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見傾心

外面已經是正午時刻了太陽高懸有些晃眼一如她死去的時候好在空氣還是新鮮乾淨的顏如歌緩步走出來深吸一口氣霎時間覺得自己的頭腦都清醒了不少她半閉著眼享受著難得沒有人打擾的悠閑時光露出愉悅的神色卻在聽到後方傳來的腳步聲后變了臉色是皇甫凌宇沒錯他的一切顏如歌都記得深切顏如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又調整了一下自己面部的表情這才回頭看向來人皇甫凌宇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實在是有些礙眼太子怎的出來了這宴里那麼多王公貴族太子卻只陪小女一人這實在是讓小女心有不安啊顏如歌微微俯身行了一個禮等到皇甫凌宇抬手示意她免禮時方才起身朱紅的嘴角挑出一個柔和的弧度見姑娘氣度不凡本王有意與姑娘結交不知姑娘是否能賞個臉皇甫凌宇被顏如歌燦爛的笑容晃花了眼眸色暗了暗片刻之後方才開口溫和清朗的語句中卻怎麼都能聽出些其他的意味太子殿下賞臉小女怎敢不應顏如歌輕笑兩聲纖細的手指輕掩嘴角笑道只是父親不願意小女自然也是沒辦法的不動聲色的左移一小步避開皇甫凌宇伸出的手顏如歌假意傷心的側了側身皇甫凌宇的動作一頓面上到是絲毫不顯尷尬之色動作一轉直接整理起了自己的衣袖聞言他微微搖頭道本王會同丞相商討的只是這正午氣溫有些燥了不如先回宴可好那小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顏如歌點頭看著皇甫凌宇的小動作她只覺得好笑無比這人倒是挺會裝的這麼個尷尬的動作他居然也能面色不改真不知道以前的顏挽是如何說服了皇甫凌宇將她殺掉的還是說皇甫凌宇也從未對顏挽動過真心只不過是當下的形式顏挽更適合為他所用呢這倒是極有可能的顏挽機靈不錯可惜心思一眼就能被看透有時候傻的就像是一根蔥顏如歌就不同了那時皇甫凌宇策劃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他從不對顏如歌說可顏如歌往往僅憑觀察就能猜出個一二分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皇甫凌宇才對她起了間隙之心帝王多疑伴君如伴虎這話說的可是真沒錯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回宴里兩人皆是沉默不語各懷心思顏如歌同皇甫凌宇再外邊交談不久裡面的人卻是都很快的意識到了太子不見了不過在場的可都是一些官員哪個不是長了好幾個心眼的於是他們心照不宣的都選擇了忽視繼續談天說地表面上看起來還真是一副找到可知音的模樣顏如歌一隻腳剛踏入門檻便感覺到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也不在意徑直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這下在場的人們才是明了方才太子奇怪的舉動了原來他雖說的顏姑娘不是那邊那個穿著艷麗的庶女而是這個舉動優雅看著就無比賞心悅目的嫡女太子甚至為了她而獨自離席一時間場上議論紛紛有不少人都看向了顏挽心中暗想這個庶女竟是如此的自大且不懂禮儀長女在場哪有她說話的份兒可她倒好直接站起來就應了太子的話難怪太子之前臉色不慎好丞相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眾人各懷心思的目光於是他也抬眼看向顏挽目光里有警告的神色卻還並未出言訓斥隨著顏如歌的走近顏挽的眼珠子轉了轉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彎眸一笑她端起酒杯起身朝著鄰桌的一位翠衣身材嬌小的女子說了幾句而後只見翠衣的女子也是露出笑容端起酒杯起了身兩人談笑著在這大廳之中絲毫不顯突兀可顏如歌卻知道顏挽到底想幹什麼上一世便是這樣倉促之間出門她給眾位公子佳人的印象本就不甚出彩後來又因為顏挽刻意的一絆摔倒在地可算是丟盡了顏面既然這次顏挽還是有想要她出彩的心思那她顏如歌不如將計就計讓顏挽知道什麼叫害人只會害己的道理翠衣的女子本正同顏挽說笑這時看見顏如歌走來便直接轉身看向顏如歌一旁的顏挽見狀動作一僵隨後面露冷笑之色也看向了顏如歌顏如歌當然不能拂了他人的面子於是她也看向翠衣女子叫竹雨給自己拿來酒杯兩人到是交談甚歡像是完全忽視了旁邊還站立著的顏挽一般片刻之後顏如歌放下杯子朝著翠衣女子表示歉意道自己才出去通了通風實在是不勝酒力那女子則擺手示意無礙她看樣子像是真心想與顏如歌打好關係而這女子言語談吐之間也明顯看得出是一位飽讀詩書的才女也不像是個有心眼人故而顏如歌對她也沒有反感之情只是一旁身著亮粉色衣裳的顏挽著實是扎眼就在顏如歌點頭轉身的空當顏挽眼睛一亮暗道機會來了在不高的桌子的掩飾之下顏挽裝作向前邁了一步一隻腳恰好橫在了顏如歌的身前前世顏如歌與他人說笑著並未注意到腳下忽然出現的一隻腳也是沒有料想到這個庶妹居然會如此心思歹毒這才著了她的道顏如歌沒有低頭只是目光微微下移瞥了一眼顏挽伸出的腳大致所在的位置而後動作也不停繼續向前走著顏如歌在餘光里似乎都能瞧見顏挽那副奸計即將得逞的模樣至於皇甫凌宇此刻的他正被一位年長的大臣抓著敬酒談論時事分不出來心思來注意顏如歌這邊的事情走到那隻小巧的