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繁詭譎
「她看你面相,大約能猜到你的年紀。而你的性情,做事的重點,以及你大約的身世——這個她是問的我,在你去為她做飯的時候大致問了下。」張良如實作答:「當時也以為她只是隨便聊一下,沒想到她身體有孕,還在惦念別人的命運之輪……」
「赫……」司月玄冷笑:「她倒是費心了。」
「她只看見我的命盤已然改變,所以猜測有人出現影響的緣故。」張良解釋道,無論如何,他心裡,遇兒絕對不是什麼心思叵測之人。
「那她為何不去問姚小姐?」司月玄反問道。
張良看她一眼,微微一笑回答道:「已經問過了,但是她已經排除了那個可能。」張良雖然是笑著,但是關於姚阡,遇兒也另有批示,而且是很不祥的結局。
「哦……」司月玄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反正那個遇兒的思維很是奇怪,她也是不能理解,就算這奇門遁甲,什麼水盤什麼的都與她想的那般,都是假的。但是,這個女人,也絕對有某種神秘的力量……比如,會點魔術什麼的。
「所以,她猜測,你應該知道,今晚會出現熒惑守心,想問你,天下之事。」張良問道。
「天下之事?」司月玄覺得好笑極了:「公子啊,我連出了這個城,城門外的路德去向都不知道,哪裡還能知道天下?她只是關心,她在楚國都城的丈夫的安危,呂業出門去看看不就行了?」
「這的確是她最擔心在意的,所以她想問你,凶吉幾何?」呂業忍不住開口補充說道。
「這……」司月玄覺得大家突然好笑得很,彷彿她真的是個星見,如那個女人一般,能預測什麼事情似的……
「你看天能知晴雨,看雨能知節氣,所以才拜託我那件事情的,不是嗎?我答應了,做到了。你現在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好嗎?」張良輕輕地說道,雖然他語氣輕鬆,但是心裡卻如密集的鼓點似的敲得他胸腔都在迴響。
他不希望司月玄跟遇兒一樣。
星見的命運,大多不幸福。
為了和她現在的丈夫一起結為連理,她付出的艱辛,是讓人很難過的。
將軍的夫人,雖然衣食無憂,風光無限。
但是眼前的死別,孩子的夭折於腹,隨便一件都是讓人難以承受的痛。
更何況,還有孩子的命運和父親的命運互相抵制的命數……
「那不是跟公子說過了嗎?那是自然現象,就像人渴了嘴巴會變干,餓了頭會暈的道理一樣。」司月玄有些急,覺得跟這個張良說話總是在迷宮裡轉似的,總是問一樣的問題,每次她說的答案他都自動清零似的:「公子,你既然都並不記得我說過的話,那麼我真的就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了。我究竟是怎麼想的你怎麼以為得就怎麼決定好了,我們不要浪費時間在這裡一問一答地,實在是浪費彼此的精力。還有其它的事情嗎?若沒有,我就回去休息了。」
「怎麼就突然生氣了?」呂業很不習慣有人對張良如此無禮,特別是他並不喜歡的司月玄:「你上次是跟我解釋的,不是對著公子。」呂業雖然也覺得司月玄的能力和來歷都有問題,但是要讓他相信這女人是遇兒也認可的星見,他怎麼也不能說服自己。
長得如此普通,還總喜歡搗亂……這樣的人是星見,也沒有任何一國的國君敢用她吧?。
「就算我是跟你解釋的,以公子的能力,也一定能夠聽見;就算他沒有聽見,你為什麼不在剛才打斷他?一定要親自跟他說,他才能懂得嗎?他又不是笨蛋!」司月玄說道,本來之前還想好好跟他們這群古代人解釋熒惑守心的真相的,現在看來,竟是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