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手札·第五天
第五天陰雲,風雨隨時將來
已經過了五天了,我還是在這個該死的草原上走著,前天找到了一條小河,在那裡,把滿臉的鬍子颳了一下,還洗了個澡,估計我在此以前已經一個多月沒洗澡了,當時就感覺到全身舒服,精神抖擻。更有一個新發現,在我洗完了一頭污濁的亂髮后,我的頭髮居然是赤紅的,我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現在的我披著一頭散發,戴著銀白的面罩,手上把玩著軒轅,穿著皮甲和舊袍,雖然那件舊袍已經有著數個破洞,但在晚上,還是能當個毯子鋪在草地上。
值得一提的是我背上還背著一個不大的竹筐,這是小妖給我找來的,估計應該是我的吧?
編織成竹筐的竹子很特別,經過試驗,強韌難斷,可以防火,一直散發著一種冰涼的寒氣,在裡面放置東西,應該可以保存很久吧,在竹筐的最上方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木橫架著,那木更是堅硬如鐵,看來像是給動物歇腳的,難道是小妖?可是,以它現在的大小,怎麼也不可能停在那上面啊!
裡面有一些草藥,我一下子還想不起來這些是什麼葯類,也不知道有什麼作用,它們被很好的分類裝在竹筐的幾個內袋裡。
另外還有筆、墨、硯台和十幾本用動物皮製的記錄本,不知道怎麼弄的,那些動物皮居然是白色的,而且很薄,但又不會滲色,每本大概有二十幾頁,字寫上去,墨不會散開,還真是記錄東西的好材料。看來原來的我是喜歡隨時記錄東西的人,但為什麼不寫點日記呢,那我不就可以知道我是誰了,我怎麼會在這裡了,哎,真是痛恨以前的我沒有養成這一好習慣啊。
裡面已經用過的幾本子上記錄著一些藥材的說明,以及一些醫療知識,看上去好像很有道理,也許是比較高明的知識吧,這是我這五天休息時,翻看后得出的結論,但記錄的很混亂,一會說在說治療外傷,如何處理斷骨,一會又會跳躍到怎麼解毒,解一種被奇怪植物刺傷后的毒,一會又變成了一種藥材的藥性與作用說明,看起來是作用於提升寒性體質的。看來原來的我在記錄東西上很沒有條理啊,不過就此推斷,難道我是一個醫者或者醫者學徒?
剩下還有一些是空白的還沒用過記錄本,出於對自己記憶的不信任,我決定把一些我覺得比較重要的日子,記錄下來,做個手札,恩,就叫軒轅手札吧,省的在未來的某一天醒來,又遇到如今的狀況,但又不可能每天都記錄,畢竟就這麼幾本本子,要省著用,可惜裡面的東西也就只有這麼多了,該死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片草原啊,可我原來究竟是為什麼來這裡呢?
我的頭上飛著小妖,還好有它相伴,在這個漫無邊際的,該死的草原上徒步尋找著出路,前面已經走了四天了,開始的時候我是全力的奔跑著,可是到了第二天,我就放棄了,改為慢走,我相信我奔跑的速度是很快的,甚至小妖都鳴叫著抗議了,以它的飛行速度都快跟不上我了,結果跑了一天還是那草地,一望無邊的草地,彷彿是原地沒動一樣,另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草原上的這兩天風特別大,跑起來實在沒有走的穩,要是不小心摔到了,那不是被小妖笑死了,怪不得在這片草原上,很少能看到飛禽,大概也只有小妖這樣的怪胎才能在這樣大的風中,毫無感覺的自由飛翔。
我還是沒走到邊緣,本來以為沿著那條小河可以走出草原,沒想到最後小河居然流入地下消失了,可憐我白白的興奮了一陣。
昨天在路上發現了一具**裸的屍體,像是被強盜洗劫一空了,身上的衣服,鞋子,財物,糧食,全無,屍體被草原上的豺狼啃食過,沒什麼有用的東西留給我,可惡,我本來想找雙靴子的,因為我發現自己那天居然是赤腳的,只好用死鹿的皮順手作了一雙簡陋的破皮鞋,這幾天穿的腳痛死了。
不過這個信號至少說明了,我快走出這個草原了,這裡有人跡了,看著屍體,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憐憫,就順勢念了一個安魂咒,並用了個火咒把屍體焚化了。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懂得這些,但是在過去的幾天里,我的記憶不時的給我了一些奇怪的咒語,以及一些搏擊的手法,而且像是每天定量供應一樣,每天都有新的知識出現在我的腦海,這些知識是如何使用自然中五行之元素的使用,不過,我應該偏向於五行之火,我對於火元素似乎很容易感覺到;另外還有如何進行搏擊,如何有效的殺傷對手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技巧,我知道自己會的本事應該是比較厲害的,可是我究竟是什麼人?武道修鍊者?道術修鍊者?醫者?醫者學徒?哎,頭痛!為什麼我原來記錄的醫學知識沒有記憶起來,怎麼看我都應該是個醫者,從我以前的筆記以及竹筐里的東西來看,可怎麼記憶起的都是那些知識呢?