穿著粉色鞋子的腳龐顏如歌心中已經是大笑不已了她抬腳落下的時候多加了幾分力氣而她今日穿著的又是一雙硬質鞋底的鞋這一腳下去可真是不輕不過一眨眼的時間顏挽的慘叫聲立刻就響徹了整個廳堂尖厲的嚎叫聲穿透了眾人的耳膜一時間滿場皆靜寂了下來眾人帶著詫異的視線都看向顏挽只見顏挽漲紅了一張俏臉眼角滲出幾滴淚水不顧形象的大喊了起來顏如歌你幹什麼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眾人聞聲就都興緻勃勃的看向顏如歌連皇甫凌宇也被驚動停下與那位大臣的交談皺著眉頭聞聲看去顏如歌也不急看著眾人的視線都被顏挽的喊叫聲吸引了過來她索性給眾人演了一齣戲叫顏挽嘗嘗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我也沒注意到挽兒我是不是傷到你了是不是很嚴重顏如歌面露驚慌失措的神色顏挽的臉色漲的通紅她則是蒼白無比說出來的話都是結結巴巴的彷彿她才是那個受害者一般顏如歌你裝什麼裝你明明就是故意的顏挽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走進了顏如歌的圈套高氏和侍女攙扶著她她想伸手拽住顏如歌於是將身子猛然向前竄了一下高氏和侍女猝不及防都沒有拉住於是一隻腳受傷的顏挽一個重心不穩直接便摔倒在地當下步搖落地髮髻散亂在眾人的眼裡丟了這麼一個大面子顏挽當然受不了於是玉手捶地大喊了起來顏如歌像是被嚇住了一般清亮的眸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她輕咬著下唇無措的站在那裡看到顏挽摔倒她連忙彎腰想要去攙扶顏挽可顏挽卻一把拍開他的手繼續道你裝什麼好人不要臉這話一出瞬間整個場內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一些有教養的女子捏起手帕帶著不屑的看向顏挽這種話都說的出來這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讀過書的人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口出此言也真不知丞相是如何教導的再看看顏如歌被顏挽拍開手之後也還是不斷的說著對不起面上的歉意神色也十分明顯於是眾人便得出了一個結論顏挽這個庶女大概一直都在敵視著顏如歌這個嫡女而顏如歌則視顏挽為親妹妹如此看來孰是孰非已經是傻子都明白的了高氏和侍女扶起顏挽高氏溺愛女兒也就順著顏挽的意思開始斥責顏如歌張口便道你是幹什麼吃的眼瞎是不是這下別說是圍觀的人了顏律的臉都黑了怪不得顏挽這麼囂張跋扈原來是有個母親這麼寵著她顏如歌明明就是不小心踩到了顏挽的腳這母女倆卻一唱一和活生生的把顏如歌給說成了千古罪人是女兒的錯請母親責罰顏如歌抿唇低頭認了錯她的眼角也掛上了幾滴晶瑩面上雖有痛苦的神色隱忍卻更多於是一個每天收到庶妹和新家母欺壓的無依無靠的嫡女形象便被顏如歌表現的淋漓盡致旁邊有人看不下去正欲開口首座上傳來的聲音卻將他們快要出口的話語堵了回去顏姑娘不過無意踩到了你你又何必如此糾纏不休這宴會上嘈雜吵鬧顏姑娘當時又恰巧在於他人交談看不到腳下的東西也是情有可原的吧皇甫凌宇的語氣中平白透出了一股生氣的意味高氏一驚抬頭看向皇甫凌宇所在的位置在看到那人眼中極其明顯的冷色之後她終於意識到了不對環顧四周眾人對他們的目光中也都充斥著不滿太子殿下說的對極了當時顏姑娘正與我交談我二人一見如故因此顏姑娘的注意力當然是在我這裡又怎的會注意到腳下的東西呢先前與顏如歌交談的翠衣女子這時也站了出來黃鸝鳴叫般清脆的聲音悅耳的很人們也願意聽而且翠衣女子這話說的又在理周圍的人們皆是點點頭認同了這話挽兒休要無禮顏律終於坐不住了低沉的聲音傳到顏挽的耳里顏挽雖說為人囂張跋扈誰都敢招惹可她就是不敢惹怒她的父親因此顏律這話一出顏挽就乖乖的閉了嘴只是眼珠子還粘在顏如歌身上恨恨的看著她顏如歌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心中只覺得暢快不已前世她所受過的現在她要全部還給顏挽這被眾人所嫌惡的感覺她前世可是受了個遍的而且看現在的形式太子也是站在了她這一邊顏如歌心中暗想拉攏的人心越多來去就更自如總不至於受什麼限制只是現在看來她不得不繼續住在丞相府里了她可不想再嫁給皇甫凌宇重走上一世的道路顏挽腳受了傷不得已他們只能提前離席顏如歌還是坐在後面的小轎子里嘴角的笑意怎麼都掩蓋不住直到回了屋內她才終於放開了自己放聲大笑了起來竹雨為顏如歌拆下發上的各種髮飾又端來了臉盆為顏如歌擦拭面上的脂粉這次出遊雖然泡了湯但看到顏挽吃了癟的樣子她也是從內而外的感覺高興平時顏挽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把自己當做了嫡女進日可算是掉沒了面子叫人如何不開心小姐你真當是不小心踩到了顏挽的竹雨看不起顏挽所以她對於顏挽一般都是直呼姓名當然在其他人面前會有所收斂的當然不是要真是不下心踩上去了哪會這麼嚴重顏如歌理了理自己的頭髮這重活過來的第一天就成功的打擊到了顏挽著實是讓人暢快不以前世堆積的恨意也隨之消散了一些只是仍有許多看著自家小姐笑得宛如一隻狐狸桃花眼眯起當真是像極了狐狸眼竹雨也眨眨眼看著小姐開心她也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