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禁忌的情
「絕玢,你要去做什麼?」
「娘......」看著西門香雪,南宮絕玢的動作僵在了半空中,沖他的母親直笑。
西門香雪卻只是幽幽的嘆息,「世上的女子何其多,你為何偏偏選擇她呢?」
「娘......您知道?......」
「你是娘的兒子,你心裡想的是什麼?為娘的會不清楚嗎?」
「那娘......」
「不行!」西門香雪聲色俱厲,斷然拒絕,「天下女子你大可都要得,唯獨她——不可以!」
「為什麼?難道只因為她是我的弟妹嗎?」南宮絕玢不甘心,聲音嘶啞的問。
「不僅僅是如此,總之,你可以要得任何的女人,唯獨獨她不可以!」
「不,」南宮絕玢拚命的搖頭,「娘,我求你了,不要阻止我,」他的神色十分的憔悴。
「孩子......」西門香雪嘆息道,「你不能......也不該......」
「娘,若是能控制的感情又豈是真情?」南宮絕玢絕望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我何嘗不明白?何嘗不知這是一件不該為的事情?只是......我抗拒過,也......逃避過......終是控制不了對她的情不自禁呀!我不由自主呀!」
「......」西門香雪嘆息,看著眼前這個為情所苦的兒子,眼裡只有心疼,溫柔的把他摟在自己懷裡,「我的痴兒呀......」
「娘,我無法剋制對她越來越強烈的佔有慾......我親眼看著她和三弟耳鬢廝磨的樣子,我就嫉妒的發狂,恨不能取而代之,娘,我好恨......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遇到她?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向她表白的勇氣?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下定要她的決心!......直到今天,我才能斷下決心......」南宮絕玢埋入自己母親的胸口,喃喃自語。
西門香雪伸出拂拭南宮絕玢背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隨即慢慢的放了下來,「痴兒......為什麼偏偏是她?......若是......」
「為什麼偏偏不能是她呢?」南宮絕玢驚然注意到西門香雪話中的含意。
「因為......」因為什麼西門香雪卻並沒有說下去,像是驚覺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似的。
「因為什麼?娘,難道有什麼事情是您不能告訴孩兒的嗎?......還有,為什麼這十年來您和爹兩人很少在家?而江湖中也很少有你們的傳聞?你們究竟在做什麼呢?」
「......」西門香雪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那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死小子,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娘,孩兒只希望你不要阻止孩兒想要做的事情......」
「不行!除了她,娘甚至可以不計手段幫你得到這天下任何你想要的女人,唯獨她,只有她,你不能碰!我也不准你碰。」
「娘,您應該知道,我決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改變的......」
「絕玢......」西門香雪的手滑過南宮絕玢的衣衫,終是慢了一步,沒有拉住南宮絕玢。
西門香雪看著他的背影,半晌,才嘆息道:「他.....的性格真是像你,只要想要,就不顧一切的要得到,不是嗎?」
「這才是我的兒子,不是嗎?」南宮琟從西門香雪身後走出。
「為什麼不去阻止他?你明知道......結果會是什麼?為什麼......」西門香雪盯著南宮琟問道,但是只問了兩句,便不再看他,「我早該知道的,我早該知道的,你怎麼可能會......」
「香雪,」南宮琟叫住了西門香雪,使得她下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應該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是......」
「香雪,他是我們的孩子,無論他做什麼?我們都應該支持,不是嗎?」
「可是,她是......」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不是說好了放開一切世俗事情,只過自己想要的與世無爭的日子,不是嗎?」
「與世無爭?是嗎?」西門香雪的神情有些許的迷茫,但是卻沒有再言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們真能做到與世無爭嗎?真的能過閑雲野鶴般的神仙生活嗎?真的能拋開一切嗎?
