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兄弟的溫暖
蕭逸塵稚嫩的小臉上,帶著鄭重的神色,向朱小小伸出了右手,認真的說道:「我叫蕭逸塵,從今日起,我們便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了。」
看著蕭逸塵認真且鄭重的神色,朱小小臉上原本貪吃的神色明顯出現了一絲變化,一雙小眯縫眼中射出了兩道精光,仔細的審視了蕭逸塵片刻,之後並沒有立刻伸手去握蕭逸塵的手掌,而是低沉的說道:「你連我的身世都不知道,就要和我做兄弟么?你怎知我不是壞人呢?你又怎知我日後就不會對你不利?比如說,為了星辰之下最美味的食物,而出賣你?」
蕭逸塵微微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兄弟,重在交心。你的本心並不壞。更何況,我的命是你救的,他日你要拿走,我必定雙手奉上,絕無怨言!」別看蕭逸塵年僅六歲,但是長時間跟隨父母浪跡天涯,看透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因而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不敢說他能看穿所有人的心思,但是對朱小小這樣一個心思比較單純的人來說,蕭逸塵還是能揣測個大概的。艱苦的生活,就像是一塊磨刀石,一點一點的磨礪著蕭逸塵,讓他逐漸變得成熟。
朱小小被蕭逸塵的話感動了,呢喃的重複著蕭逸塵的話:「兄弟,重在交心……交心……」呢喃了一會兒,朱小小豁然揚起了頭,臉上玩世不恭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見,對蕭逸塵傾吐著心聲:「自從我明白事理以來,接觸的事情全都是爾虞我詐,每天,我都在夾縫中求生存,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拋棄家族血脈的尊嚴,和喪家之犬一樣,每日東躲西藏,所有的人都想找到我,殺死我,而你,是第一個對我敞開心扉的人,你這個大哥,我朱小小認定了!日後,有你在的地方,就有我朱小小的影子!」
沒想到貪吃又玩世不恭的朱小小竟然有著和自己同樣的遭遇,蕭逸塵對朱小小的感覺頓時變的更親切了,把伸出的右手又向前遞了遞,口中說道:「終有一日,我們會把家族失去的榮譽,一點一點的找回來的!」
朱小小用力地點著頭,大吼道:「沒錯!我們一定會把家族的榮譽找回來的!」說著,朱小小伸出肥胖的右手,使勁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兩下,把剛剛吃臘肉時留下的油漬抹凈,然後舉起右手,重重的擊打在了蕭逸塵的手掌上。
兩顆年輕的心,在這一瞬間,無縫連接到了一起。不要說少年輕狂,這種熱血沸騰的兄弟之情,往往只會出現在少年人的身上!是最純真、最熱烈、不摻雜任何雜質的兄弟情義!也是從這一刻起,朱小小終其一生都未曾離開過蕭逸塵的身邊,即便是在兄弟兩人最困難、最落寞的時光里,朱小小依舊堅定地跟在蕭逸塵左右,成為蕭逸塵整個成長曆程中唯一一位見證了全部過程的見證者。而蕭逸塵也永遠沒有忘記過這一天對朱小小說過的話,當日後朱小小面臨人生最大的考驗時,正是蕭逸塵挺身而出,力挺朱小小度過了難關。
兩人的雙手握在一起足足有十分鐘,所有的話語,都盡在這一握之中。不必再多說任何的話,兄弟二人已然是心意相通,此刻無聲勝有聲。
然而,下一刻,朱小小的一句話把這種氣氛破壞的面目全非:「呃,大哥,你看咱們都已經是生死兄弟了,那個,你腰帶里的好吃的,是不是多拿出來一點啊?兄弟現在很餓啊……」
蕭逸塵聞言忍不住莞爾一笑,他清楚,朱小小是故意這麼說的,為的就是調動一下氣氛,讓兩人能夠儘快從家族衰落的悲傷中脫離出來。玩世不恭就是朱小小最好的保護色,雖然蕭逸塵不清楚朱小小曾經到底經歷過什麼,但是蕭逸塵知道,朱小小的過去一定也很辛酸,這是他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
