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08 種子快發芽
「來不及了,憑你向來霉運當頭,百分百可能會中獎哦!」艾拉在她尖叫之前,忙捂住她的嘴,不懷好意地說,「放心,經過我的調查,他可是個百分百男人,就算你是患有先天痴獃,他也會盡責到底。這會兒他已經在會客室等你,恐怕是擔心他的種子會太快發芽!」
「No,no,no……」佩琪含混地低嚷著,推開她捂在嘴上的手,夾著尾巴,這便轉身遁逃,她頭上綰著的發卻被一隻魔爪扯住,她整個人就那樣被艾拉拖住,她哇啦哇啦地痛叫著,不得不順從地向後倒退……「饒命!饒命!艾拉,我求求你,您今日放過一次,我願當牛做馬十年來回抱您老!」
艾拉甩著清爽的短髮,給她一句話,「我認錢不認人,現在,藍斯已經是我們雜誌社的大boss,我不聽他的,就只能等失業。」她控制著力道,並沒有太用力。
佩琪欲哭無淚,捂著頭髮哀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五分鐘前。」艾拉冷森森地皮笑肉不笑地宣告,「你最好儘快讓我改口叫你老闆娘,否則,讓別的女人捷足先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走廊上行經的人,都眼神怪異地盯著拉拉扯扯地兩個女魔頭,他們經過時不動聲色,心底里卻醞釀出許多話題和臆測來,當然這些事是要擱在茶餘飯後聊的。
眼見著就要抵達會客室門口,佩琪只恨不能一刀切斷自己的脖子。「我抓不住他,那也是我的事,和你無關吧!」
「和老闆娘做好朋友,我才能順風順水呀!」
「你很沒道理耶!你這麼貪婪,你老公兒子和父母都知道嗎?!」
「他們不用知道,你知道就好。」
此刻,佩琪已經被推倒了會客室的玻璃門前,裡面的藍斯西裝革履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而他做得事,卻就那樣簡單,不過是翻看手上的薄如紙的平板電腦,全神貫注,慵懶地依在沙發靠背上,可就是那樣一個簡單的姿勢,便貴雅絕倫,賞心悅目,卻又有一股無形的迫人氣勢,讓門外的佩琪望而生畏。
佩琪死死把住門邊,死活不要進,艾拉絕然推了她一把,就這樣,砰——佩琪腦袋撞在了玻璃上,雖然並沒有撞疼,卻格外響亮。
當藍斯看過去時,就見佩琪有些局促地捂住額頭,而她身邊有個人影一晃而過。
他揚起唇角,深邃的藍眸卻幽深一閃,「進來吧,我等你很久了。」
五分鐘而已,能有多久?!佩琪硬著頭皮推開門,沒話找話地問了一句,「喝咖啡嗎?」
「不用,你恐怕並不知道我喜歡什麼口味兒。」
他這是什麼口氣?她不知道他喜歡的口味兒而已,又不是十惡不赦的重罪。「你告訴我,我會記住的。」
「但是,我不喝咖啡,只喝茶。」
「哦。」她不明白他臉色怎麼變那麼難看,她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懷疑上面落了一層灰。
他擱下平板電腦,手肘閑雅地撐在沙發扶手上,「以前,曾經有個小女孩對她的爸爸說,喝咖啡太多容易心悸,所以,為了她的一句話,我只喝茶……」話說到一半,似是因為發覺這話說來並無意義,便又停住。
佩琪尷尬地抿住唇,卻不明白為什麼他口中的這一幕,自己的記憶中竟然有,雖然模糊地看不清楚兩個人物的面貌,但這的確是屬於她的記憶。
「那麼……我幫你去沖茶,你喜歡什麼茶?」
「以後你有的是這樣做的機會,不急於一時。」
可她卻急於想逃呀!佩琪心底吶喊救命。他的一舉一動,一個喘息,都讓她倍感壓迫,而且,他忽然就笑得如此俊美迷人,她會毛骨悚然,而且剋制不住地猜想他昨晚在床上會是什麼樣子,他的吻是什麼感覺……上帝!她一定是瘋了!
她羞窘地低下頭去,忍不住想找一條地縫,地板上卻光滑如鏡,可憐的她——出逃無路。
「過來,坐!」他揶揄瞅著她,「怎麼忽然就這樣臉紅?你昨晚……」
「昨晚是我錯了。」她在他身側的位子上坐下來,卻只覺得全身冒火似地,她鼻子太靈,竟然輕易地從空氣分辨出屬於他的體香——這氣息早上她嗅到過,他抱著她的時候。
「知道自己做錯了?!」他挑眉瞅著她,一大早像是個女刺客一樣冷漠,這會兒又像是做錯事還滿腹委屈的小媳婦,還好他有拍攝存證,不然他還真會以為自己遇到一個變化多端的女瘋子。「艾拉那邊有電話錄音?」
她震驚地抬眼,「你知道?」
他傾身湊近她,「你和她通話時,我就在你前面走。」
完蛋了,完蛋了……「那麼……」她手腳無力,活像是一個被抓當場的現行犯,只想一閉眼就暈厥過去,永遠不要再醒來才好哩!
他似笑非笑,漂亮的藍眸卻又有一股說不出的內斂的東方風情,光彩奪目,高深莫測,「一顆催情,一顆避孕?」
她雙手捂住臉,聲如蚊蚋,貓兒似地嗚咽,「……你果真知道。」
「我耳朵不背!」他笑得越是如妖似魅。
「那個……」她乍然有股不祥的預感。
他直截了當,「佩琪,你要麼對我負責,要麼讓我負責,再沒有第三條路。」他握住她的手,生怕她逃了似地,「這筆帳不太好算,你有個思想準備。」
她不是逃避責任的人,他幫外婆,她也不好拒絕,「那麼,我……我只能對你負責。」
「很好。」他站起身來,也隨手把她拉起來,「那麼,暫時當我的生活助理吧。」
「呃?」
「不願意?」
「不,我——當然願意。」這樣,總比被他以「被她下迷*葯,吃干抹凈」之罪告上法庭的好。她一個失憶的人,如果法官大人質問,佩琪小姐,你對這位英俊美麗的男人到底做了什麼?她縱然有心爭辯,狡辯,詭辯,無理也要辨三分,卻不忍心讓這樣美麗的藍斯先生置身那樣齷齪的糾紛里,細想來,她可真是罪大惡極呢!
她痛悔發誓,以後,一定滴酒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