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思緒

維斯對站在門口的卡達大聲的叫道：「你來幹什麼？」

那話語中充滿了敵意，卡達看著維斯那帶著憤怒的表情，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說什麼。

「我……我……」

「你到底來幹什麼，有話就說，有屁快放」維斯惡狠狠的說道。

「我的父親想和你談談，所以想請你到我家去一趟」卡達緩緩的說道。

維斯一聽，立刻面露兇相，他大聲的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我沒有什麼意思」卡達慌張的叫道。

「你有的，你是在嘲笑我是不是？因為你的父親和弟弟在你的身邊，而我的父親和朋友卻被你殺死了」維斯大聲的叫道：「所以，你想讓我去和你的父親見面，來嘲笑我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父親是不是」

「不……不是的」卡達大聲的叫道：「不是的，不是的」

卡達的眼淚在眼中轉動著，馬上就要流下來一樣，他想告訴維斯，自己並沒有這個意思，可是，自己卻怎麼樣也張不開口，只是難過的任由維斯叫罵。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維斯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拿出一把水果刀，冷冰冰的說道：「我就證明給你看，讓你看看你的心是多麼的黑」

「弟弟」卡達睜著恐怖的雙眼，他知道自己遲早會有這樣一天，也知道維斯遲早有一天也會這樣做，可是，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他大聲的叫道：「住手！！」

維斯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冷笑著將刀用力的刺進了卡達的心臟。

「啊！！」卡達慘叫一聲，猛的從夢中驚醒。

卡達大口的喘著粗氣，剛才的夢是什麼，那真的是夢嗎？太真實了，令卡達不得不相信，自己遲早會是這樣的下場，自己的將來是什麼樣子，自己會有一個什麼樣的未來，他想想都覺得很可怕，但是，他知道，自己既然選擇這條道路，自己就不能逃避。

月亮是那樣的圓，冷峻的光線穿過了窗戶，也好像穿過了牆壁，也好像穿越了自己的身體，照射在了自己的心靈上。

卡達的身上流著汗水，他不停的在腦海里問這同一個問題，自己是誰，自己到底怎麼了，自己在怕什麼，以前上戰場，天天面對的是死亡，也沒有這樣的恐懼過。

卡達透過月光看著自己的兩隻手，月光下自己的雙手沒有了血色，可是，手上流著的是什麼，那麼的黑色的粘粘的是什麼，卡達仔細的看了過去。

「是血」卡達恐懼的看著自己的手，心裡叫道。

「沒錯，是血，你的手上沾著我的父親和朋友的鮮血，他們因為你而死，你還在那裡高談和平，你沒有這個資格，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戰鬥戰鬥然後死去，在那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哈哈哈哈」空氣中傳來了維斯冰冷的嘲笑聲。

「不是，不是的」卡達大聲的叫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我的手上沾有你父親和朋友的鮮血，可是我，我的心裡……」

「你的心裡只有黑暗，是你的黑暗把你的幸福斷送了，你是黑暗的存在，只有你的死才能化解這個黑暗，你是一切不幸的開始，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一切都是你的錯」空氣中再次傳來了維斯的嘲笑之聲。

「不是的，不是的」卡達大聲的叫道。

「你明明知道是這樣，為什麼不肯承認，哈哈哈，因為你害怕，因為你害怕……」維斯的聲音如入山谷之中的聲音，傳來迴音。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的啊！！！！」卡達用力的搖著頭大聲的叫道。

「還我父親命來，還我朋友亞克的命來，還我父親的命來，還我朋友亞克的命來」維斯的聲音不停的重覆著這兩句話。

卡達捂著耳朵，用力的搖著。

「就是你，拿命來吧！你這個為我帶來不幸的人，去死吧！」維斯冷笑著，手裡拿著水果刀用力的刺向了卡達。

「啊！！！」卡達這一次真的從夢中驚醒了。

他全身是汗的坐在床上，天上的月亮雖然很圓，可是還是顯得很暗淡，卡達從床上走了下來，來到窗戶邊，輕輕把窗戶打開，微風輕輕的吹過，他的頭髮被微風吹了起來，這種清涼的感覺，讓他感覺舒服了許多。

「我真是做了太多不能讓維斯原諒的事，我一直怪維斯，不肯原諒我，可是，如果我是維斯的話，我真的能原諒自己嗎？」卡達心裡想著，把窗戶關上了。

卡達向床邊走去，一邊走一邊想：「如果我知道一切的話，今天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

卡達上了床，然後雙手交叉放在腦後，看著黑夜中的天花板，想起維斯白天對自己說的話，他的心不知道怎麼了，就好像有數把鋼刀用力的絞動著，讓他痛苦不堪，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著氣，這是他從沒有體會過的痛苦，比任何肉體上的痛更加的難受，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心靈的傷痛吧！

也許是白天的戰鬥，也許是晚上的惡夢，他的體力顯然有些不支，很快的就又一次睡著了，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卡達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的精神還有沒有完全集中，就看到一雙大眼睛正在盯著他的臉看，突然眼前有東西，卡達著實嚇了一跳，唯一的一點睡意也會部消失了。

「啊！」他猛的坐了起來，十分吃驚的看著眼睛的主人，然後無聊的說道：「你每天早上不能不這樣一驚一詐的來嚇我，卡亞，在這樣幾次，我遲早被你嚇出心臟病的」

「大懶蟲，快起來啦！你不是說今天帶我參觀格納庫的嗎？」卡亞大聲的叫道。

「知道啦」卡達再一次躺回到床上，昨天晚上的惡夢讓他睡眠不足，他爬在那裡，頭埋到枕頭裡，還想再睡一會兒呢。

「哥！快起來！」卡亞搶過卡達壓著的枕頭，用力的拉著卡達的後背和後腦，大聲的叫道：「快起來，你不可以對我食言，要說到做到呀！」

卡達輕輕的說道：「卡亞，我問你一件事」

卡亞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哥哥突然之間這樣的嚴肅的問自己，他輕聲回應道：「嗯」

「我有騙過你嗎？」卡達嚴肅的說道。

卡亞放下枕頭，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算你有良心，對你的弟弟很誠實啦……」

卡亞說了很多，可是卡達的耳朵只聽進了「沒有」這兩個字，他回想起當初的事。

阿龍指著人質亞克的機體大聲的叫道：「維斯，我把亞克還給你們，但是，你得放了卡達，讓我們安全撤退……」

「沒問題，放了亞克你們快走」維斯大聲的叫道。

阿龍想收槍的時候，自己卻大叫起來：「不能放走他，這是除掉他們的最好機會」

「什麼？」阿龍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已經答應他們了，我們不可以做不守信用的事」

「戰場之上沒有信用，只有勝利，是他們相信了你的話，是他們失策，現在可以一舉消滅他們，難道我做的不對嗎？」自己卻大聲的叫道。

「可是，隊長」阿龍想要說什麼，可是卡達根本聽不進去。

「全體隊員上，擊沉光明號」自己竟然為了目的，下達了一個令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命令，而且是對阿龍認真的說了一句：「如果他們亂動的話，就殺了他」

自己是那時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非要做的這麼絕，維斯為了夥伴在戰鬥，自己也是呀！為什麼非要把維斯逼的那種竟地，現在連後悔都來不及了。

「哥哥！！你有沒有再聽」卡亞大聲的叫道，把卡達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

「對不起，我沒有聽清，不過，我會帶你去格納庫，放心好了」卡達坐了起來，微笑著說道：「我要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