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惡魔布而哈根

以5個金幣的價格將火晰馬出售給瑞達城的售馬人，之所以要出售，是因為小馬哥不會騎術，這就跟所有人都會搭飛機，卻不是所有人都會開飛機一樣。馬，所有人都能坐，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騎，特別是在馬上使用技能，這就需要關係到職業技能。

之前曾經提到，這個世界對騎士的定義是騎著會飛的巨獸，也因此騎馬做戰並非是騎士職業，它被稱為戰騎。比如一人提刀，就被稱為刀戰騎。

馬永貞也不再去買地攤貨裝備了，受了兩次教育，他知道沒有實力之前，最好還是做普通人打扮的好，這樣被搶的話也不會太心痛。

傳送陣價格非常的昂貴，抵得上兩匹火晰馬，20金幣的價格使得它不是普通草根階層的人可以坐得起，也使得現階段絕大部分的玩家只能呆在某個城鎮附近打轉，而不能進行遠足。

小馬哥有時候懷疑是不是真的有命運安排這回事，如果他沒有在酒館遇到看客的話，他不可能會得到一筆巨款，也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趕到費爾倫公國的踢彩廢墟。當然這只是他無聊時候的想法，站在踢彩廢墟遺址前，及目而望，前方一片殘垣斷壁，塌得只餘下一面數米長的牆，訴說著它曾經做為一堵城牆的歷史，牆上有濃厚的焦黑，都過了幾百年，風雨的侵蝕並沒有讓這種焦黑退色，由此可見當初那一把火燒得有多旺。

或許費爾倫公國不想忘記這段充滿恥辱的歷史，也或許要用這片遺址來激勵著後人，總之，幾百年過去，踢踩城的遺址依然存在，即沒有被清理也沒有被整理。當然，某些想發財想瘋的傢伙肯定在這裡翻過，至於有沒有什麼財寶被挖走，就無從得知了。

論壇上所說的柱子很容易找到，它並不是單一的，一共十七根柱子豎立在原來踢彩城城中心位置的地方。柱子上滿是刻痕，十七根柱子有高有低，顯然它們都被不同程度的毀壞過。

每根柱子上都有記載文字，但因為柱子被毀斷，很多前半部分的文字都不清楚，也有的是被刀劍給刮花了看不清楚。小馬哥也找了一遍，試圖找出斷去的那部分柱體，但找遍整個遺址也沒有發現，這讓小馬哥懷疑是不是有人家裡蓋房子沒有頂樑柱，因此把這些柱子的斷部給搬走呢？

事實上這種想法還是有依據的，至少整個廢墟都找不到一塊零碎的磚瓦，有的都是整體存在的斷壁，殘屋及一些雕像。當年城主的府詆還依稀可以看得出來，只是全部都沒有瓦片遮頂，留在地面的都是些台階，干沽的噴泉池等等。

那網上回貼者所說的留言柱子倒是找到了，只是在柱子一邊還看到一個新鮮的字，上面寫著「帥到掉渣到此一游。」

「帥渣？我拷。」一看這熟悉的ID，小馬哥就一陣鬱悶，這狗日的帥渣到此一游不要緊，卻把上面原有的記載文字給覆蓋了，這就讓小馬哥很氣憤。不過現在實力太差，跟帥渣打那就是找虐，有部電影的台詞說，別看你現在跳得歡，等著將來拉清單，小馬哥就用這句話來表達對帥渣的怨念。

遺址相當的大，當初的踢彩城看來規模也是不小的，而這數百年來有無數的探險者在此地逗留過，得出的結論就是沒有寶藏，但這同時也將踢彩城原有的地底暗殿給挖掘出來，裡面值錢的東西肯定都讓人拿走了，但小馬哥還是得下去走一圈。

