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地之密
黑龍在那個剛形成的海洋中興奮地到處亂串，時而浮出水面，用它那閃亮的爪子用力地拍打著水面，高興地看著拍起的水花從高空落下，時而又潛入深深的大海溝，在那些因閃電劃過而留下的巨大裂縫中高速地遊動。它精力充沛，像個永不知疲倦的頑皮小孩。
黑龍輕輕合上了眼睛，開始進入了冥想。它剛從沉睡中蘇醒的心靈向四面八方舒展開來，這股龐大的精神力輕輕地從天地間拂過，聖域間的那股同樣強大的力量欣然迎來，兩股力量融合在一起，輕鬆而歡快的感覺在黑龍身體里流淌，它喜歡這種交流，一切都是那麼地舒服，一切都是那麼地熟悉。
在這兩股強大無比的無形力量之間黑龍嗅到了一絲微弱的異樣氣息，這股氣息若有若無，與它們的力量相比顯得是那麼地微弱不堪，但陌生中卻又夾帶著些許熟悉的感覺。這股微弱的力量牽動著黑龍的心靈，使它感到無比的好奇和困惑，於是黑龍張開了眼睛，它要找出這股力量之源。
黑龍龐大的身軀又一次深深地潛入大海，海水歡快地填補著黑龍迅速留下的空間，在巨大的旋渦下，黑龍已經來到了海底。這時它的身軀千百倍地縮小著，在大大小小的海溝中飛快地遊動。近了，近了，一個青藍色的指環嵌在一道微小裂縫裡，微弱的氣息從裡面如絲般發出。
下一刻，黑龍回到了天空，青藍色的指環變大了，正緊緊地套在它那水桶般粗細的右前爪上。青靈，你在哪裡？它想起了那個脆弱無比的女孩，那個初步踏入聖地的貴賓，那個被它遺忘在風中的神靈。聖域輕微地顫抖著，紊亂的氣息顯示出聖域力量的激動與不安，這股力量不太想回答黑龍心中的疑問，不過它無法躲過黑龍心靈力量的搜索。
就在地火與閃電將要交鋒的瞬間，青靈驀然發現他們突然來到了一座高峰的頂部，這時正是早上，冉冉升起的朝陽將柔和的金光撒在他們身上。青靈小心翼翼地向四周釋放她的力量，她高興的發現自己的神力又恢復了，在這裡她又成了那個強大的青靈公主，不過遺憾地是她的指環不見了，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遺落的封神環一定被聖域的力量給摧毀了。
這就是她熟悉的那個世界，一切都沒有變，那個聖域就已經成了她心頭的一個噩夢，不過現在夢醒了，青靈再也不願再次回到那個噩夢中去，在那裡她只有失望沒有希望，而這裡不同，雖然天庭的力量很強大，但天帝也有力所不及的地方，而那就是她的希望所在。不過首先要確定的是她在聖域里究竟呆了多久，這個問題白老頭應該知道的。
白老頭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紅色的臉上寫滿了失望，青靈看得出他是多麼地沮喪和不安，這個時候最好別去打擾他，但天帝的力量太龐大了，他們肯定已經發現了她，她彷彿看到父親正在調兵遣將，在她身邊布下了天羅地網，她不能等得太久。
「青靈啊，你願意聽我說嗎？」白老頭開口了，他必須帶青靈再闖一次聖域，但現在看來這個小丫頭已經被嚇壞了。
「不，我的時間不多了，天神們也許正指揮著天兵包圍這裡，冥神也一定在地下忙著封堵我的退路，我必須儘快地逃走，現在我只想知道我在聖域到底過了多久？」青靈回答道。
「我知道你違背了天帝的意志把智慧典傳給了人間，現在一千五百年已經過去了，凡人們已經漸漸掌握了智慧的力量，人界現在充滿朝氣，你可以放心。」白老頭道，這件事曾經傳遍了天上地下，他也在關注著這件事。
「那我就放心了，謝謝你，我要走了，要不然就來不及了。」青靈說道。
「有我在這裡他們就傷害不到你，而且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你送到你想要去的地方，不管是魔王阿修羅的魔界，還是如來佛祖釋加牟尼的佛界，就是你要到太古混沌大神盤古那裡也沒有任何問題。」白老頭說道，他的目光充滿了期待，看穿了青靈心中的不安。
「好的，那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呢？」青靈倒是不懷疑白老頭的力量，他既然有能力把她從聖域
