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龍潭虎穴難,群英相伴!
一天的光陰,在焦躁不安中度過,當葯仙披著夕陽的餘暉,穿過山崖,回到洞中的時候,哪裡還有凌哲的身影,只看見一隻金黃色的雲信在空中閃閃飛舞。地上,一個水晶石裡面,放著三個元神,葯仙趕緊用葫蘆收了進來。
葯仙放下背簍,雲信自動就放到了他的掌心裡,放在耳邊,傳來了凌哲疲憊的聲音:「叔父,人生在世,男兒當頂天立地,身為三界之主,倘若我凌哲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有什麼資格做這個玉帝!她獨自一人深陷險境,我怎麼能再繼續袖手旁觀!叔父,請代侄兒妥善照顧她的肉身,我要去保護她,我再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孤苦無依了!這條路,我已經想到了出口,我志在必得!凌哲留!」
葯仙收好雲信,看著沉睡中的冰月玄女,輕輕說道,「月兒,天若有情天亦老啊!」
華朝陸家,華雲湖正盤腿端坐在陸家皇族靈堂下,他正潛心研習著四大守護神在他體內所產生的功力,他不能總是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盡自己的力量去做一些事情!否則,他總是會因為看著父母靈位心中產生無邊的憤怒,這憤怒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只會讓他更加得痛苦。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可是他除了在這裡等待以外,除了眼睜睜看著自己唯一的妹妹受盡折磨外,他身外華家長子,究竟為華家做了什麼?
「雲湖!」華雲湖聞音回頭,身後是方才現身的凌哲,「什麼時候來的?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看來我的修為還是遠遠不夠啊!」華雲湖本以為經過研習,自己應該有所進步,卻竟然還是如此的寒磣,難免不自嘲一番,以他多年來在寒縉身邊成長所得的經驗,這樣的水平何時才能是那寒縉的對手啊!手刃仇人的目標,怕是永遠都無法實現了!
「寒縉肉身,連我這個三界玉帝都無法誅殺,何況你不過是一介凡人,更不要奢望了!」凌哲的話,讓華雲湖頓時語塞,臉漲得通紅!
凌哲為自己太過唐突的話,而傷了華雲湖的積極性感到有些不忍,可是他不得不實話實說,「普天之下,只有月兒的咒語,加上胎兒的鮮血,才可以對寒縉下滅魔咒!連我,都無能為力!」凌哲看著皇族靈堂里高高擺放著的牌位,心中默念道,「人間華、陸兩族的先人們啊,請你們保佑月兒,我只求她能平安無事,少受點折磨!」
華雲湖靜靜地看著凌哲,他總是有一種錯覺,才一日不見而已,為什麼他突然顯得那麼飽經滄桑,彷彿一夜之間蒼老,和平時那個意氣風發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凌哲苦澀的雙眼,全無了平日的光彩,「月兒,失身了!寒縉威逼利誘的!」
說完,他不再言語!卻是這麼一句看似簡單的話,卻讓華雲湖的心,感同身受凌哲內心裡的悲哀!他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話來安慰凌哲,這個三界的玉帝啊,卻只能眼見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所玷污,這該是何等的痛徹心扉啊!難怪,方才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凌哲的身上,竟然帶著濃烈的酒氣!若不是借酒澆愁,身上又怎麼會如此?
「不必擔心,我沒事!」凌哲毫無溫度的話語里,傻瓜都能聽出其中掩藏著他無比凄涼的心境,這是他今生都難以忘懷的痛苦。
「今晚來,是有一件要事,需要你的幫助!」凌哲的目光依舊是集中在靈堂里的牌位上,「明天,月兒會離開攬月軒去皇宮的御花園,你抓住機會,想辦法說服她去北方一座叫做凌雲峰的山,山上會有一個凌雲閣,你就說她是閣主的女兒,就是凌雲閣的小姐,說完后,你儘快離開皇宮,不要告訴月兒你是誰,她已經失去了一切的記憶,她根本不記得你是她的親哥哥了!當時一定要抓緊時間離開,千萬不要有半點遲疑,明天一早我來換你,我幫你鎮售著皇族靈堂,你一切完成後,儘快回到這裡,今天晚上你就好好休息!」
「好!」別的話不多說,華雲湖習慣性地看著凌哲消失在空氣里,彷彿他剛才根本就沒有出現過!「月兒,你真的失去記憶了么?」
天上,隱身的金龍,正張牙舞爪,龍背上的凌哲一臉嚴肅,「金龍,走,仙霞山!」
龍騰祥雲,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只奔南方!
夜幕籠罩下的仙霞山,一片漆黑,可凌哲畢竟是玉帝,他輕而易舉地便找到了當初他深埋山下的那柄長劍,神劍通體紅光,正幽幽地閃爍著,「金龍!下面!」
金龍一個俯衝,穩穩落地,將凌哲放下后便一道金光消失在夜幕中!