地宮裡的怪物及機關早就讓前輩們清理一空，只需要自備幾捆火把，就能夠來一次地宮自駕游，這自駕當然用的是雙腿。

地宮的入口就在原城主府邸內，它原先是以一個噴泉池做為外表掩護，只是現在噴泉池早己乾枯，內里的玄機自然也暴露無遺。地宮的入口就這麼露天的向世人招手，點燃火把，順著台階撿級而下，能夠明顯的感覺台階並沒有多少灰塵，這說明此地宮經常有人來往。

「難道說費爾倫公國把這裡開發成旅遊景點呢？」一點往下走，小馬哥一邊在心裡猜測。

事實上這種猜測還是很靠譜的，但不是NPC們閑的發慌，而是近幾個月來（遊戲時間）成功轉職的玩家們來過此處，否則那位拿了賞金的玩家也不可能會知道這裡的柱子有馬永貞所想知道的信息。

走完台階，就是一個巨大的石廳，整個大廳都是由巨石鋪切而成，無論是桌椅還是燈飾擺設，所用之物皆是石塊，手工精細，巧奪天工，整個廳給人的感覺似乎是由一塊巨石被人從內部掏空，進而修飾一樣。

這種猜測是正確的，傳說踢彩城建立地宮時，發現城主府邸下居然是一塊巨石，於是當時的首席工匠就提出不去把整塊巨石從地底下挖走，而是挖空巨石內部，並在裡面將所有的裝飾用巨石雕刻好。

也正是因為所有的擺設與裝飾與石廳不可分割，所以它們還能留在此處供後人們前來欣賞。整個石廳內的石制擺設非常的多，數根巨柱將石廳分割成幾個部分，摸索著牆壁，上面有浮雕，記述著踢彩城的歷史。

但浮雕傳記在最後面被人用刀劍給毀滅了，根據上面的記述，應該就是惡魔騎士布而哈根狂攻踢彩城的那段歷史。雖然被毀壞的很厲害，但也不知當時毀滅浮雕傳記的執行者是否對布而合根有意義，一些關鍵的東西卻沒有被毀壞。

當然，這些所謂的關鍵東西僅是針對小馬哥而言，在其它遊客的眼中，這段被保留下來的最後傳記僅是述說著布而哈根的殘忍，凶暴，血腥。

「大公很沮喪，他認為那件戰利品是不詳之物，若不是惡魔騎士太過兇殘，大公很想將那件戰利品還給惡魔騎士，但他最終沒有歸還。城破了，美麗的踢彩城到處都是**聲，臨死前的慘嚎聲，火光將一切吞噬，在堅守城主府的數日里，我，美仕不迭家族的族長，費爾倫王國的男爵，踢彩城首席書記員，遵照大公的指令，將所發生的事實記述下來。」

後面一大段話都是在記述著布而哈根軍隊的兇殘行為，在結束之時，小馬哥看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大公決定自殺，但他不想讓惡魔之槍重新回到惡魔騎士的手中。於是，身為法師的大公用他的命脈，立下封印之咒，將惡魔之槍封印。大公不想讓惡魔之槍重現於世，但我，美仕不迭家族的族長，費爾倫王國的男爵，踢彩城首席書記員，秉承傳統，記載歷史真實為終身職責，因此，我沒有遵從大公死前的意願停止記述，在我生命被重歸虛無之時，我仍然要記述，晨曦照耀之地，血輪掩蔽之處，聖鳥呤唱踢彩之歌，惡魔的兵器在痛苦的**。」

「這傢伙一直強調自個的身份，看來很悶騷啊！」小馬哥摸著下巴詆毀道，然後又複述著那句話，「晨曦照耀之地，血輪掩蔽之處，聖鳥呤唱踢彩之歌，惡魔的兵器在痛苦的**。」

也就是阿汶塞之槍被封印在一個晨曦之光可以照到的地方，血輪就是血腥月亮不能照到的地方，聖鳥就有點難度，不過只要翻查一下費爾倫公國的歷史，就能很輕易的知道，費爾倫公國將一種魔獸——查嘰鳥列為聖鳥，原因就是這隻鳥的鳴叫之聲很象在呼叫踢彩，踢彩。

