第一百二十一章 因果循環

楚楚看著君莫的側臉，這個時候，他最像君鬼言，君鬼言也會這樣，自己一個人站在城樓上，看著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楚楚經常偷偷的看著他，卻從來不去打擾他，因為只有陪伴，才是她唯一可以為他做的事。

「曾經有一個人，他也像你這樣，自己一個人看著外面，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從來不會去問。」

不知為何楚楚會想吧這些話告訴君莫，大概是觸景深情的原因吧，這樣的景象，會讓她回憶起很多東西。

君莫看著楚楚，這樣的話，讓他的心裡覺得好痛，可是依舊要表現的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解的問楚楚：「那為什麼不去問問他到底在想什麼呢？這樣看著，又沒有什麼用。」

楚楚搖了搖頭，聽著遠處樹上三聲兩聲的知了的叫聲，感覺依舊親切，說：「沒有必要去問他，因為我可以做的，就只有陪著他，其他的事，不需要我太多的去過問，這樣，挺好。」

「呵呵！」君莫笑了笑，轉頭看著楚楚，說：「如果有一個人願意這樣對我，那我真的是三生有幸了，可惜啊，卻沒有這樣的人。」

楚楚看著君莫，不知為何，他的苦澀的笑容，讓她有些心痛，可是心痛又如何？君莫始終不可能是君鬼言，她也不可能將這樣一個人看做君鬼言。

為了寬慰君莫，楚楚說：「你會遇到這樣的人的，在沒有遇到那個正確的人的時候，我們誰也沒法預料，未來會發生什麼，可是一定有一個人，願意無怨無悔的對你。」

「也許吧，只是這個人，不知道在哪裡，讓我找的好辛苦，其實，我希望的，也不過只是，在我工作的時候，她可以在旁邊，陪著我，幹什麼也好，可是，知音難尋啊。」

不由自主的，有些開始同情君莫了，覺得他其實也很悲慘，雖然是一個大老闆，可是無奈的事情太多了，會對他真心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楚楚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看著天上飄著的白雲，忘我的說：「這樣的景象，讓我想到了以前，好久沒有這麼愜意過了。」

君莫說：「我想，你一定有許多故事，你讓我讀不懂，我不明白，你心裡的想法，我也想了解你的曾經。」

「我的曾經？我的曾經，我已經說過了，只是黃粱一夢罷了，只是這個夢，讓我不願意醒來。」

君莫皺著眉頭，坐在楚楚的身邊，繼續問：「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夢？」

「還記得，離開小山村，初去哪裡的時候，我說的第一句，就是，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君莫想了想，說道：「我想，這首詩應該是，韓愈的《早春》？」

楚楚點點頭：「沒錯，初春的時節，草長鶯飛，繁花開始綻放，長安佳釀讓人魂迷痴醉，皇家園林富麗輝煌，比現在，有過之，而無不及。」

君莫沒有說話，她看著楚楚臉上的笑容，雖然聽不懂她到底在說什麼，可是看她卻很開心的樣子。

楚楚繼續說：「故事，是從那裡開始，也是從那裡結束，少年將軍斗戰沙場，可惜我終究，沒有看到他，解甲歸田。」

君莫的心裡開始痛了，莫名的痛，痛的是楚楚說了這麼多，卻絲毫沒有他的痕迹，甚至他開始恨，恨那個記憶中的人，為什麼不是他？

「你也說了，只是黃粱一夢而已，何必對一個夢這麼執著，你有你的人生，你的人生也才剛剛開始而已。」君莫著急的說，看著她困在夢裡出不來，心裡十分著急。

楚楚搖了搖頭：「對你們來說，這確實是一個夢，可是對我來說，卻是一生，這一生過的，酸甜苦辣，經歷的一切，都讓我記憶猶新，難以忘懷，我覺得，現在的我就像是新生一樣，卻忘記了喝那一碗孟婆的湯藥。」

君莫突然站起來，似乎有些生氣一樣，可是就在這時，一個玉佩隨之花落，跌在草叢中。

楚楚慌亂的撿起玉佩，眼睛已經充滿了血絲，顫抖的拿著玉佩，伸手到君莫的眼前，皺著眉頭問：「這個玉佩，你是哪裡來的！！」

這個玉佩，就是這個玉佩，那年，她救了君鬼言，拾得了這個玉佩，可是後來，後來他就被一個恩將仇報的人殺死，之後就回到了現代，這個玉佩，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君莫看著楚楚手中的玉佩，開口道：「這是家裡傳下來的，很久遠了，我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的玉佩了。總之代代相傳，也就成了傳家寶了。」

