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笑的,像狐狸似得
樓上那麼多房間,哪一個是那位公子的?
就在小玲不知該往哪邊找的時候,突然看到左逸寒從一間屋子出來,連忙欣喜的跑過去。
「公……」子還沒叫出來,眼一黑,暈倒了。
左逸寒一手拖住小玲,看向尾隨在小玲身後上了樓的程凡,一把將小玲推了過去,「攔個人都不行,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彼此彼此。」程凡順手接過小玲,別有深意的瞟了眼左逸寒身後緊閉住的房門,「跟逸寒你相比,我還差了許多。」
「你先把這個丫頭送回樓家。」左逸寒道。
洛城裡姓樓的富戶程凡不難打聽到。
「另一個呢?」程凡問,此時屋子裡那麼安靜,八成也不省人事了。
「她吃了幾十顆逍遙醉,醒來就到明早了,就讓她在這裡睡著吧。」
左逸寒說的很輕鬆,程凡聽了卻大瞪眼睛,「你竟然把我的逍遙醉給她吃,還吃了幾十顆?你不知道那要耗我多少心血嗎?」
他以為左逸寒抬抬手就能教訓到那個胖丫頭,誰知道他竟然把他的逍遙醉給她吃,而且還是一連吃了幾十顆。
那可是他特製的上好的迷醉葯,給受了重傷的人服用可以減輕他們的疼痛,若是要拔箭刺骨的話,多服幾顆,趁著睡著就可以把事兒辦了,傷者不會感到太大的疼痛。
這逍遙醉在藥鋪里可是買不到的珍品。
本來這是他之前答應了洛城的一位老朋友,特意趁此番來洛城送給他的,結果老朋友沒見到,卻讓左逸寒給那個胖丫頭吃了一大半。
「心疼了?」左逸寒不以為然的挑挑眉,「那就把那個胖丫頭賞給你了。」
「得,你對她那麼好,還是留給你自己吧。」程凡說著將小玲抱起,「我把這個煩人的丫鬟送走,你留下慢慢享用,不到明天天亮,我絕對不會現身。」
說著,程凡帶著小玲直接從福滿樓的後窗跳了下去,去尋找那個樓家了。
左逸寒回頭瞧了眼緊閉的屋門,斜唇揚起,走到欄杆邊,朝樓下的夥計勾勾手。
夥計麻利的跑上樓,「易公子,有什麼吩咐?」
「去給我端碗雞血。」左逸寒道。
夥計雖然疑惑,但還是很快端著碗雞血跑回來。
左逸寒接過雞血返回了屋子。
樓小環正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
左逸寒走過去,揪起她的一隻胳膊,將她挑起,翻過身。
「還真夠重的。」左逸寒皺皺眉,打量著仰面朝天的樓小環,手裡端著雞血碗,尋思道,「該畫哪兒呢?」
還是臉吧,哪個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就算這個丫頭胖乎乎的,長著一個肉包子臉,想必她自己還以為美得很,就讓她毀了容吧。
說著,左逸寒用指沾著雞血,在樓小環臉上劃了幾道,登時,那肉肉的臉龐就像被人開了刀似得,慘不忍睹。
這一招是左逸寒心血來潮想到的。
原本他只是要讓蠻橫霸道又貪吃的樓小環嘗嘗吃了逍遙醉后的苦頭,可是看她現在不省人事也無趣的很,不如再多做點手腳。
給樓小環的臉塗上雞血后,左逸寒特意將桌子上的一面銅鏡擺放著面朝床內,好讓她醒來后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尊榮。
做好這些之後,左逸寒就離開了屋子,將門鎖好,並且囑咐福滿樓的夥計不許給樓家傳閑話。
那些夥計也不過是賺個糊口銀子,自然不願生事,便應下了。
左逸寒離開福滿樓,在街上轉了一圈兒,便碰到了程凡。
見程凡兩手空空,左逸寒笑道,「程大夫辦事也挺利索。」
「人我已經送回樓家,沒有驚動任何人,逍遙醉的事你打算怎麼解決?」程凡毫不客氣的問。
就算他是二皇子,就算他們是朋友,這幾十顆逍遙醉可不能白丟了。
「不是說不到天亮不現身?這天都還沒黑,你倒來跟我算賬了?」左逸寒抬頭瞧瞧天色,不過剛過了晌午,這離天黑之後又天亮還早著呢。
「逸寒,你看清楚。」程凡朝大街上指了指,「可是你跑出來撞到我的,我再惦記著逍遙醉,也不會做出破壞人好事之舉,分寸我還是有的。」
「你都這麼說,逍遙醉的事……看來我是脫不掉了……」左逸寒「刷」的打開了手中的摺扇,神態悠然的扇著,「胖丫頭還在福滿樓,隨時等候著你的大駕。」
「你招惹到的女人我可不敢碰。」程凡換上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那個胖丫頭還是你去應付吧。」
「喏,這可是你不要我賠償你的逍遙醉了。」左逸寒收起摺扇,笑道,眉眼彎彎成兩條細縫。
「我被你宰的還是第一次?」程凡看著左逸寒那雙笑的像狐狸似得眼睛悻悻的道。
「瞧這話說的,好像我經常欺負你這位程大夫。」左逸寒嘖嘖舌,「大不了回京后把我府上的千山雪蓮給你。」
「千山雪蓮,你有嗎?」程凡道,心裡卻在暗喜,一般來說,他也沒有在左逸寒跟前吃過什麼虧,說要給他千山雪蓮就必然要給的,只是看這雪蓮從哪裡得?
