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帝刀訣
這裡是一片奇怪的地方,四周白茫茫一片,看不見任何東西。
沒有人知道,這裡是如何形成的,因為從沒有人進入過這裡,自然也不知道這裡的存在。
但傳聞不一定為假,傳說之所以成為傳說,被人世代傳頌,必有一定的歷史依據。
這不,眼下就有人來到了這個神奇的地方。
廣域無邊的世界,一片死寂沉沉,無邊無際,看不到盡頭,也就看不到希望。
在這種空曠寂寥之地,不知源頭,亦不知其歸處,縱然是神,也會發狂,因為沒人能耐得住寂寞,看不到任何希望,心頭只剩下了絕望。
他,不知從何處來,亦不知要往何處去,純如一個毫無意識的幽靈。
「這裡是什麼地方?」
虛無的空間,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時間、空間、萬物都失去了意義,那麼,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存在。
永恆的空間,絕對的寂寥,無限的冷漠,死寂的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走,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走出去。
難道說,他還有什麼牽挂?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累了,倦了,疲了,乏了,放棄了吧,為什麼還要繼續走?
白茫茫的世界,連光線都不可能逃逸,時間,都徹底失去了意義,他,又怎麼出得去?
這個世界上,有比時間和空間更偉大的力量么?
突然,一個光點,自白茫茫的世界中出現,不知經過了幾千幾萬年,光點變大變亮,這個過程,或許很漫長,或許僅僅在那麼一瞬之間,誰知道呢?
光點之中,一股神奇的力量,忽地噴射開來,漫天席地,但這股力量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轟」的一聲,光點徹底炸裂,猛然間爆炸開來,神異的力量,向四周輻射,如狂風暴雨,橫過寂寥而凄涼的世界。
空間,就此誕生,時間,也開始有了意義,一切,都隨著光點的爆炸而誕生。
但,光點為何會爆炸?
這是一個千古謎團,無人知曉答案。
光點蠕動,瞬時噴射而出,漫天席地,席捲整個空間。
無盡星雲,漂移流動,閃耀著神異的光芒,或大或小,三五成群,圍繞著他,令他陷入了那浩瀚光海之中,迷失了方向,不知身處何地。
眼見無數星雲向他漂移而來,僅僅剎那功夫,便已然將他給淹沒,他突然發現,自己就像一個遊魂一般的虛幻存在,不知是夢,還是幻。
這種情景,他從未見過,是以很迷茫,充滿了不解,但他也不去思考,因為縱然他思索千萬年,也還是一片迷茫。
好奇的看著四周,不消片刻,星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星芒,散發著並不耀眼的光芒。
群星閃爍,他心裡充滿了疑惑,這群星又從何而來?又將發生怎樣的演變?
突然,群星光芒大漲,爆射出萬丈光芒,耀眼無比,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
無數的雲氣,彷彿自虛無中誕生一般,就像一條條光華雲帶,在前方飛舞盤繞,形成一幅耀人的奇景,令人深深著迷,沉醉其中。
不由得,他,看得有些呆了。
雲氣蠕動,光華閃耀,漸漸地,化為無數神秘字體,字體燃燒,綻放出璀璨的光華,如氤如氳,絢爛奪目。
「帝刀訣。」
無盡光華,瑰美絢爛,神秘字體,飛速盤旋,綻放萬丈光芒,印入了他的腦海。
……
「啊!」
清晨,一聲慘叫,陡然自黃字住區13號房間傳出,陸雲亦猛然從床上翻了起來,大口大口喘息,雙目空洞,一臉慘白,全身大汗淋漓。
過了好一會兒,陸雲亦才從迷茫之中清醒過來,扭頭,望了望窗外,天已大亮,溫暖的陽光,從小窗射進來,驅散了屋中的陰霾。
「原來,只是一個夢,嚇死我了。」
突兀的,無數信息,湧入腦海,令他那不大的腦袋,有些澀痛,半響,陸雲亦仔細閱讀腦海中突然多出來的信息,卻是怔住了。
「帝刀訣?」
懷著好奇之心,陸雲亦繼續閱讀,卻是驚住了,完全沉浸在了其中,忘卻了所有,就像一個武痴,突然得到一部失傳已久的武林秘籍,為其中所記錄精妙絕招而吸引,難以自拔。
一口氣讀完,陸雲亦長出口氣,這部帝刀訣所記載內容,實在是博大精深,深深吸引著他。
下床來,陸雲亦緩步走向窗戶,輕輕一推,將窗子推開,這時,一縷陽光,垂射而下,籠罩著他,如一尊天神,絢爛耀眼。
底下,眾多雜役弟子早已起床,來來往往,各行其是。
紫霞洞天,門內弟子,按修為高低,分為不同等級,聚靈境為外門弟子,築基境為真傳弟子,當門下弟子結金丹成功,則列入長老席,享受無盡榮耀,至於真靈境,則為太上長老,紫霞洞天宗主,亦是真靈境修士。
在外門弟子之下,還有一些雜役弟子,雜役弟子,並不算正式的紫霞洞天弟子,他們負責一些雜役活計,處於紫霞洞天最底層,統統被安排在黃字住區。
紫霞洞天有規定,凡入門弟子,皆為外門弟子,得宗門培養,如果十年之內,未得成功築基,則被貶為雜役弟子,不再享受宗門福利,因為沒有培養的價值,所有修鍊用的東西,都得靠自己用雙手去賺取。
當然,如果有大器晚成者,能僥倖築基成功,則立即提拔為真傳弟子,享受真傳弟子的待遇。
但,這種情況,實在太過於罕見,以至於幾乎不可能。
本來,陸雲亦才入門,理應和其他新入門弟子一樣,入住地字住區或玄字住區,而不是和雜役弟子一樣,住在黃字住區。
但因他沒有靈根,資質比雜役弟子還差,縱給他十年時間,也絕對不可能築基成功,因而,紫霞洞天直接將他給安排在這裡,和眾多雜役弟子住在一塊兒,以免浪費資源。
所以,現在的陸雲亦,處於一種不尷不尬的境地,是外門弟子,卻享受雜役弟子的待遇。
人生凄慘,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