今天,我花了近一天的時間趕路,上次的那頭鹿,我吃了一些,小妖也吃了一些,已經快吃完了。
我伸出左臂,在半空中晃了晃,向小妖召喚著,小妖順從的停到了我背後的竹筐上,能這麼做的原因是,小妖居然在縮小,比我剛看到它的時候,現在幾乎又小了一半,只有一隻山鷹那麼大了。
於是我終於確定,我那竹筐上的橫木的確是小妖歇腳的地方,以它現在的大小,立在上面應該正好,最近停下來歇息的時候,它已經習慣性的立到了那橫木上。
於是我們終於可以近距離交流了,比如摸它背,給它喂點肉什麼的,這樣可以讓它感覺很開心。
我可不敢讓小妖直接停在我的手臂或者肩膀上,小妖那鋒利如刀的爪子,讓我很「感冒」,也只有那根硬木才能接受。
雖然每時每刻與天地的溝通中,我的身子在日益的強壯,這是我自己的感覺,從表面看,我的皮膚是柔潤的,彷彿嬰兒般的皮膚,但我相信,即使用刀割也不一定能割出一點印來,可我還是不願拿小妖的爪子來實驗我的皮膚強度。
其實我更希望它能變大點,大到能馱著我,那樣,我就可以坐到它背上,讓它帶我飛出這個該死的,總是走不完的草原。
天空即將暗下來的時候,我打算和小妖商量,是不是再去抓只鹿來,雖然這幾天鹿肉讓我吃的快作嘔了,可一路走來還沒有看到別的動物,除了幾頭狼,而狼肉更不好吃。
我越來越敏銳的第六感告訴我,正前方有兩個傢伙在偷偷的監視我,好像是人,我幾乎要歡快的跳起來了,只要有人,說明我很快就能離開這個該死的草原了,或者至少能吃到點有味道的東西了。
我故意裝著沒事一樣,一邊輕輕的撫摸著小妖的脖子,安撫著警覺的小妖,一邊我慢慢的向他們靠近。
這是兩個軟弱的傢伙,當我一腳踢飛了他們手中握著的長刀和長矛后,他們嚇的坐地不起了。
「喂,告訴我,你們的窩在哪裡?」我兇悍的叫問著。
他們其中一個往後指了指,又懦弱的掉下了手。
好像不是很遠,我看到其中一個傢伙有雙上好的新馬靴,看起來比較合適我的腳,我指指他的靴子,「把鞋子留下,然後滾回村去,準備好吃的等我!」我毫不客氣的命令著。
那個傢伙到還聽話,飛快的脫下了靴子,然後,拉著夥伴,飛也似的向他所指的方向跑去。
我順手一指,放出小妖跟過去,然後把那雙靴子拿過來,一腳甩了套在腳上的鹿皮,換上靴子后,我原地跳了幾下,走了一圈,嗯,不錯,真的很合適。
好吧,應該去那兩個人住的窩看看了。
當我走近時,發現前面居然是個村莊,真是太幸福了!
小妖在村子的上方,耀武揚威的盤旋著。
這是一個小村子,村子估計也就百來口人。二十來戶人家,泥石矮房順風散布成幾排。
此時,天色還沒黑下來,但也有些暗了,村裡沒有一家點著燈,門窗都封閉著,窗上甚至還有箭孔什麼的防禦洞,可以看到箭孔里閃動的寒光,
村口有一石頭搭建的涼亭,一片用碎石平整過的廣場,以及廣場中一個大的石磨子。
十來個強壯點的男人和一個穿的還算整齊的老頭子,站在亭邊,用一種欲怒欲怕的眼神望著我,手中還拿了幾把刀子,和一些打獵的弓弩,大概就算是迎接我吧,不過這架式,我還不在乎。
剛剛的那兩個傢伙正向那老頭指手畫腳的說著什麼,那老頭估計是個管事的。
我緩緩的走到他們面前,用手整了整披散的赤發,透過冷冷的面罩,用眼神殺向他們,當我的眼神掃過,有幾個膽小的,居然掉下了手中的刀子。
那個老頭子,大概是村長,壯著膽走了過來,弱氣的說道:「這位大人,請不要傷害我們,我們可以獻上所有的財產,您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來人,快把東西的運上來。快把酒和肉也拿來。」
我心頭一動,他們知道我要來?
