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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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張良睨著她,問道:「為何要為她解毒?就因為她是病人?」

「是啊,就因為她是病人。」司月玄眼神堅定地看著張良說道:「雖然,我非父親母親親眼見證的郎中,但是我會秉記,他們的教誨。無論他是陌生人,敵人,十惡不赦的人,疾病面前,人人皆是平等。」

張良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神,若說正常情況下,這司月玄的眼神是過於好奇,那麼此刻她的眼神就流動著強烈的情緒和執著。

他知道,她的父母很好地教育了她,而她也是很好地秉承了這一點。

雖然她,一無所有,寄人籬下,被人追殺……她,至少是個勇敢的女子。

「所以,若是他,會帶給天下百姓無盡的傷痛和災難,你也會為他醫治?」張良繼續確定地問道。

「是,若他在我面前,是我的病人。」司月玄說道。

張良抬頭,扶了下自己的劉海,微笑著說道:「江湖的郎中,都有自己的規矩。比如呂業的父親大人在世時,就有三不治:自殺之人不治;為富作惡之人不治;秦國之人不治。你,不會不給自己立一點規矩吧?」

「哦……」司月玄突然笑了笑,細想了下說道:「在我這裡,強姦婦女者不治;殺人放火之人不治;坑殺俘虜之人不治。」

「赫,你作為一個郎中,這些之前都沒有想過嗎?」張良扯了扯嘴角,說道:「若不是在亂世,若不是你剛好讓羅席的夫人懷孕並成功地接生,加上呂業的關係,官府的人早就找上門,以非法行醫的罪名讓你去大獄了。」

司月玄一呆,反問道:「真的?這裡要考核什麼上崗就業證嗎?」

她是被紅兒拱上去的,當時見呂業無所事事,就去幫忙了。結果一幫忙,就變成她在那裡看診,而呂業成功地成了幫忙的那個人。

居然要證件?

張良伸出左手用食指彈了一下司月玄的額頭,疼得她眯起了右眼。

「你的故事,漏洞太多了。既然父親母親都是郎中,為何不知道郎中行醫,必須得通過別人引薦,且還得有三年以上的考核時間。」

司月玄臉微微一紅,也不好解釋什麼,只能任他這樣說。

「以你的資歷,去做江湖郎中都沒有人信你。羅席夫婦也是求子心切,隨便亂來。」張良看了眼漸漸淡去的夕陽,知道今日的修行,大約就是這些了:「或者你來的地方,都是這樣隨便看診的?」

司月玄覺得張良是喜歡把攻擊性合理化,然後包裝得很優美的人,這激起了她心裡的反擊慾望。

她抬頭,靜靜看著張良那張過分精緻的臉龐,再次在心裡粗暴地為所有見過的帥哥扣了無數的分……

「公子,我跟你確定一件事情。」司月玄雙眸睜大,大得讓張良有些詫異。

這個司月玄,看他的時候大多數時候也是耷著眼皮,只看得見長長的睫毛蓋著她的視線,之前在張府的時候,幾乎臉也看不見。

突然此刻她睜大了雙眸,長長的睫毛翹起,一雙眼眸看得清清楚楚,亮得有些耀眼……過分的耀眼!

這讓張良的心裡,陡然生起了別樣的不安和悸動,酸酸的,辣辣的。

「你說吧。」張良說道,他有預感,她接下來要說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你是否覺得,你出身的地方,是中原?」司月玄問道,略帶諷刺。

「韓國本來就是中原。」張良挑了挑了左眉說道:「其它的地方,都是邊陲。」

「除了你出身生長的韓國,你還去過哪裡?」司月玄看著他臉上自以為是的驕傲,那麼理所當然,覺得真的很討厭又可憐。

「北邊的燕國,趙國,以及楚國。」張良看著她不羈的眼神,轉不開眼睛:「就是沒有去過你說的那個地方,也不知道郎中,可以隨便亂來。」

司月玄咬了咬牙齦,強把表情放鬆,說道:「你所謂的天下愛,就是這麼大么?你可知道,燕國的北邊還有國家?邊陲之邊,還有很多國家,那些國家的邊陲,是浩瀚的大海,大海的那邊,還有更大的地方。」

司月玄幾乎就想把地球是圓的,七大洲四大洋都給說了。

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情商才忍住了,因為張良臉上的自以為是的樣子,真是很討厭,很討厭。

「你聽紅兒說的吧?」張良冷笑了下,不屑地說道:「你自己有親自去過嗎?連馬都不會騎,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坐著別人的馬背上去的這些地方……」

「抱歉啊,公子,這些地方,有的我還真的去過。」司月玄也有些得意,不容小覷的得意地說道:「坐騎比你的小白厲害很多,很多。」

張良切了一聲,很不屑,不信。

在他的眼裡,小白就是千里馬。

赫赫……可憐的古代人!現代已經有了飛機飛船,連外太空都去了……算了,這些她又不能說出來,簡直快憋死她了!

「不信嗎?」司月玄也學著他冷笑道:「有個地方,女人看上一個男人,就直接跟他說了。如果這個男人也喜歡她,就在晚上,去她家外,往窗戶上爬。」

「少瞎扯!這早就不是母系年代了,連那些厲害的姓氏都只是一個形式而已,現在的女人都這麼謹慎守禮。」張良掃視了下司月玄,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也有個別的很桀驁不馴就是了。」

若不是知道,打不過他,司月玄就已經動手抽他了!

忍了忍幾乎控制不住的怒火,司月玄假笑著說道:「所以說,公子,其實你有很多東西是不知道的。那個地方就是母系社會,男人可以隨便睡,懷孕了就自己把孩子生下來自己養……父系社會,都是男人們用了很多可恥的手段和暴力才強推行開的……」

司月玄很不屑強調地說道:「學海無涯,公子啊,你應該謙虛一點。」司月玄說完表情更加不屑了。

開玩笑,他簡直覺得自己學富五車的樣子。她可是常常百度,那知識,簡直可以嚇死幾百個張良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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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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