看到這個玉佩以後，以前所有的不確定，楚楚覺得，自己都可以確定了，就是這個玉佩，她可以肯定，自己沒有做夢，那也一定不是一個夢。

君莫看她對這個玉佩這麼激動，疑惑的問：「你見過這個玉佩么？為什麼這麼激動？不過，就算你激動，我也不會把它送給你的，你可以要求很多東西，唯獨這個。」

楚楚將玉佩還於君莫，這個玉佩，本來就是她的東西，現在，卻要交給另外一個人，儘管這個人，有可能是君鬼言的後人。

看著楚楚含淚將玉佩拿給他，君莫接過玉佩的手有些遲疑了，最後一恆心說：「既然你喜歡，就送給你吧，不過，你不可以將他賣掉，你可以，把他當成一個傳家寶，這是他的命運，希望你可以遵守。」

楚楚看著君莫笑了笑，硬生生的將玉佩塞到他的手中，微笑的說：「這個玉佩，我已經帶夠了，既然，一切都過去了，那麼，現在他已經是你的了，我，再也沒有任何權利，去佩戴它了。」

是啊，在那個時候，這個玉佩是君鬼言送給他的，可是時光流水，這個玉佩，傳了這麼久，確實已經不屬於她了。

只是不知道，君鬼言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離開，變得痛苦不己，或者是整天醉在家裡。

不過，玄燁一定長大了，懂得照顧弟弟妹妹，亦君，也應該會好好照顧君鬼言的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楚看著君莫，說：「你相信前世今生么？」

「現在是科技時代，我們要崇尚科學，誰還會相信這樣的事情，你也只是被困在夢裡而已，前世今生，只是人類的一個心靈雞湯而已，可信，可不信。」

君莫根本不會相信什麼前世今生的鬼話的，他可是看著科技發揚公司的，如果相信這個，還不如去天橋底下算卦呢。

楚楚點點頭，是的，誰又會相信呢，可是她沒有和君莫反駁，因為有些事，自己知道，或者自己相信就好，畢竟人人不同，沒有權利強求他人。

那個玉佩現在已經不在屬於他了，他也不想再拿回去了，就讓他繼續，一代一代的傳下去吧，看到君莫，就知道，玄燁他們，應該是平安長大了，並且娶妻生子了。

楚楚又問：「你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么？」

「我家只有我和弟弟，不過，堂兄弟姐妹更多。你為什麼這麼問？難不成，你認識？」

楚楚搖了搖頭，看著天上的太陽，風吹過，將白雲蓋在了太陽上，以至於不至於刺眼。

「沒什麼，想起來了，問問，不過知道這個結果以後，我還是很開心的，最起碼，知道了，即使我不在了，他們依舊很好。」

看著君莫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她捂著肚子說：「你知道嗎？我餓了。」

「這個好辦，我車裡還有很多東西，我們可以去就在這裡，來一頓野餐，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楚楚點點頭，表示贊同，突然間，她有些釋懷了，這樣的感覺，還是很美好的。

「好啊，很久沒有野餐了，好懷念啊。」

楚楚從後備箱，拿出君莫的帳篷，君莫將野餐布拿出來鋪好，楚楚已經一個人把帳篷弄好了。

君莫不敢相信的看著楚楚，豎起大拇指，讚歎的說：「哇，很厲害啊，這麼快就弄好了？」

「那是，雖然很久沒有搭帳篷了，可是依舊很熟練。」

要知道，以前她打工，在野營地，專門給人搭帳篷，怕是這個手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君莫拍拍手，將食物拿出來，擺好，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中間放著食物。

楚楚說：「今天的陽光沒有那麼的熱，還有清風吹著，正是一個野餐的好時候啊。」

「是啊，天公作美呢。」

兩個人開心的聊了一會，下午時分才開車回去。

君莫在車裡說：「明天可以不用去上班了，給你放一天的假。」

「不用了，我還得掙錢吃飯呢，可不敢罷工啊，不能因為和老闆關係好，就這麼囂張，會被人說閑話的。哈哈！」

君莫搖了搖頭，車裡放著歡快的音樂，今天他們玩的很開心，雖然君莫依舊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就這樣就夠了。

好奇心害死貓，他在商場上經歷了那麼多，也知道這些，所以不知道的，不必要知道的，他就不會在多問那麼幾句。

楚楚看著君莫的側臉，心裡明白，為什麼他和君鬼言這麼像了。原來，一切都是應果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