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8 我必要復仇
擔心她再追問什麼,他氣急敗壞地冷聲低嚷道,「不是說要去接爺爺奶奶嗎?羅嗦!」
說完,他卻強壓著那股心虛,並沒有轉身就走,見她還有些無辜有些疑惑地眨眼睛,神情俏皮而委屈,鹿兒似地眼睛,晶瑩剔透,掩在宛若蝶翼的睫毛下,正映出他英俊的臉……
他突然就忍不住,將她攬在懷中,一低頭,狠狠地深沉地吻住她的唇,她踩著高跟鞋站不穩,被他弄得向後傾倒,他擁著她巧妙一個轉身,將她抵在了樓梯一側的牆壁上,腦海中突然就浮現那一晚激*情纏*綿的旖旎畫面……
身體莫名地發熱,隔著輕薄的衣料,她被燙得輕顫,兩手僵在身側,不知道是不是該回應他,還是推開他。
他不滿於她凝眉抗拒的神情,懲罰地在她唇瓣上輕咬了一下,撂下一句,「不準再被別人碰!」才匆匆轉身下樓。
佩琪依著牆壁,疑惑怔在樓梯上,滿身被撩撥起來的赧然餘韻尚未褪去,半晌,她才恢復鎮靜。「擋在前面一直講話的人明明就是他呀!卻還嫌我羅嗦。」她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忍不住揚起唇角。「我根本就沒有被別人碰過嘛,亂吃飛醋!」
藍斯來到停機坪,俊逸地臉上,肅冷嚴酷的面具重又塑起,一眼掃視過眾人,見柯晟初轉頭看過來,他隨口問了一句,「爸,珍姨怎麼不在?」
柯晟初挑眉,不明白他為何在這個時候問及馮惠珍,只簡單地道,馮惠珍出席慈善應酬,並不在家。
佩琪走過來時,雙頰還是紅的,藍斯朝她伸了下手,命令,「站這邊來!」
要張口的柯佩凱無奈搖頭笑了笑,於是放過佩琪。
氣氛微妙,司徒以柔在柯晟初身旁嘆了口氣,見機艙門打開,就忙鬆了挽在他手臂上的手,悄悄退開兩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柯晟初感覺到氣氛微妙,只是淡然揚了下唇角,眸光內斂微閃,只看著前方走下長梯的人,微笑就加深了。
最先走出來的,是一個高壯健碩微發福的老者,但他並沒有撐拐杖,步履穩健,穿著一身暗褐色亞麻唐裝走出來,圓潤的臉盤,深刻的五官,比柯晟初看上去更有股仙風道骨的氣韻,像極了一位安閑自在的老神仙。
他,便是柯氏帝國的創始人柯建銘。
佩琪一見他,眸光卻倏然變得冷煞森寒,彷彿看到了夙世仇敵。她緊握住的拳頭,突然被寬大溫熱的手掌包裹起來,她側首仰頭,對藍斯一笑,「我沒事,這種小事,我能應付得來。」
「我知道你會做好,但我願意與你一起承擔任何事,不管你需要與否。」
她不知道回應什麼,張了張口,就忍不住說,「我愛你!」
「你說什麼?」她聲音太低,說得太快,他看著前方,又沒有注意到她的口形,不禁懷疑自己聽錯。
他轉頭正要問佩琪,就聽到柯晟初喊著「爸,媽,一路辛苦!」迎接上去。
滿頭銀色捲髮高綰的老夫人,藍萍,挽著柯建銘的手臂,一身修身黑絲旗袍襯托出她堪比少女的優雅身段,他們都已經近八十歲,看上去卻像是五十幾歲的樣子,精神奕奕,絲毫沒有龍鍾老態。
佩琪不禁嘆了口氣,想起中年喪夫,老年失女,重病纏身多年,如今已故的外婆,愈加傷感起來。她忽然就不想站在這裡,想起母親的死,外婆的痛,這些年她所承受的一切嘲諷與艱難,她剋制不住心裡那股強烈的憎恨!
眼見著柯建銘帶著他的愛妻上前來,眼神冷厲威嚴地打量著她和藍斯相握的手,她的頭又開始嗡嗡地痛。
藍斯和柯佩凱都叫了爺爺和奶奶,司徒以柔也和他們打了招呼。
佩琪抿著唇,冷傲而無懼地回瞪著柯建銘,死活叫不出那樣親切的稱呼。
他們對她來說,還是陌生人,她早已查清多年以來,他們夫妻倆的那卑劣殘忍的所作所為……她更是對他們過去都爛熟於心。可她卻做不到表面友好,不禁就自嘲失笑,自己的演技還是差了幾分火候。
柯晟初見氣氛有些僵,忙催促,「佩琪,叫人。」
「柯老先生,柯老夫人好。」佩琪毫不猶豫地開口。
「放肆!」在柯建銘發作之前,柯老夫人藍萍先開口怒斥,說話間她有些慌亂地看了眼柯建銘,「佩琪,我們是你的爺爺奶奶,祖孫沒有隔世仇,難道我們還不配被你喚一聲爺爺奶奶嗎?」
「柯老夫人此言差矣,我們是有隔世仇的!是你們,讓我一輩子掛著私生女的頭銜,是你們在我媽咪深愛著柯晟初時,千方百計的毀掉她的舞蹈之路,甚至還派人在舞台上給她放刀片,害她韌帶受傷,再也不能跳舞!」
最近,她重新翻看那些遺忘多時的資料,才明白,為什麼她能記起和藍斯的綁架,卻記不起媽咪跳舞的情景,因為媽咪在受傷之後,永遠都不能跳舞了。
「你們如今兒孫滿堂,都是被我媽咪扶養長大的,你們柯家是根基穩,幾次大起大落,都沒有倒下,為什麼?如果沒有柯佩凱和藍斯,千方百計的相助,你們豈能站穩?!你們踩在我媽咪的鮮血上享受著榮華富貴,還讓我叫你們爺爺奶奶?白——日——做——夢!」
佩琪的話就像是一個***,突然引爆了所有的仇,怒,恨,痛,每個人的心裡都翻江倒海,怒火生疼,而身為局外人的司徒以柔怕自己尖叫出聲,恐懼地捂住了嘴。
她著實沒有想到,故去的梅依依吃了這麼多苦,都沒有和心愛的人在一起。而她呢?
柯建銘舉起了巴掌,司徒以柔驚叫,「不要——」
藍斯和柯佩凱本能擋在佩琪面前。
柯晟初看著這複雜的一幕,再也笑不出來。
「爸,息怒!」他上前來,握住了柯建銘的手腕。「是兒子教女無方,您要打,就打兒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