於是忙追問道:「你說什麼,你叫我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
「您是這個草原聞名的風騎……賊,噢,不,是英雄,是風騎軍的英雄!您的威名我們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是沒想到您會一個人來拿稅款,我求您不要殺我們,我們不過是一些在這塞外草原混口飯吃的可憐百姓,而且應您三天前的要求,我們已經準備奉上稅金。殺了我們,以後大人就收不到稅金了。你看……,哦,呵呵,快來人,還不放好桌椅,擺上酒菜。大人,您先休息一下吧!只求您不要殺我們。」
「大人?你見過我嗎?」我感覺到他是認錯人了,三天前我怎麼可能通知他們我會來呢,那時候我正在該死的草原里亂走呢,看來他根本不認識我,我又失望了,但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問了這一句。
那老頭嚇的腳在發軟,顫著聲音說:「這個,傳說中您和您的弟兄每次經過一個村莊,就沒有留下沒有活口,我怎麼可能見過您呢,呵呵,您說笑了!只要您不殺我們,我們也不會告訴別人說見過您的.」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把我錯當成別人,別的土匪,馬幫,或者他們在等的估計是一幫殺人越貨的強盜吧,我思索著。
他們在那石亭中的石桌上擺上了酒菜,管他呢,我先吃點,喝點,在我的感覺中,我已經好久沒正式的吃過了。
撂下背上的竹筐放在桌邊,把軒轅斧順手放到了筐里,風捲殘雲般的消滅了他們送上的酒菜后,抹了抹嘴后,打著飽咯,帶著三分醉意的對著那幫在一邊等我發話的村民道:「你們弄錯了,我不是你們等的什麼風騎什麼賊的,不過我到是可以幫你們對付這幫人,只要你們給酬勞的話。」
「什麼,你不是風騎軍的賊人?那你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我們為你準備酒菜?」老村長顯然有些激動,周圍剛才還在恐懼中的十來個強壯村民也有些騷動了,一個個彷彿活了般的眼神亮了起來。
「幹什麼?我就算是個過路的,難道叫你們弄些吃的不可以嗎?」我大聲兇狠的叫道。
顯然,他們又被我嚇倒了,氣焰一下子平息了,又一個個禁無聲息的站著。
我滿意的看著這幫氣勢又焉下去了的村民們,換了一種比較和緩的語氣說:「你們聽著,既然我吃了你們這一頓,就算是我幫你們消滅風騎賊的訂金.只要你們再付我那幫馬賊所要稅金的五分之一,從此以後,你們就不必再害怕有什麼馬賊來搶劫你們的財產,他們將成為一種歷史名稱,這樣不是很好嗎?」
老村長像看笑話一樣的,冷著氣說道:「那幫馬賊來去如風,而且都不知道有幾千人馬!你就一個人,叫我們怎麼信你?如果讓他們跑了,你一走,他們就會回來找我們算帳,那我們死定了。」
我知道現在需要顯示一下實力,給他們點信心,不過一幫馬賊而已,我相信以現在我的實力,消滅他們應該不是問題。哎,誰讓我現在需要一些資金來過日子,畢竟不能靠吃霸王餐走完以後的路吧。奇怪,為什麼我會知道錢的重要性,看來我原來的生活並不是在封閉的遠離人世的環境,我的腦中盤算著。
「你們聽著,那幫馬賊來了,你們先躲在屋裡,等我殺光了他們,你們再出來,如果我失敗了,你們就說是我逼著你們乾的,不過記得把酬金準備,不然,我比馬賊更兇狠十倍。」我拍了拍桌子,眼神掃視著他們,狠狠的道。
村人們開始遲疑了,我知道我的提議讓他們動心了,為了讓他們快點下決定,我默念了一個落雷咒,這也是我在草原的時候,記憶提供給我的東西,左手食指和中指向村前的一堆亂石一指,轟一聲巨響,那裡被轟出了一個一米深,近三米寬的大坑,炸起的亂石,雜草,半天才落到地上.天知道,我怎麼會這些,不過應該是比較有用的。
「現在同意了吧!」我大聲叫著。
村民們被折服了,村長同意了我的交易,並商定了酬金為一袋近十兩重的金沙,想不到這裡還蠻富的,難道這附近有金礦。我原來以為最多只有幾兩白銀而已,奇怪,我怎麼知道會黃金與白銀的分別,哎,天啊,我究竟是什麼人啊!
我讓他們又準備了一些酒菜,並給小妖弄了些上好的羊肉,一個人坐在村前,等待著未知的下一刻,因為村民告訴我,今天就是風騎賊約定來取稅金的日子。
看著小妖滿意的吃著為它準備的食物,它好像蠻喜歡吃羊肉的,我不由得笑了。
這時候天又開始颳起了大風,同時下起了雨點,我獨自的坐在石亭中喝著酒,火辣辣的酒從我的喉中流過,並在我的胃裡燃燒,冰冷冷的雨水被風吹進涼亭,打在了我的鐵面罩上,並順著模子,流到了我的臉上,風把我的紅髮吹舞在空中。
時間慢慢的已經過了午夜了,我苦笑著等待激戰。
費話,任誰在這風吹雨打中無聊的度過幾個時辰,都會苦笑的,希望那些村民不是故意耍我,不然就算風騎賊沒來,我也要拿酬金,這時間等的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