左右看看無人，小馬哥取出空間儲物戒指里的鐵鎚，這原是挖礦工具，但現在用來毀壞浮雕正是順手。浮雕沒有被魔法加持，它能只存至今是因為遊客們的自動自覺，這裡也沒有景點管理員，若是有人，比如小馬哥這樣的遊戲，浮雕被毀壞就真的被毀壞，系統是不會修復的。小馬哥毀不的自然是那最後一段話，也就是踢彩大公不允許那位書記員記載的話，小馬哥算是幫踢彩大公完成了心愿。

走出地宮，迎著正午的陽光，小馬哥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開始分析所得到的重要情報。分析得從大公快要死的時候開始，根據浮雕記載，踢彩大公在死之前仍然將阿汶塞之槍留在身邊，那麼就可以推斷出，槍肯定是被放在地宮裡的某處。但什麼地方晨曦能照得到，月亮卻照不到呢？況且查嘰鳥這種魔獸是喜歡陽光的，也因此它不可能會跑到地宮裡鳴叫。

晨曦也就是黎明到來之時，太陽即將破空而出，它所散發的光芒僅能將黑夜的陰暗驅散開一點點，從景觀上來表述就是陰暗中帶有光芒，這就是晨曦之光。

而根據怪獸圖錄記載，查嘰鳥活動的時間是早晨九點開始至黃昏而歸，那麼它就不可能在黎明的時候出來唱歌。

「這破鳥不知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嗎？」理不出頭緒的小馬哥將一切歸諸到查嘰鳥的身上。

「錯，早起的鳥兒被蟲吃。」一個聲音很突兀的插了進來。

小馬哥愕然的扭頭，發現是一位白種棕色頭髮的國際友人。

「你好，卡爾，巨岩族。」國際友人很是和善的雙手抱胸，身子微微往前一傾，然後張開雙手輕輕合掌一拍出聲說道。

這國際友人中毒了，行的不是現實禮，而是巨岩族的禮儀，這讓小馬哥哭笑不得。對於傳統，人類方面與其它的55個種族相比就做得不是很好，很多遠古時代的傳統都被人類給扔了，取而代之的是新興的傳統，但人類社會帝國就有五個，王國有二十多個，公國則達數千個，此外還有數萬的領地如星星一樣散布在人類所佔有的地區。

這就造成了人類社會各有各的傳統，各有各的禮節，各有各的風俗，不象其它的55個種族，雖然也分割成數十個部落國家或者更多，但它們在傳統是卻是非常一致的。

這位叫卡爾的國際友人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來觀看傳說中的「星海岩」，星海岩就是地宮中的那座巨大石廳。巨岩族對石頭情有獨鍾，也因此對石頭的了解最深，遊戲中除人類外，其它的55個種族都有種族技能，至於為什麼人類沒有種族技能，只能歸結於人類太狡猾了。

「你好，你好，問個問題行不行？」小馬哥見這傢伙似乎入戲太深，就抱拳行了個中國禮，然後在卡爾同意后，將那段話說了出來。

「這個我知道。」卡爾眨巴一下眼睛很爽利的說道，小馬哥狂喜，這人吶，RP爆發時就是好，想睡覺時都有人自動送上枕頭。

「晨曦照耀之地，血輪掩蔽之處，聖鳥呤唱踢彩之歌。」這是小馬哥告訴卡爾的，最後那句很容易讓人想到裝備，所以小馬哥不會說出來。

卡爾會知道這句話是因為話並非是那個書記員創造出來的，而是巨岩族內流傳的一句諺語，它的大意是指事情總是出人意料之外。

「搞了半天這話居然是句諺語！！！」小馬哥那叫納悶啊！

要說這句諺語還是有依據的，即然晨曦光能照到，月亮也肯定能照到，更何況九點才出來的嘰查鳥怎麼會在黎明出現呢？不過有個問題，嘰查鳥是費倫公國的聖鳥，卡爾怎麼知道聖鳥就是指嘰查鳥呢？

