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3 完美的錯誤
「阿拉伯女人的衣服有什麼不好?飄逸絕倫,又有神秘感。」藍斯更是覺得這粉色的房間沒什麼不好,充滿了無限童趣,她性格里那些尖銳因子,最好能被這種溫暖的粉色中和。
見她只卯著面前那盤蘋果蒜香烤蝦吃,他夾了青菜到她盤子里,「這房間原就按照你小時候的喜好設計的。那時候我失憶,只知道還有個叫做佩琪的家庭成員,可不知道會是你這樣妖里妖氣的。」
她妖里妖氣?他是唐僧呀?佩琪忿忿地想著,腦子裡詭異地蹦出艾拉給她聽得那段電話錄音,她算計了他,倒真的是妖精吃了唐僧肉呢!只是那個吃的過程呀……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俏顏頓時熱辣辣地,她只哼了一聲,就專心吃她的晚餐。
司徒以柔從旁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琪琪,你沒有發燒吧?臉怎麼這麼紅?」
「沒有,我怎麼會……怎麼會發燒?呵呵……」
她筷子伸向最後一個蘋果蒜香烤蝦,卻被人橫刀奪愛。她瞪向囂張跋扈,對著她大肆咀嚼的罪魁禍首,忍不住鼓起腮兒。
藍斯吞掉鮮嫩的蝦肉,意味深長地瞅著佩琪,「想到自己犯下了這輩子最完美的錯誤,她不臉紅才怪!」
「什麼錯誤?」柯晟初有些嚴肅地看向佩琪,「你闖了什麼禍,要告訴爸爸!」
「咳……」可憐的佩琪被果汁嗆到。
藍斯忍不住笑起來,轉頭就說,「爸,如果您答應我今天提的那件事,以後你趕我出家門,我也不會離開。」
兒女都能承歡膝下當然好,不過他所謂的那件事,倒是不好處理。「我還沒有考慮好。」柯晟初看了眼佩琪,見她盯著盛放烤蝦的空盤子,忍不住說了聲沒出息,就叫了女傭進來再去端一盤來。
晚餐結束,傭人進來收拾了碗盤,佩琪打著刷牙的名義,逃進了洗浴間。
當她憋了半天,磨磨蹭蹭別彆扭扭地出來,司徒以柔和柯晟初已經離開,她呼出一口氣,扭腰擺臀,像是被綁住的骨頭總算得了自由似地,忍不住想大呼三聲,卻乍見藍斯慵懶地賴在她寬大如床的米白色沙發上,彷彿一頭休憩的雄獅,強烈的威懾力和存在感的讓她又繃緊神經。
他禮服外套早就脫了,領結也丟到了一邊去,襯衣袖子拉到了手肘,露出半截健壯的小臂,長腿不羈地搭在茶几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遙控器,電視靜音,佔了整面牆的屏幕上,畫面紛雜無聲,色彩斑斕的光映在他英俊的臉上,沉靜完全放鬆下來的他,又多了幾分冷酷的神秘……
佩琪皺著鼻子,氣得做了個鬼臉。
藍斯一直從屏幕下面的黑色天鵝擺件上關注著她的舉動,看到她那個鬼臉,他終於忍不住開口,「有什麼廢話氣話當面說,別對著我背後做鬼臉!」
佩琪端來兩杯熱牛奶,一杯遞給他,她端起自己那杯,在他旁邊坐下來,「你怎麼……怎麼還賴在這裡?」
「一整天都伶牙俐齒的,怎麼忽然多了個口齒的毛病?」他不看她,只盯著電視屏幕,丟了遙控器喝她熱的牛奶。暖暖的,香甜可口,這味道,倒是像極了她在懷中的感覺。「你要趕我去哪兒?」
「你的未婚妻這個時間……」佩琪看了眼牆上那個幼稚到叫人吐血白雪公主掛鐘,「她應該在你的房間等你呢。」
「還不是未婚妻。」他揶揄瞥了她一眼,「你就這麼盼著我和Diana訂婚?」
她漫不經心地晃了晃牛奶杯,「可是你們……遲早要到那一步。」
想到她昨晚血淋淋的諷刺,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以前我們是分著住的,中學我才轉學去那邊,每天上學放學打個照面,後來我為了學裝飾設計,去了義大利,後來又去美國,她考了財經一直在倫敦。平時也有電話,不過是閑話家常,假期她會去看時裝秀,偶爾會來看我,不過大都是購物叫我去幫忙拎包。」
佩琪兩手握住牛奶杯,牙齒抵在杯沿上,心突突亂跳。原來,他特意留下來,就想想對她解釋這些嗎?可……這只是流水賬,哪算得上解釋?一點內容都沒有!
大概是她思想太不單純了,他和那個女人既然到了訂婚的地步,應該有那個吧……不過,這種問題,她真的沒有立場「採訪」他,她和他,實在算不上有什麼關係。
他挪動身軀,側移在沙發靠背上,有些煩躁地冷冷地瞅著她,「你到底還在彆扭什麼?」
「什麼?」她哪有彆扭?「我困了,要去睡覺。」她站起來,一臉尷尬地看著他,「藍斯先生,晚安!」
「晚安。」他氣得說完,又拿遙控器在那邊按。
佩琪也不理他,踢了拖鞋,一下鋪在柔軟的大床上,她面朝著電視那邊,視線偷偷溜到他英俊的側臉上,電視屏幕一下子就沒有了亮光。
她忙閉上眼睛,以為他會很自覺的帶上門離開,豈料,她呼出一口氣時,卻突然有溫暖的唇瓣,落在她的唇上……輕柔的碰觸,彷彿輕盈的花瓣刷過,一下,一下,又一下……他不急,似乎知道她沒睡,故意逗她。
她氣得瞪大眼睛,他英俊的臉上滿是濃濃的邪魅的笑,大半夜的,仍是能給她旭陽一樣溫暖迷人的感覺,幽深的藍眸清亮如洗,映出她驚訝的眼睛。
而他健碩高大的身軀也正趴在床上,整個姿勢都是學了她的,只有臉朝著她,調皮地像個大男孩。
她慌得要逃,他手臂便橫過來,搭在了她的背上,「睡吧,知道你累壞了,不用擔心會忘記什麼,我當你的大腦,都幫你記著。」
她眨了眨眼睛,眼眶酸澀,她忙把頭轉向另一邊,眼淚滾出來,濕了床單。
門板被人敲了兩聲,「藍斯,你在裡面嗎?我們談一談好不好?」柯黛媛的聲音傳進來。
佩琪突然就坐起身來,有些緊張地看著藍斯,她怕他去,又怕他不去,矛盾地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