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珀莉變身
他的嚎聲顯得分外凄慘，這聲音在廣闊的暗夜森林的上空久久的迴旋。何鵬的這一嚎來的有點突然，而且凄慘勁頭實打實，動人心魄。
珀莉一個沒留神，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從何鵬身邊跳開。
何鵬嚎完之後，有些意興闌珊。
原本他想既然珀莉和何雷是一夥的，現在殺不掉何雷，害害珀莉也可以先解解氣。
可珀莉又是勾不起何鵬害人之心的類型。何鵬借人解氣的心思本就有些勉強，對於他而言，珀莉不是理想的加害對象，陰謀詭計什麼的，遠不如拳頭來的痛快。
簽個合同什麼的，對於何鵬來說也無所謂。只是沒想這合同這個么簽法，硬生生把人生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一大媽，自己還拍胸脯保證這是自願的。
這到底哪跟哪呀，本來自己想占點便宜，怎麼反倒像被別人佔盡了便宜？何鵬鬱悶不已。
珀莉自然不知道何鵬的心思。她臉上的潮紅還沒有退去，在自顧自的喘著氣，彷彿初戀少女遇著傾心的對象般的，一邊五味雜陳的忐忑著。
她的眼睛在慢慢發生著變化，紅色漸漸隱去，顯現出純凈的天藍色眼珠，晶瑩透明，忽閃忽閃的，特別迷人。
安得烈依然佇在那裡波瀾不驚。雖然他也不知道何鵬為什麼會發出那樣的慘叫，可他很確切的知道這不是因為走火入魔或者外力襲擊的什麼原因造成的。
只要不是這個原因，別的什麼他倒是不在意。
關於珀莉的那種變化，他在以前聽何雷說過。而且，珀莉火紅的眼睛也是前些日子才發生的事。他更適應現在的珀莉。
他深深知道，珀莉很強，和那個幻狼團的團長比起來，他還真不知道到底誰更強一些，畢竟沒有跟珀莉實際上交過手。對於強者和力量，野蠻人的安得烈並不糾結於對方的性別。
何鵬似乎也發現了珀莉的變化。奇怪的看著珀莉。
果然是有變化。不單單隻是眼睛。
何鵬能夠從珀莉身上感覺到除眼睛之外的一種很明顯的變化。不過這種變化到底在哪裡，他還是說不上來。
珀莉現在沒有時間顧得上何鵬，猶自在那裡幾分羞澀幾分激動幾分忘我的，起伏著大多數精靈都具備的豐滿胸脯喘著氣。
何鵬男性荷爾蒙不自覺咕嚕咕嚕的冒著泡，心跳聲一聲緊過一聲咚咚作響。他不自覺的摸了摸猶有餘香的嘴唇。
「咳，大人。」安得烈挺討人厭的。
「嗯。」
「珀莉正在完成變身。」
「變身？訂完合同就變身？什麼意思？」
「大人，情況是這樣的，每一個契約精靈的一生，只能有兩個契主。珀莉現在已經是第二次簽訂契約。也就是說，大人是珀莉最後一個契主，珀莉已經不允許再訂契約了。
而每次和契主完成儀式之後，契約精靈都會完成一次變身。從身體器官到情感心態，都會對應於契主，作最適當的變化。換句話說，珀莉現在的年齡和大人是同歲的，然後也會跟著大人一起成長，直到終老和死亡，是完全的共生關係。
不過以前積累下來的戰鬥本領和經驗，可以保留。」在變身時，還可以有一些保留的東西，只不過安得烈不想說。
何鵬心念動了動，此時他能很清晰的感應到珀莉現在的心境，很複雜，留戀、激動、期盼等等雜在一起，亂嘈嘈的，咦，這是什麼，在這麼大堆的複雜情感之中，還有著一絲淡淡的悲傷？
處理這麼複雜的情感意識，對於何鵬是一種難度很高的技術活，比跟何雷戰鬥還累。便趕緊的收回了對於珀莉的感應。
再過了會，珀莉已經恢復了平靜。看來，變身差不多已經完成，在珀莉白嫩粉紅的臉上，籠罩著一種少女特有的矜持和光輝。天藍色的眼睛忽閃忽閃，正是好一幅鄰家有女初長成的畫面。
這次何鵬的感覺倒是很清晰，原本一直弄不清珀莉到底是大媽還是大姐，現在可以確定是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女孩。
安得烈也沒有見過珀莉的變身。契約精靈他以前也見到過，不過那些精靈都願意尋找能活得更長的生命體作契主，以至於有些也老的不像樣。
像這麼清純的契約精靈，可真是不多見。如果放在何鵬剛來那會，珀莉跟何鵬簽訂生命的最後一次契約，對於追求力量的他來說，根本不可想像。
珀莉帶著幾分羞澀，眼睛閃啊閃的閃到何鵬面前。微微的躬下身，向何鵬施了一禮：「大人。」
何鵬這叫一個手足無措。
「那個，呃，你叫珀莉，對吧。」
「是的，大人。」珀莉奇怪著，卻本能的回答。
「嗯，這個，安得烈，珀莉今天好漂亮啊，你說是吧，哈哈哈哈——」何鵬這笑的乾巴巴的，一點點生命氣息都沒有。
「是，大人。珀莉是很漂亮。」安得烈回應。末了，感到應該對何鵬乾巴的笑聲也應該有個回應，就咧著嘴，「霍，霍」了兩聲。
何鵬其實心裡那個複雜啊。
這就，這就拖家帶口了？什麼戀愛啊，結婚啊的，都還沒經歷過，就拖家帶口了？
何鵬又摸了摸齒香猶存的嘴唇。不久之前，他摸嘴唇時還能無限純YY，這會就被這股很麻煩的複雜心緒沖的七零八落。
「大人，——」珀莉閃著天藍色眼睛。
「大人是珀莉的最後一個契主，所以，所以，還請大人——」
「嗯。哦，我知道了。」以現在的何鵬和珀莉之間的關係，後面的話自然不用說何鵬也知道。
何鵬抓了抓頭皮。十分有哲學意味的深深慨嘆了一聲：「人生啊——。」
何鵬這次深深的體味了一把作為個哲學家所應具有的深度后，就準備去休息。
和何雷的戰鬥他毫無懸念的落敗，敗的一點脾氣都沒有，那場戰鬥他噴出了不少血，雖然說這血是不花錢的，但架不住那種噴法，還是要作適當的恢復的。
珀莉體貼的扶住何鵬，一邊從身上掏啊掏的，掏出一隻紅色的瓶子，遞給了何鵬。
何鵬接了過來，沒有多問，也不需要多問。從瓶子里倒出一顆圓圓的小藥丸，一口吞下去。
珀莉扶著何鵬，順著老樹的軀幹形成的階梯，走向小木屋。他倆貼的這麼近，身體的磨磨擦擦，自然是避免不了的，何鵬感覺著軟軟的東西和自己的身體磨啊磨的，和珀莉心跳同時都有些加劇，咚咚的跑著火車一樣。
安得烈倒是坦然的繼續放他的風去了。
這個剛剛還斗的你死我活的戰場，恢復了安詳和寧靜。
誰也沒有注意到先前和何鵬一起戰鬥的古木長棍，靜靜的躺在暗夜森林厚厚枯枝和落葉覆蓋著的地表。此時，先前已經消散掉的金色能量絲線，又開始悄然隱現，在它的周身氤氳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