「誰告訴你嘰查鳥是費爾倫公國的聖鳥？」卡爾一臉詫異的問道，然後不等小馬哥回答就自顧自的說：「嘰查鳥是我們巨岩族的守護神，費爾倫之所以將它列為聖鳥，是因為大約五百多年前，費爾倫大公剛剛成為領主，就被魔獸攻擊，當時人類與巨岩族正處於聯盟狀態，因此恰好有一隊趕往前線的幫助人類抵抗其它種族的巨岩軍隊經過，順手就幫了費爾倫大公一把，使費爾倫大公能夠在此地站穩腳跟。而當時發現費爾倫領地被攻擊的，正是嘰查鳥。」

嘰查鳥就如中國古代草原上的海東青一樣，能夠被訓練成斥候。費爾倫能夠從一塊領地發展成為王國，全靠那隻嘰查鳥，因此嘰查鳥被費爾倫列為聖鳥。

「拷，玩這遊戲還得了解歷史。」小馬哥忍不住罵道。

「這話是正確的，遊戲即然叫種族，而且己經發展了數萬年，那麼很多事情都可以從歷史中找出線索來。特別是關係到寶藏，就更要從歷史傳統中去了解了。好在這遊戲內的書店到處都是，任何地方都可以查找到相關的資料。」卡爾介面說道。

「事情總是出人意料之外。」咀嚼著這句話，小馬哥取出一本羊皮書，書的名字叫「費爾倫發展史」，在書皮上輸入這句話后，羊皮書就自動翻了起來，然後有數頁羊皮從書中自動飛了出來落在小馬哥的手中。

費爾倫歷史上說過這句話的人一共有三個大公，一個國王。這裡得說一下公國雖然是獨立的，但它的領導者只能被稱為大公，而王國的領導者被稱為國王，只有帝國的領導者才能被稱為君主或是帝王。

書所記載的都是領導者在公眾場合時，行政議事，商議重大事情的行為，言語。領導者在這些場合是不會說無意義的話，因此能夠被記載進書內，說明當時這句話代表著一件重大事情的發生。

看這些東西的時候，卡爾那個巨岩族，職業為巨岩召喚師（法師系）的國際友人己經去了地宮，據說他想試試能不能捕捉到海星岩魂，如果能的話，可以製成本命岩人，到時候他就很強悍了。

第一位說這話的就是建立領地的費爾倫大公，說這話時他的領地正被魔獸潮流淹沒，他感到絕望，正欲率餘下兵力做臨死前的反攻時，巨岩軍隊到來挽救了他的領地，而這話就是他對當時軍隊指揮官說的，然後指揮官又將這句話翻譯成巨岩族的諺語，就是那晨曦之光等等的話。

第二位說這話的是第七任大公，他當時要娶另一個公國的公主，卻沒想到那公主跟人私奔了，大公對那個公國的使者說了這句話。

第三位說這句話的是第十一任大公，那時正逢費爾倫公國朝政動蕩，他被自己的兒子下了毒，正要死的時候，他忠誠的公國首席法魔師恰好遊歷回來，又恰好身上帶有解毒的藥材，因此這位大公在穩定朝政后說了這話。

第四位說這話的是費爾倫王國的第一位國王，從公國升級為王國，它必須有強大的軍事力量，龐大的領土及人口，至於經濟實力倒是其實。而費爾倫公國那時離王朝規模還有相當的距離，讓人沒想到的是附近有一個公國的大公也不知是不是腦殘了，居然將整個公國領土獻給了費爾倫，使費爾倫一躍升級為王國。費爾倫第一任國王在慶賀公國升為王國的應典上說了這句話。

這四位古人沒有什麼共同點，說此話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共同點，但小馬哥注意到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記述這些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