仔細打量了四周,凌哲確信安全無疑后,走到了一株千年古樹下,伸手穿過樹身,緩緩拔出一支長劍,那正是他原先的專用御劍,億萬年前他的師傅九天玄女贈予他的鎮魂劍!看見這熟悉的劍,依稀想起陸家神女陸冰雅過世后,為了安撫他的月兒,他們曾經一起在仙霞山的上空那麼愉快地飛行,物是人非了……來不及多想,收好劍,他自己起身飛到了當日為了救陸冰瑛和凌軒臻所在的那個山洞。
地上依舊是有未乾的血跡,隱約若現,不過是被雪覆蓋了些許,雪人們蹦蹦跳跳地過來了!凌哲端坐在雪地上,靜靜冥思,「月兒,你知道,哲多擔心你么……」
呆坐得差不多了,他起身,運功而起,幾百個星光,從劍身中抽離出來,落到了地上,幻化成了人形,個個臉上都充滿了喜悅和幸福!
「師傅!」「師祖!」「師尊!」眾多弟子紛紛圍攏,可惜因為都是元神,所以靠近他也無法觸摸,不免臉上顯露出了沮喪的表情。
「讓大家受委屈了!」凌哲的一聲關切之語,頓時招來眾人的一頓聲討。
「師傅您這是什麼話嘛!一家人說啥兩家話啊!真是的!」
「就是!別以為您是玉帝,我就不敢對您怎麼樣了!咱們照樣揍!」又是那個不怕死的最小徒孫,眾人趕緊後退,紛紛說道,「老幺,你敢揍的話,你揍!咱們看著就好了!」
凌哲看著最靠前的小傢伙,「來啊!打一架還是怎麼樣?掌門師尊我現在可是窩囊著很呢!」
小幺徒嘿嘿一笑,趕緊躲到了自己師傅的背後去,「師傅,救命!」
眾人一番哈哈大笑!
笑畢,凌哲當著眾人的面,將所有的小雪人都一一擊碎,變作了雪堆,「為師現在以血和著白雪,為你們重塑身軀,這雪,其實是九天玄女的淚水幻化的,你們準備好!」
凌哲咬破中指,鮮紅的血,落入了雪堆中,發出金色的光輝,他俯身,抓起一個,將穆修仁的魂魄招入其中,雪逐漸變大,演化出了人體的血脈肌膚,一個活生生的男子站在了跟前!
「哇!師傅好帥!師祖,給我也弄帥點啊!」後面的徒子徒孫們,看著原本是三十多年紀的穆修仁此刻二十齣頭的帥氣樣,眼紅不已,看得凌哲一番搖頭,「皮囊而已,看你們,白白修行了那麼多年!還在乎這些啊!」
「師傅啊,您是長命百歲長生不老的,您不知道咱們多羨慕您啊!」最小的徒孫又開腔了!
眾人這回沒有拋棄他,紛紛附和,「掌門竟有如此法力,真是前所未有啊!」
「你們該謝的,是九天玄女,只有她的淚,才有此等功效!從此以後,你們便可與那魔族的爪牙對決,絕對不會佔下風了!」
「上次仙霞山一戰,我們以凡人之軀跟魔族抗衡,已經是了解了他們的底細,但是卻全軍覆沒!這次有師傅的聖手再造,玄女的淚滴為體,相信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已經成為人形的穆修仁頗有感慨,上次的一戰,他依舊是記憶猶新!
餘下的弟子,也一樣畫葫蘆,紛紛有了自己的肉身,個個都年輕英俊,看著彷彿是兄弟,根本不是師徒!
「為師以神血起咒,現在的你們,已經今非昔比!修仁!你先帶大家出去!好好研習下我仙霞派的心法和咒語,為師稍後有要事吩咐!」
「徒兒遵命!」穆修仁帶著眾人出去了,鬧哄哄的場地里,只剩下了最後的幾個雪人,和一臉落寞的凌哲。
見眾人已經離開,他揮手,冰封洞門,嘴裡緩緩吐出一男一女的兩個光芒,立於他的正前方眼眶濕潤,凝視著凌哲。
凌哲看著男子,沉重地說道,「華朝天元皇帝華萬岳,你可知道,因為你的枉死,我的月兒,出生至今沒有見過她的生身父親,成了她今生最大的遺憾!朕貴為三界之主,賜你新生!只希望,月兒能一家團圓!按輩分,我該稱呼您一聲,爹!」
再看看女子,他笑了笑,「華朝鎮國神女,陸冰雅,我該呼您為娘,這段時間,委屈您了!」
男女彼此對望,終於潸然淚下!
身在皇宮的陸冰月,突然雙眼掛淚,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