帶回，那還有什麼不能做到的呢！
「我知道你不願意聽，但我還是想帶你再闖一次聖域，不過我已經把唯一的一個的契約給用掉了，現在連我也進不去了，我只想在有機會的時候你不要拒絕。」白老頭說著青靈最不願意提起的話題。
「難道我們要強行侵入嗎？」想到這一點青靈就覺得心在發抖。
「不行的，沒有聖域的契約我們根本連聖域在哪裡都找不到，契約是打開聖域大門的鑰匙，只要拿著契約，不管你身在哪裡都可以隨時走進聖域的大門。」白老頭的話透著濃濃的惋惜，為他浪費的那個唯一的機會而後悔不已。
「那個聖域倒是個奇特的地方，不過現在連你都找不到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聽說已經沒機會了，青靈終於放下心來，不過可不能讓白老頭看出自己流露出高興的神情，那樣說不定白老頭不肯幫她了。
「聖域是唯一我無法自由出入的天地，就像你所見的一樣，即使我拿著契約進去，只要那條龍不在，聖域的力量仍然拒絕我，不過黑龍總要醒來的，說不定這刻它正在等待著我們呢！」白老頭的話讓人聽了總覺得像一廂情願。
「你為什麼一定要到哪裡去呢？能說出一個非去不可的理由嗎？」青靈問道，現在反正沒什麼了，她不介意多了解些有關聖域的事。
「你靜靜地聽我說，青靈，我知道你是天帝最心愛的女兒，你肯定聽說過很多古怪有趣的事，但現在我所說的一切你一定從沒聽說過，而且以後有機會你也不要告訴任何人。」白老頭凝重地說，他的言語把青靈帶入了一個從未想象過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誕生之前，天地混為一體，那時幾乎還沒有任何生靈出現，整個世界處於一片混沌的狀態，這個混沌的世界可以是無窮地大，也可以是無窮的小，而且沒人能說出這種狀態存在了多少歲月，可能是一瞬間，也可能是比千百億年更遙遠。」
白老頭的好象話充滿了矛盾，但青靈不想打斷這個動人的傳說。
「那是個沒有時間和空間的世界，所以你無法用時間的長短和空間的大小來描敘。」這句話好象解開了剛才的矛盾，不過青靈無法想象那是個什麼樣的世界，難道是虛無？
「在某一個時刻，一個偉大的神靈誕生了，他從混沌中誕生過來，同時出現在他身邊的還有一把斧子，這就是混沌神盤古和他的盤古巨斧。盤古大神蘇醒過來后在混沌的狀態中覺得心情很是煩躁，於是他就抓過了身邊的盤古巨斧用力劈去，連他自己也沒想到，混沌世界就讓他給劈開了，於是天地誕生，同時日月星辰也出現了。」
想象盤古大神手持盤古巨斧開天闢地，那該是多麼壯觀的場景啊！青靈已經沉醉在白老頭的話中不能自拔。
「就在那一刻時間和空間同時出現，我和另外的一個神靈也誕生了！」難怪白老頭口氣這麼大，原來他與天地同時出世，另外的一個肯定就是紅老頭了，這種傳說中偉大的力量即使是聽說也讓人激動不已。
這又與聖域有什麼關聯呢？難道聖域也是那時誕生的？難道聖域的力量從盤古而來？但為什麼白老頭似乎把聖域看得比盤古更重要呢？與神秘的聖域主人有關嗎？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青靈心中充滿了疑問。
「從那一刻起，我們倆便開始執掌著時空之門，空間無限地拓展開來，時間更是以一種無法言語的方式流動，我們兩個人都無法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也不知道時空的變幻究竟要被引向何方，作為掌管整個空間的使者，我甚至不知道哪裡才是世界的邊緣，如果空間有界，那麼空間之外的世界又是什麼呢？同樣，紅老頭掌管著整個時間，他也無法看清時間的源頭和終點，甚至不知道時間是在正流還是逆流，不要問為什麼，我們時空二老也一直都在尋求這個答案。」
「時空兩者不可分割，有空間的地方必然有時間的流動，而沒有時間的地方空間也無法探測，我們倆人不能操縱時空的變向，但我們能操縱這片已經存在了的時空，就像你現在能操縱一個凡人的意志和生命，但首要的條件是這個人必須存在的道理一樣。」