「有啊,誰說我沒有!」左逸寒道,揚起摺扇擋住自己的口,湊到程凡耳邊低聲道,「我把太子府里的那一棵給你搞到手。」
「隨意,我只要雪蓮。」程凡也不含糊。
管他左逸寒從哪兒弄,只要最後到了他手上就行。
兩人在路邊,沒事兒人似得談好了交易,遠在京都的太子,左逸寒的大哥都還不知道小小的算盤已經撥拉到了他的頭上,盯上了他府里的寶貝。
「走吧,咱們一起逛逛洛城,順便再找一處安逸的地方住,福滿樓太嘈雜了,不喜歡。」左逸寒道。
於是,二人一起,像是來到洛城遊玩兒的普通商客,悠閑自在的尋樂。
「是二皇子,他還沒有回京都。」
街角邊,有人看著左逸寒離開的背影,低聲道。
另一個人的眉頭則緊緊的擰著,「我以為他會儘快回京都,竟然還有閑情在這裡遊玩兒。」
「我們要繼續在他身上查聖旨的下落嗎?」
「他來到洛城,聖旨就被盜了,也擺不脫嫌疑。不過……這人狡猾的很,還是我親自盯著。」
二人商議了片刻便悄然散開。
樓府一直張羅著請法師的事,加上樓小環平日里經常出門,所以一開始也沒在意,直到天黑了還不見主僕倆,樓家才慌了起來。
全府上下點著燈籠到處找,急的樓夫人一直嚷著樓老爺報官。
樓老爺倒是想的比較全面,若是樓小環只是在哪兒貪玩的話,讓整個洛城都知道他的女兒丟了,那麼惦記著樓家的人真的找到樓小環要挾樓家怎麼辦?
所以,樓老爺還是謹慎著,暫時只靠樓家的人去找。
找了一夜沒有結果,天還沒亮的時候,法師也帶著弟子來了。
找樓小環的任務不能停,迎接法師的禮儀也得正常舉行。
供上早已準備好的佳肴,侍奉法師沐浴焚香這是必然的步驟。
就在法師在林家大院裡布置好了法場,剛剛將高香插進香爐的時候,突然肚子一陣絞痛。
跟隨在法師身旁的弟子還沒顧上詢問師父為何臉色變了,自己倒捂著肚子原地打轉,最後終於忍不住的跑向一邊,跟人詢問林家的茅廁在哪裡。
林家的人驚訝之餘伸手指了指,弟子還沒跑,那位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法師反倒搶先向那個方向衝去。
一干弟子隨後緊跟著蜂擁而去。
已經準備行禮的法場登時空蕩蕩的,只有林家的人大眼瞪小眼的候在一邊。
難道一齊出恭也是法事開始必經的規矩?
可是再看去,情形似乎不對。
大法師是尊貴的師父,先一步進了茅廁,但是占著好半天不出來,外面的弟子一個個彎腰躬身面色極其痛苦,近乎扭曲。
突然接踵而來的異味撲向了法場,眾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面面相覷,不敢言語。
「大師,這是怎麼回事?」福管家見法場上發生意外,不得不憋著鼻子上前探問。
大法師剛推門出了茅廁,眉頭一皺,又折身返了回去。
守在外面的弟子早已堅持不住,紛紛跑出林府去外面尋找解決的地方。
「林府有異變,我等紛紛中招,待我解決之後施法剷除妖孽……」大法師蹲在茅廁里,義正言辭的回復福管家。
聽聞了消息的樓夫人實在坐不住了。
「老爺,我早說了就聽小環的,不要請什麼法師鬧事,只不過是賞乞丐們一些吃的而已,我們樓家又不缺那點銀子。你看看,非得花更多的銀子請法師,結果這是什麼事?小環不見蹤影,法師也分明是中招了,人在算怎能算的過死去的人!」樓夫人說著,就掉下眼淚,「要是小環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就不活了,嗚嗚……」
「閉嘴,別吵吵!」樓老爺黑下臉,心裡也是煩躁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