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瘋子
第二天上的是武課，青也早早地來到操場，想跟張靜說說他決定和趙子辰切磋的事情，遺憾的是，偏巧這一天張靜沒來上課。青也一整天跟丟了魂似的，心不在焉。一整天許多人都對青也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這就是要挑戰趙家公子的人？開玩笑的吧？他不知道趙家的實力吧？趙家家主以前可是滅妖宗的長老，趙公子從小就被當做天才培養，這小子今天怕是要慘了。」
「你懂什麼？人家既然揚言三招之內打敗趙公子，定然是有所依仗了。」
「聽說這個叫青也的是個孤兒」
「沒看到青也也有妖寵么？你以為獲得妖寵就這麼容易？」
「聽說趙公子把古師傅請去做了裁判，也就只有中州四大家有這樣的面子了。」
「…………」
有些話青也也聽到了，不過並沒有在意，讓青也不理解的是為什麼他和趙子辰切磋這件事會這麼轟動。離蕭從青也身旁過時淡淡的問了一句，「是你主動找趙子辰要求切磋的？」青也搖搖頭道，「是趙子辰找我的。因為……」
「不用說那麼多理由，我沒興趣。」離蕭打斷了青也的說話，便冷冷的離開了。青也總感覺離蕭這個人怪怪。
下課的時候，擂台周圍已經圍滿了人。不僅甲班的學員來了大部分，連乙班的學員聽到消息也都趕過來看熱鬧。普通學員挑戰世家子弟，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青也和趙子辰站在擂台上，古師傅站在兩個人的中間說道，「學員之間切磋武藝，純屬武技格鬥，不可動用滅妖之術，雙方妖寵不得參加戰鬥，不可傷及性命，可以使用武器。一方倒地無法再次站起，或者主動認輸，皆為失敗。聽清楚了嗎？」青也和趙子辰都點點頭。
「比武開始」，說罷古師傅便退下擂台。
青也朝四周望了望，黑壓壓的人群讓青也有些煩悶，尋了一會兒沒看到張靜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趙子辰對青也說道，「我既然是世家，就不方便先出手。這樣吧，我讓你十招，免得大家說我靠著世家的底蘊欺負人。」這一番話又惹得下面議論紛紛。
「世家就是世家啊，說出的話都不一樣。十招，那小子可是說三招之內打敗趙公子，人家先讓他十招。」
「我倒挺看好青也這小子的，最起碼有這份勇氣。」
「……」
青也沒多說什麼，握緊拳頭朝著趙子辰的胸口一拳打過去。趙子辰身子一側，輕鬆地閃避過去，笑道「第一招。」青也又不停地連打帶踹地，結果都被趙子辰輕鬆的閃開了。青也的動作引得一片鬨笑。「開玩笑的吧？這小子沒學過格鬥之術嗎？小屁孩打架啊」
「哈哈……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挑戰趙公子的。」
「三招？我看他三百招都未必能贏。」
青也覺得事情不妙，他本以為趙子辰並不是很厲害，就算打不贏，自己也不會輸得多慘。但是青也從山村剛入學堂不久，怎麼會明白中州四大家是怎樣的存在？不禁在心裡嘲笑自己的無知。
趙子辰對青也說道，「十招了。該我了，青也，你可要小心嘍。」說罷用盡全力朝著青也的鼻樑一拳打過去，青也自然是結結實實地吃了這一拳頭，連退好幾步，鼻血瞬間便流了下來。這一下又引得台下笑聲一片。
趙子辰心中得意萬分，又接連朝著青也的臉打了好幾拳，一拳比一拳力氣大，邊打心裡邊罵，讓你小子動張靜！青也挨了十幾拳，臉上已經青一塊紫一塊了，鼻血也在不停地流著，不過依舊站在台上冷冷地看著趙子辰。趙子辰見青也沒有認輸的樣子，抬起腳用力揣在青也的腹部，青也瞬間趴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
趙子辰不給青也喘息的機會，朝著躺下的青也猛踹，踹了幾十腳方才解恨。此刻青也已經口吐鮮血了，不過依舊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趙子辰眉頭一皺說道，「認輸吧，你打不贏我的。」青也用手擦了擦嘴上的血說道，「不可能！」趙子辰怒道，「這可是你自找的。」說罷一腳奔到青也的臉上，青也連退幾步，趙子辰緊接著又朝青也胸口打了幾十拳，打得青也連吐鮮血。可青也依舊站立著不肯倒下去。趙子辰心下發狠，暗道，「這可是你自找的。」朝著青也左腿膝關節處，一腳踹下去，關節本就是人身體最脆弱的地方，難能遭受如此重擊。只聽「咔嚓一聲」，青也瞬間側身倒在擂台上。趙子辰見青也倒了下去便對古師傅說道，「古師傅，宣布結果吧。」
