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在坐會兒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喘息聲,男人爽快而又痛苦的慘叫聲,串聯成在一塊,輕易的讓人聯想到那種的畫面。
薛紹放在桌上的手,握得咯吱作響,修長的手指,骨節泛白,他的眼兇狠的瞪著,瞪出血絲,瞪出紅色的殺氣,咬牙,臉部肌肉怒得顫抖。
「啪!」他突然一拳砸在餐桌上,餐桌劇烈震動,部分餐具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上,碎出清脆的響聲。
薛紹急速站起來,撈起如歌卡住了她的脖子,「你懷的,是野種!」他低聲道,但那聲音卻是透著怒得如同野獸般嘶啞的音質,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齜牙咧嘴,即刻就要將如歌一片一片的撕裂開來。
如歌還沒從廣播里的驚恐中回過神來,她的脖子就被死死的卡住,呼吸維艱,她惶恐驚慌得臉色煞白,「……不是,不是這樣的。」淚從她的眼角溢出來,她害怕又慌亂的解釋。
「不要臉的女人!」薛紹一把甩開如歌,俊美的神情帶著嫌惡,彷彿不想多碰這個臟女人一下,丟棄廢物一樣的將她甩在座椅上,怒紅了眼,一腳踢翻了桌子,狠狠的瞪了被他甩得癱坐在椅子上的如歌一眼,揚長而去。
如歌感覺到了近乎窒息的喘息,身子顫顫巍巍的抖個不停,到底發生什麼事?這不是她被關在牢里的時候,她和那個囚犯抗爭的話音嗎?突然一個意識讓如歌驚涼了全身:薛紹認為她從了那個囚犯,被那個囚犯給玷污了?
想到這,如歌整個身子癱軟了下來,沒有絲毫力氣的癱坐著。薛紹到底對她的信任太少,她怎麼會,怎麼可能從了那個噁心的男人還這樣隨心所欲的跟著薛紹,她是寧願死也不會背叛薛紹的……
但是,看薛紹剛才的樣子,他好像對這件事深信不疑。
如歌突然感覺整個身心都疼痛起來,刺痛。
「如歌,你沒事吧!」
護住似畫免受薛紹踢翻的桌子傷害,剛剛站穩腳的阮墨焦急的過來,擔憂的問著如歌。
如歌的眼裡溢著淚,唇被她咬著,卻還在輕輕的顫抖,心難過到了極點。
看到如歌這個樣子,阮墨心疼起來,他淡淡的笑了笑,說出了一句經久回味的話,「如歌,就算全世界不相信你,我相信你。」
似畫驚怕的神情獃滯的看向阮墨,而如歌哭著笑了笑,隨即眼淚斷珠般滑落而下。
相愛的兩個人,彼此之間,最重要的不是信任嗎?為何,你連基本的信任都不曾給我?
如歌只感覺心裡破了一個漏洞,失落難過慢慢擴散。
盤子桌子全被薛紹推翻了,餐廳的地面狼籍一片,負責的人第二時間趕來,他們損失的利益,當然需要人賠償。
阮墨放心不下的瞅了瞅如歌,還是跟餐廳負責人交涉起來。
這點小錢,阮墨還不放在眼裡,他自然是承諾全數賠償了。
如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裡呈凸起的弧度,她似乎能感覺到孩子的呼吸,她吞了吞口水,眨了眨眼,不讓眼淚再流,這個孩子是薛紹的,她問心無愧。
孩子讓如歌瞬間堅強,她撫了撫椅子,讓自己坐直,擦掉臉上的眼淚,朝著解決完事情,正向她走來的阮墨擠出一個笑容,「似畫被薛紹嚇到了,你先帶她回去吧。」
「那你呢?」阮墨脫口而出。
「我想再坐會。」
阮墨看著如歌,沒動,眼裡滿是憂色。
「我沒事的,放心吧,我就是累了,想在坐會,等會我自己回去。」如歌給了阮墨一個放心的笑容。
「阮……阮墨……」正在阮墨遲疑之時,似畫如一隻受驚的小獸,驚怕的湊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胳膊。
似畫自從見識到了薛紹是怎麼傷害俊哲之後,她對薛紹有一種無形的恐懼感,現在看到他大發雷霆,她自然更是害怕了。
「快帶似畫回去。」如歌話語里透著焦急,她是擔心似畫的,怕她出什麼事。
阮墨皺了皺眉,「好吧,我先送她回去,你坐會,我馬上來接你。」
如歌只是笑了笑。
餐廳的工作人員見有人還沒走,自然不敢上前去打掃。
阮墨和似畫走後,如歌依舊坐在原地,目光悲慟,配上地上狼籍的畫面,顯得有些荒涼。
如歌驀然轉頭,朝著自己旁邊的座椅看去,那裡已經空空一片了,而如歌似乎看見了剛才薛紹坐在上面,悠然閑散的抽著煙的樣子,心中一痛,眼淚情不自禁的又溢了上來。
身後腳步聲漸近,如歌以為是工作人員,沒太在意。
