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莫名心動

第5章 莫名心動

一片殷紅血染山莊,滔滔火光,越燃越旺,不斷倒下的人瞪著恐懼而無助的眼眸,伸直僵化的手指無聲地控訴!刀劍劃開皮肉的撕裂聲、呼救聲、襁褓中嬰孩的啼哭聲,那樣慘烈,那樣刺耳。隱在草叢中的孩子捂緊自己的耳朵,不聽!不聽!不聽!漫天的火光,滿地的殷紅,痛苦扭曲的臉……

「啊!」司徒羽猛然睜開桃花眼,從夢中驚醒!又是這個夢!六歲孩童的記憶畫面竟是那樣恐怖,一刀一劍鐫刻腦海,永生永世無法遺忘!這個惡夢總是纏繞著他,從小到大!不,這不是夢,是血淋淋的事實,血淋淋的仇恨!

深邃的迷離的桃花眼瞪著灰濛的天光,帳外一縷若隱若現的曙光穿過帳縵的縫隙溜了進來,使帳內的一切像蒙上了一層霜,不再那麼黑暗。黎明來臨了,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

司徒羽想坐起來,驀然察覺動彈不得。此時,他才驚訝地發現,不知什麼時侯,他已將獨孤幻抱在懷中。他是把他當成枕頭了。切,他大吃一驚,趕緊鬆開獨孤幻。

然而,放是放開了。待側身不經意看向獨孤幻的睡顏時,也忍不住愣住了,視線無法移開。

這張沉酣在睡夢中的小臉是那麼絕美!眉如新月、羽睫輕顫,氣若幽蘭。膚若凝脂,吹彈可破。恍惚記起,昨夜他蠻橫地點住她的穴位,這一晚,他一定睡得很難受。帶著歉意,他悄悄點開了她的穴位。昨夜獨孤幻一定恨死了他吧?他是什麼時侯睡著的呢?

也許是手腳忽然得了自由,美少年輕輕翻了個身,面對著他。

天啊!怎麼會對一個男子動心,自己是不是中邪了?他擰緊劍眉,不可思議地回想剛才那一幕。暈死了!面對傾國傾城的玉芙蓉都不曾動心的他,怎麼會這麼經不住一個美少年呢?老天,難道自己有病,喜歡男的不喜歡女的?難道自己有……?這個念頭一閃過,他立刻像觸電般用手將獨孤靈推開遠遠的。

獨孤靈受力之下,猛然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當司徒羽的俊龐漸漸在眼前清晰時,獨孤靈驀然記起昨夜他點了她的穴位,害得她動彈不得,一直到下半夜才睡著時,美眸杏眼立刻燃起一簇怒火:「你這個大壞蛋,還是什麼縣令大人呢?讀那麼多聖賢書都白讀了吧。你憑什麼強迫我跟你住在一起,太霸道了,不講道理。你給我滾開。」她一邊罵一邊踢打著他。

司徒羽的受驚程度不比她少。下意識地也驚跳下來,深深地呼氣。

他覺得的確是有些怪異。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獨孤靈像小兔子一樣蹦起來,三步並作兩步飛奔出去。

黎明的朝陽已經在山谷後頭微微露了一小邊臉,那千萬道霞光宛如千萬支利箭射得她淚如滿面。想起了李豫,想起在軍營中的父親和兄長,她忽然覺得自己這樣不辭而別,是不是太任性了?待在親人身邊,至少有什麼事還能被呵護。哪像現在,受人欺負,卻叫天不應,喚地不靈。

突然一條手絹遞到了她面前,她回眸一看,又是司徒羽!這個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就像幽靈似的纏住她不放。

她拍掉他的手絹,倔強地抹去臉上的淚珠。絕美的臉冰冷如霜,厲斥道:「司徒大人,為官者當懂得自重。禮儀這件事,不僅拘於男女之間,這男人與男人之間,也不宜過度親密吧?鑒於你的怪異行為,我強烈要求即日起,我要一個人住。」

司徒羽聞言突然謔笑出聲,倚著樹榦橫笛抱胸,做出一種玩世不恭的姿態。

獨孤幻要自己一個人住的要求,司徒羽當然會答應。因為他自己也不敢再和獨孤靈在一起。為了避免自己真正成為那啥,今後,他一定要遠離獨孤幻。

獨孤靈不知他內心所想,耳畔只傳來他戲謔的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頭腦一熱,熱血上涌,衝過去,抓住司徒羽的手腕用力咬住不放。

司徒羽愣住了,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上來,司徒羽卻紋絲不動,靜靜地讓她咬。就當贖罪吧。

獨孤靈咬得很狠,帶著報復,不甘,或許還有一絲李豫帶給她的痛苦吧。貝齒穿透了皮肉,直到鮮血的腥味溢滿櫻桃小口,她的唇因此變得紅艷凄美。

她緩緩抬起頭來,那水瀠瀠的剪水雙瞳困惑地凝視著他,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他為什麼不反抗呢?

她這樣的確有點蠻不講理了。可是,他為什麼不反抗呢?只是痛苦地忍耐著。

不得不故作冷漠淡然離去,留下一臉錯愕的獨孤靈,於晨風中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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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縣令俏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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