沒想到青也捂著左膝蓋處，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說道，「我……還……沒有輸。」
趙子辰被青也的毅力逼瘋了，拔出腰間的劍指著青也說道，「認輸吧，少受點皮肉之苦。」青也搖了搖頭。趙子辰怒道，「那可就別怪我了。」一劍劈在青也的左臂上。青也的左臂被劃開一道巴掌長的口子，汩汩的淌著血。
趙子辰又問道「認不認輸？」青也咬著牙搖搖頭。趙子辰此刻噴怒到了極點，他本應為這場切磋能輕鬆獲勝，可偏偏遇到一個不要命的。趙子辰連劈數劍，每一劍都劈在青也的身上，胳膊上，腿上，胸前，都已經皮開肉綻了，可青也就是站著不倒下去，狠狠地瞪著趙子辰說道「就算死，我也不會認輸！」
趙子辰急紅了眼，朝著青也的右胸口用力刺了下去，「呲」地一聲，紅色的劍頭從青也背後透了出來。趙子辰問道「認不認輸？」此刻青也已經是個血人了，只見青也顫顫悠悠地用右手抓住刺進胸口的劍刃，一寸一寸的往外拔著，每朝外拔一寸，青也就大吐一口鮮血，邊拔便說，「我……才……才不會……這麼……輕易的認輸。」
青也感覺劍刃已經割到了手骨，可依舊強忍著疼痛不肯放鬆，大量鮮血順著青也的右手流了下來，青也猛地一用力，劍從胸口拔出來的那一刻，鮮血噴涌而出，濺了趙子辰一臉。此刻台下安靜了……所有人都屏息看著台上的一幕，之前的嘲笑，變成了敬佩與崇拜。
一個深受如此重傷之人，始終沒有一聲哼叫，這是多麼強悍的毅力。趙子辰驚呆了，將手中的劍一扔，慌慌張張地說道，「瘋子！你就是瘋子！我……我認輸！」古師傅宣布青也獲勝的那一刻，青也臉上露出了微笑，心中說道，我不用離張靜遠一點了。之後轟然倒地。青也倒地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翩若驚鴻。
青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青也記得自己受了很重的傷昏了過去，動了動胳膊，沒什麼疼痛感，於是便翻身起床。身上的傷口已經痊癒了。自己也穿了套新衣服。白靈在一旁安靜地趴著，見青也起來了便問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青也點點頭說道「這是在哪？」
「張靜家」
青也想起昏迷前似乎看到了張靜的身影。
「張靜讓那個嘯天犬把你帶了回來。這是客房，你的衣服下人們幫你換了。」白靈繼續說道。
這時，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名中年男子。濃眉大眼，氣宇軒昂，見到青也起來了便問道，「你就是青也吧？」青也點點頭。
「嘯天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了，我很佩服你的毅力，不過窮苦之人大多數都是毅力堅韌之士，倒也沒什麼特別。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靜兒年紀尚小，不懂世事，因天性善良，經常幫助一些窮苦之人，對你也是出於憐愛之心，希望你不要多想。靜兒未來的路已經安排好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影響她。
所以你不要有什麼出格的想法和舉動。既然你來到中州學堂，想必也是想成為一名滅妖師。作為過來人我給你一些忠告。成為滅妖師的路程比你想象中的要困難的多，光靠毅力是不夠的。年紀輕輕的，就不要好高騖遠，異想天開。好了，這是十兩銀子，以後更多的時候是要靠自己。」說罷遞給青也一個錢袋。
青也聽了這番談話，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又找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因為自己的確對張靜有一種特殊的情感，自己也說不出來是什麼。今天被這中年人一說，心中頓時冷落萬分，恨恨的咬咬牙說道，「我根本沒什麼過多的想法，誰對我我便對誰好罷了。我一定會成為滅妖師的，不管有多麼艱難！白靈我們走！」說完，錢袋也沒接便帶著白靈跑了出去。
這名中年男子愣愣地站在原地，嘆道，「這小子，靜兒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今天只是一個趙子辰而已，日後你若還和靜兒走的太近，找你麻煩的也許就是整個宗派了。嗨~我多想了，他日後怎麼會和靜兒走的近呢？不會的不會的。」說罷搖著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