「放心吧,香雪,絕玢是我們的兒子,相信他做事會有分寸的,不會讓我們擔心的......」
「希望如此吧,」西門香雪嘆息,為了心愛的人,又有幾人能做到把握分寸和尺度呢?又有誰能冷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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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會是誰呢?他為何要對江湖中有名望的人下毒?而且還是失傳已久的奇毒?卻又留下幾分生機?他到底是何用意?他又是用的何種方法控制的少林、武當的掌門呢?」平凡獨自一人坐在自己的房間里,趴在桌子上,玩弄著桌子上的茶杯,思索著,「他能把煉獄之火用得如此恰倒好處,說明他擅長使毒;天羽哥哥說他們不像是被藥物所控制的,那麼說明,他還擅長精神一類的武功。每一次他都能先我們一步把所有的線索清除,說明他對我們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定然是我們身邊的人。可是,會是......誰呢?若非是值得把性命相托的人,根本不會讓我們信任......什麼人?」平凡羅袖輕揮,一道勁風把門打開,顯露出外面的人。
「原來是嬸子呀!」平凡凝重的神色消失,露出純真的笑容。
「平凡,或許我該叫你做瀲灧才對,」西門香雪竟是絲毫不驚訝平凡會武功,動作幽雅的走了進來,身後的房門自動關閉。
平凡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恢復了正常,「我倒是誰呢?竟能一眼叫出我的身份來,原來竟是......」竟是什麼,平凡卻沒有說出,微微伏首做福,稱呼竟也改了去,「瀲灧失禮了,還請姑姑見諒。」
「快快請起,香雪怎敢擔此大禮?」西門香雪連忙把平凡扶了起來,同她一起在旁邊坐下,「實不相瞞,姑姑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一句話,便拉近了彼此的關係。
「姑姑嚴重了,此話入得我耳便是了,若是叫旁人聽了去,還不知要說成什麼樣呢?」平凡為西門香雪斟滿了茶,遞給了她,言語雖親近,但語氣中卻隱含著淡淡的疏離。
「呵呵,這話若是旁人說的,我也便信了,但是,若是你說的,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因為你本不是那會在意旁人看法的人,」西門香雪輕笑著說道,接過平凡送來的茶,輕抿了一口。
「能讓姑姑開口一個求字,當知此事非同一般,我若隨便應了,便顯得我不夠誠意。姑姑當說得是何事?平凡才好斟酌是否應允。」
「此事對旁人來說,怕是難如登天,但對——你而言,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西門香雪忽然跪了下來。
「姑姑這是做甚?平凡答應了便是,如此大禮豈不折煞了平凡?」平凡連忙把她扶了起來。
西門香雪順勢站起了身來,「我此次前來,並非以我的身份來求你,而只是單純的以一個母親的身份來懇求你,請你看在我愛子心切的份上......」
「姑姑嚴重了,不管何事?平凡先應允了......」
「當真?」
「姑姑當知我一言九鼎。」
「我相信你,」西門香雪長吁了一口氣,緊弦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我是為了絕玢而來的。」
「大哥?怎麼會呢?」平凡驚訝萬分,「他的毒根本不足為慮呀......」
「不是毒,若是真因為毒便好了,」西門香雪苦笑,「我那兒......是個痴兒,他......」這句話,西門香雪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
平凡只是靜坐在一旁,沒有打擾她的思考。
猶豫思索了許久,西門香雪終於下了決心,「他——對你動了真情!」
「嘭!」一聲輕響,平凡手中的茶杯竟被她捏成了碎片,「不可能!」滾燙的茶水從她的手指縫中流出,她猶不自知一般。「除非他......」
西門香雪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是的,我也不知他如何知道了你與那水瀲灧實是一人!我那兒從小便是一帆風順,沒有他得不到的,我......我怕他會做出一些失常的錯事來。所以,我只能來求你......我早已經失了分寸,不知......不知該如何是好?」如今的西門香雪哪還像「妙手仁心的」的神醫?分明只是一個愛子心切的母親而已。
平凡也一時被這個消息驚了心神,不由得閉上了眼眸,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把擾亂的思緒給撫平、理清。陡然,睜開了雙眼,一道冷光從她眼底閃過,一條紅線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屈指輕彈,紅線從中斷開,「姑姑,大可放心,平凡會讓大哥慧劍斬情絲的!」
「謝謝......謝謝!」除了謝謝,西門香雪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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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揉了揉了發脹的腦袋,迷茫的看著四周,不明白自己本來睡得好好的,怎麼突然跑到了這裡。
甩了甩頭,終於恢復了神志,才發現自己面前站著一個蒙面人。
「你虜我做甚?」
「南宮夫人見諒,在下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得罪之處,請夫人莫怪。」
「頭疼呀,」平凡忍不住拍了拍額頭,揉了下發疼得太陽穴,「肯定是軒轅相思吧。」
蒙面人悶笑,「夫人既然知道,就不要為難在下了。」
「不行,我必須馬上回去,」平凡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身子一軟,身不由己的倒了下來,「十香軟骨散?」
「夫人果然聰明過人,」蒙面人讚歎,「小姐知道以夫人的武功,相信很快便能趕回去,所以為了不讓夫人壞事,小姐只好委屈夫人一下。」
「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小姐的事情,我們這些做下人怎麼敢過問呢?所以請夫人不要為難在下。」
平凡癱倒在地上,虛弱的問:「你散去我的武功,把我丟在這荒郊野嶺的,難道不怕我出事嗎?」
「即便是夫人暫時失了功力,相信以幽冥公主的手段,普通人只怕也近不了夫人的身吧?」
「你......」
「夫人恕罪,在下先行一步了。」說完,蒙面人便閃身離開。
「既然知道我的能力,便當真以為區區十香軟骨散就能難得到我嗎?」看到蒙面人離開,平凡隨即從地上飛身速度的站了起來,看著無恨山莊的方向,眼中充滿了同情,「軒轅相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做了怎樣一件可怕的事情?你......會後悔的.......軒轅黃帝的後人怎會如此的......天真?」
平凡的身形輕輕一晃,瞬間消失在這茫茫原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