伸手解下腰間的金關鎖玉帶,蕭逸塵就像是丟垃圾一樣,把腰帶扔進了朱小小的懷裡,笑著說道:「封印我已經暫時打開了,裡面的東西,隨便拿。」雖然金關鎖玉帶裡面的東西儘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或者價值極高的天才地寶,但是在蕭逸塵眼中,那些死物,遠遠沒有剛剛認下的兄弟重要。
朱小小喜笑顏開的打開金關鎖玉帶,探頭往裡面看了一眼,只是一眼,朱小小便震驚了!平心而論,朱小小來自一個神秘的地方,也曾享受過皇子般的生活,從小到大也不知吃過多少、見過多少的天才地寶了,並非是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但是當他看到蕭逸塵腰帶里的貯存之後,仍然忍不住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一張大嘴甚至都變成了「0」形,足可塞下一個雞蛋了。
半晌,朱小小才算回過神來,抬頭看了蕭逸塵一眼,誇張的說道:「大哥,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土豪啊,跟你結為兄弟真他媽是我這輩子最明智的選擇!這麼多的好東西啊,你看這丹藥,這些天才地寶,還有這些名貴的珠寶,啊,還有還有,這些修鍊典籍……我勒個去啊,這,這就是移動的寶藏啊!大哥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啊?不會是從星辰之上溜到世俗來遊玩的諸神吧?」
蕭逸塵沒有理會朱小小前面的話,而是針對最後一句話問道:「諸神?星辰之上?這個世界真的有神存在嗎?」在以人類為主的星辰大陸上,蕭逸塵從未在哪本典籍中看到過諸神這個詞,現在聽到朱小小提起這個陌生的辭彙,自然感到十分好奇。
和蕭逸塵不同,朱小小並非是星辰大陸的原居民,他來自一個十分神秘的地方,那個地方的文明,和星辰大陸有著很大的區別,因此朱小小多少知道一些久居星辰大陸的人們所不知道的一些秘辛,但是這些事情,就算是在朱小小的家鄉,也是一個禁忌的話題,從來也沒有誰會公開議論,朱小小剛才只是因為震驚而說走了嘴,聽到蕭逸塵追問,連忙打著哈哈遮掩了過去:「啊?那個,星辰生萬物,沒準真的有什麼大能主宰星辰之上呢,誰知道呢?話說,大哥你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啊?」
蕭逸塵見朱小小岔開了話題,也就不再追問,而是說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要找一個隱秘之所,先安頓下來再說。別忘了,我們的肩上,還擔負著重振家族的重任呢。」
「嗯,大哥說的極是。對了,我知道有一個山谷,那裡靈氣充沛,花花草草都生長的極為茂盛,而且不易被外人發現入口,我曾在那裡躲過了好幾撥仇人的追殺,我們可以在那裡面修鍊,等星辰力修為大進之後,在殺出山谷,把昔日的仇敵斬盡殺絕!」朱小小意氣風發的說道。
蕭逸塵眼眉一揚,點頭說道:「好!我們就去那裡,不突破浩瀚境,絕不出谷!小小,你前面帶路,咱們立刻就出發。」
「好嘞……等等,大哥,等等,你剛才說什麼?不突破浩瀚境絕不出谷?你開玩笑的對吧?我才小成境三階啊,距離浩瀚境還有六十多個小境界呢,那豈不是要老死在谷內啊?」朱小小苦著臉對蕭逸塵說道。
蕭逸塵看了朱小小一眼,平淡的說道:「我只有初學境一階,而且對星辰力先天親和度只有1點,你覺得我是在說笑么?」
朱小小再次因為蕭逸塵的話陷入了獃滯之中。初學境一階,對星辰力先天親和度1點,這是典型的廢柴啊,不誇張的說,蕭逸塵的這份天資,簡直是廢柴中的廢柴,不,不對,應該說是比廢柴還不如!可是,蕭逸塵話中透出的堅定卻是那樣的不容置疑,也就是說,蕭逸塵決心要用自己這樣廢柴一樣的天賦,去突破遙不可及的浩瀚境八十階!別的不說,單說這份決心,就足以讓天下間所有懶惰的人汗顏了。
收起臉上的苦色,朱小小慢慢挺起了肥肉堆疊的胸膛,一字一頓的說道:「豁出去了,大哥說什麼時候出谷,咱們就什麼時候出谷,我就不信這輩子還突破不了浩瀚境了!走!」
兄弟二人邁動腳步,並肩向朱小小所說的山谷走去,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身影,在夕陽的映照下,在地上拖出了兩道長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