「呵,怎麼樣,我送你的禮物,你可還滿意?」一個熟悉,讓如歌條件反射恐懼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如歌即刻轉頭,霍政慧卻先她一步,走到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她用手愛撫的摸了摸椅子,「這是他坐過的椅子,上面還殘留有他的體溫呢。」霍政慧享受般的閉上眼,感受著薛紹的氣息。
「是你,又是你乾的?」如歌神經警覺起來,詰問道。
相對於如歌的緊張,霍政慧卻很悠然自得,她幽幽的抿了抿嘴,「現在才猜到,足以證明你是個多麼愚蠢的女人,薛紹怎麼會看得上像你這麼沒腦子的女人呢,我看,你還是不要糾纏他了,他是聰明的男人,一個聰明的男人需要一個聰明的女人來輔佐,才會更有前程。」霍政慧媚眼眨了眨,挑釁一般的挑向如歌,嘴角優雅的笑,在如歌看起來,是那麼的惡毒。
如歌瞳孔縮緊,恨恨道,「霍政慧,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以為薛紹會相信你導演的這場荒唐的戲嗎?既然你知道他是個聰明的男人,你就應該知道,他不會被你的表演所蒙蔽的!」如歌激動得喘氣,其實從剛才薛紹卡住她的脖子開始,她就已經知道了,薛紹相信了這段錄音,而卻很憤怒,憤怒得失去了理智。於是在說這句話時,如歌心裡沒底氣。
霍政慧不緊不慢的譏笑一聲,「你錯了,越是聰明的男人,在愛情方面越是佔有慾強烈,一旦涉及到出軌時,男人會毫無理智,以往的聰明全數不奏效,尤其是薛紹,他這輩子最憤怒的就是背叛,他已經被背叛傷害過一次了,傷得鮮血粼粼,他再也無力承受這種打擊和疼痛,更別說有腦子理智的去應對。」霍政慧友善著表情,說出來的話確實惡毒無比。
如歌心裡一驚,坐直了身子反抗的瞪著她,「你到底想怎麼樣?」
霍政慧一聲輕笑,陰霾的湊近如歌一點,壓低聲音陰戾的說,「我要你的下場比我姐姐還慘!我想,夏晴應該寂寞了,你是該下去陪陪她了。」
如歌即刻繃緊,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夏晴也是你害死的?」此時的霍政慧像個惡魔,如歌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麻涼。
霍政慧閑然一笑,取笑般的搖了搖頭,坐回了身子,「夏晴會死是她罪有應得,她以為找人幹了我,在拍攝幾張裸照,就可以威脅我了,呵~」她諷刺的笑著搖了搖頭,「她卻沒想到我有更厲害的殺手鐧,想不想知道是什麼打垮了夏晴,讓她自食其果的?」霍政慧沒心沒肺的瞥向驚愕得瞪圓了眼的如歌。
沒等如歌作答,她徑自開口,「就是你的出軌錄音證據。」霍政慧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那個惡毒的女人還挺重情誼的,為了你這樣一個蠢女人,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霍政慧有點惋惜,怎麼說,她好不容易遇見個對手,對手戲還沒演激烈,對手就已經倒下了,總是會有些遺憾。
那次咖啡廳之約,要是夏晴不管不顧藍如歌的死活,不顧一切的將霍政慧的艷照發出去,讓她身敗名裂,讓輿論將她逼上絕路是輕而易舉的事,而夏晴卻沒那麼做。
夏晴選擇了息事寧人,選擇了暗殺,卻搭上了自己。
如歌整個人都被霍政慧的話震得呆住了,懵然一片,夏晴是為了保護她而死的?如歌覺得自己整個靈魂都抽空般呆木。
「哦,對了,替我謝謝你的好妹妹似畫,要不是她的配合,這場煽情激烈的廣播還不知道放給誰聽呢。」霍政慧拍了拍如歌的肩膀,笑容依舊優雅。
優雅得如歌整個腦袋發麻,她反感的聳肩,聳掉霍政慧的手,「你又拿什麼威脅似畫了?」她眼睛帶著鋒利的刺,瞪向霍政慧。
「別這麼說,我怎麼會威脅她呢,合作是你情我願的事,甲方給錢,乙方做事,這是很正常的交易,我可沒有那個閑工夫以強欺弱。」霍政慧說得很淡然。
如歌近乎崩潰,她不會相信的,似畫絕不會為了錢而背叛她,不會的,如歌悲憤,不敢相信得胸口劇烈起伏。
「怎麼樣,這場鴻門宴大餐,吃得還美味吧,遊戲才剛剛開始,不要輕易就倒下了,好好享受。」霍政慧站起來,淡笑著撫了撫如歌肩膀的衣服,踩著高跟鞋,優雅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