時空二老，空間老人和時間老人，青靈從未想到冥冥中居然存在著這麼兩個不可思議的神靈，時間和空間想當然的存在著，又有誰能想到暗中有兩個神靈在操縱著呢？光這麼想就很可怕了！而現在面前正站著這個自稱空間老人的傢伙。
「後來又有數不清的神靈誕生了，有代表正義的天帝和如來，也有代表邪惡的阿修羅，他們因各自的利益和觀點不同，於是爭鬥開始了，看法相近的天帝和如來一起對付阿修羅，阿修羅只好暫時屈服，他們劃出了各自的領域，天帝上居天庭，下掌冥宮，如來佔據西方，創立佛界，而阿修羅退守暗界，也就是現在的魔界，那是神的地獄，魔的天堂。」
白老頭短短數語將神魔之爭一筆帶過。
「另外還有些更早誕生的大神並不參與爭鬥，他們隱居世外，過著逍遙的生活，後來有個叫女媧的大神把生命的種子撒向了大地，於是大地就產生了以現在凡人為代表的人界，這對於其他三界來說是筆意外的財富，神靈們操縱著人類的生死，其間也經常發生著因爭奪而引起的魔神大戰。不過現在人類開始掌握了的智慧的力量，人界的命運將會得到改變，這還是你青靈公主的功勞。」
人界的生靈啊，你們可要走向正確的道路，千萬不要迷失了方向哦，真到了那一天，可不要將希望寄托在神靈的幫助上喲！青靈為人類的命運暗暗祈禱。
「我們時空二老置身於其他神靈之外，不參與他們的任何事件，但我們操縱著時空，掌管著種種因果循環，推近或拉遠時間和空間的距離，所以有了惡有惡報，善有善報的說法，我們以為自己擁有整個世界最強大的力量，甚至連盤古大神也處於我們時空二老的操縱之中，我們不讓任何神靈知道我們的存在，因為我們擁有著一切神靈都無法擁有的力量，也就是操縱時空的力量。」空間老人自豪地說。
「傳說佛祖能看穿一切過去未來，不是也有這種力量嗎？」青靈問道。
「那不過是紅老頭偶而放出的真假變幻的小把戲罷了，真正的時間連紅老頭都無從掌握，如來又如何能知道，不過他的佛眼能根據已有的人與物推算出事件的大致走向，卻也難得。不過很多時候不過是紅老頭為了偷懶而透露出來的。」白老頭回答。
偷懶！青靈暗暗發笑，看來紅老頭個性和白老頭差不多，時間與空間本來就是難以猜測的嘛！
「開始我們懷疑還有一種更厲害而龐大的未知力量在暗中操縱著一切，但這事窮盡我們時空二老無數的精力而無法找到哪怕絲毫的線索，後來我們只好放棄了，因為通過種種手段，光從盤古為什麼要開天劈地這個問題查起，到女媧創造因何要創造人類等等，我們都找不到任何答案，或許事情的發展就是這樣，我們也只好認可了存在就是道理這個牽強的理由，其實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誰又能說得清呢？」白老頭苦笑了。
「既然事件發生，那就一定有它發生的理由，難道你們什麼也找不出嗎？」青靈有點困惑了。
「呵呵，正如你將智慧傳向人間一樣，你或許認為是因為你不堪凡間的種種悲狀而做的，但是在此之前這個念頭到底是如何產生的，它為什麼要在那一刻跑入你的腦海，為什麼不是別人，為什麼在完全相同的環境里長大會產生不同的意識，你能回答我嗎？」白老頭一連串的問題沖得青靈啞口無言，兩眼發白，不過什麼都要問個為什麼，並且為什麼裡面還接著一大串的為什麼的話，那麼這個研究可真的是要問個為什麼了。（呵呵，你們可別要問我為什麼要寫這麼多為什麼啊，因為我也無法回答你們為什麼要有這麼多的為什麼來問我呀！……暈！到底為什麼？……）
「呵呵，說得好，說得妙，精彩！動聽！」一個陌生的聲音參夾著一陣噼里啪啦的掌聲傳來，青靈只覺得眼前一晃，一個白色皮膚，黑白色眼珠，白色鬍子和頭髮還穿著一件紅得晃眼的紅袍老頭鬆鬆垮垮地站到了他們面前，不用想，這個老頭一定是時間的執掌者紅老頭了。
「呵呵，不愧是空間老人，這麼複雜的東西給你這一扯我本來還算清晰的大腦總算又糊塗起來了，有水平！」紅老頭笑呵呵地說。
「哪裡哪裡！客氣客氣！不愧是時間老人，竟然在我面『啾』的一下就出現了，我本已糊塗的大腦總算又嚇醒了，厲害厲害！」白老頭反應也不差。
青靈：這兩個死老頭，不會在拿我開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