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庫克斯的自保
看了看杜維那遠超同齡人結實的身體,雷森點了點頭:「對於你來說,這點路程確實不算什麼。」
「老三、老五快來,這裡有好多魚。」戴尼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同時還有嘩嘩水聲。
尋聲望去,戴尼那個小胖子已經跑到百米外的小溪里,正玩得起勁,飛濺的水花已經將他的衣服淋濕了都不知。
搖了搖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總是貪玩。
「走吧。」杜維對著雷森笑了笑,隨即兩人便向小溪走去。
「小三、老五,快來幫我抓魚。」戴尼在水中歡快的忙碌著,只是他那笨拙的動作,不管怎麼忙活,就是抓不住一條魚。
「算了老四,人家魚兒在這裡生活得好好的,幹嘛要去擾人清凈!」看著水中驚慌失措的魚兒們,杜維搖了搖頭,隨即在溪邊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座下,然後脫下腳上的靴子,將那雙白嫩的小腳泡在冰涼的溪水中。
雷森也沒有聽戴尼的話去抓魚,而是學著杜維的樣子,在杜維的身邊坐了下來,和他聊起了天。
在水中忙碌了好半天,衣服也全都濕透了,可戴尼卻連一隻魚都沒有抓住,有些頹然的拖著濕漉漉的身體上了岸,來到杜維他們身邊。
看了眼身體還在不斷流水的戴尼,杜維笑道:「還不快把濕衣服脫下來,小心生病。」說著,杜維手一翻,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套自己的脫衣服遞給戴尼道:「帶衣服沒有,沒帶衣服就先將就穿我的。」
戴尼搖了搖頭,然後接過杜維手中的衣服,跑向了遠方,只在地上留下一條清晰的水漬。
不一會兒,莎拉和伊莉兩人各抱著一大捧野花走了過來。
「好看吧?」莎拉捧著野花炫耀似的在杜維他們身前晃了晃,然後也學杜維他們的樣子,坐在小溪邊,將靴子脫了,那雪白的小腳丫猶如兩條流魚,在水裡划來划去。
「哇,好舒服啊!」莎拉捧著野花,忍不住**了一聲,然後向旁邊的伊莉道:「這水冰冰涼涼的,好舒服喲,你也來試試!」
伊莉就是一個小淑女,再加上臉皮薄,當即臉頰一紅,哪肯當著男子將自己的腳露出來,趕緊的搖了搖頭。
「怕什麼,他們都是弟弟。」莎拉看伊莉不好意思,放下手中的野花,笑嘻一聲,然後便將伊莉撲倒,趁機幫她脫起了靴子。
「不要啦。」伊莉拚命的掙扎,奈何她根本就不是莎拉的對手,沒一會兒,兩隻雪白的小腳丫便露了出來。
「快來試試,真的好舒服。」莎拉嘻笑著對伊莉說道,兩隻小腳丫不斷的在水中划來划去,激起陣陣漣漪。
伊莉滿臉羞紅,死死的將頭低下,不過那雙猶如兩隻小白兔般的小腳丫還是在莎拉的不斷引誘下,伸進了清澈的溪水中。
「怎麼樣,舒服吧!」莎拉炫耀一般的向著伊莉問道,而伊莉只是死死的低著頭,蚊鳴般的『嗯』了一聲。
「你們看我穿老五的衣服好看不?」換好衣服的戴尼坐樹林中跑了回來,人未至聲先到。
只是當眾人看到換上杜維衣服的戴尼時,一個個都變得表情古怪,臉頰發紅。
杜維雖然比戴尼高上那麼一點,但是杜維的身體卻根本無法和小胖子戴尼相比,此時,戴尼穿上杜維的衣服,整個綳得老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會移動的大棕子一般。
「嘶啦。」歡跑中的戴尼身上突然傳來一聲撕裂聲,隨即那包裹著身體的衣服終於不堪重負,露出了大半雪白的肥肉。
「哈哈哈哈……」眾人終於是忍不住笑了,笑聲在樹林中久久回蕩,好半天都未消失怠盡。
隨後,杜維又和眾人說了自己以後打算來這裡修鍊,莎拉知道杜維喜歡在清凈的地方修鍊,當即點頭,有了莎拉這個大姐頭同意,其它人自己沒有反對,還說自己以後也要來這裡修鍊。
眾人在這裡玩了好半天,看著天色已經不早,杜維對著眾人笑道:「走吧,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們去周圍轉轉便回去!」
眾人點頭,隨即便開始穿靴子。
五人又在樹林中轉了大約一個小時,將整個樹林的大致範圍了解了一下,然後便回了學院。
兩天的報名時間過去,學院便要正式上課了,晚上眾人又在食堂里大吃了一頓,然後各自便回了自己的宿舍休息,準備迎接明天的課程。
翌日清晨,學院的集合鐘聲響起,開學典禮終於開始,眾人全都趕緊到了學院的廣場上,排著整齊的隊伍,等待著學院領導們的訓話。
不一會兒,魔武學院的三位主事副院長全都到齊了,然後便是一翻長達兩個多小時的枯燥演講與勉勵,聽得下面的學生大半都昏昏欲睡,當然也有些學生聽得是鬥志昂揚。
演講結束,接下來便是給新生講課程安排,由於魔法分院招收的魔法師並不多,而且魔法師都是靠冥想來增加實力,所以學院並沒有給大家安排多少的課程,同時也並沒有再將大家分班。
而是按照魔法屬性分為光明系、火系、雷系、水系、風系、土系共六系,每一系每天都只有一個小時的課程用來給學生講述魔法的系統原理和幫學生解決修鍊上的困惑。
當然,如果你平時修鍊上有了什麼困惑,在沒有上課的時候同樣可以去問老師,學院雖然每天每系都只有一個小時的課程,但還是安排了老師執勤,負責給遇到困惑的學生解惑。
同時,學校考慮到雙系學生聽課在時間上不起衝突,學院又將各繫上課的時間分開,分別是上午三系,下午三系,這樣,無論是幾系學院,都將有時間去各系聽課。
杜維是雙系屬性,所以首先必須在兩系的老師那裡去備報,至於你以後去不去聽課,學校是不管的,只要你能畢業就行。
這一天並沒有真正的上課,上午開學典禮結束后,大家便各自回去休息了,下午便是大家根據自己的屬性在各系的老師那裡去備報,當然,還有就是老師給大家講一些學院的規章制度,開學的第一開就這麼過去。
第二日,真正的上課時間開始了,杜維分別是光明系和火系,而這兩系的上課時間分別是上午的第一節課和第三節課,所以杜維倒並不忙碌,反而還顯得很輕鬆。
只是讓杜維失望的是,除了第一節的光明系課因為杜維以前沒怎麼接觸過,還算新鮮外,學了那麼一點點東西,第三節課的火系課簡直是讓杜維昏昏欲睡,因為老師講的那些,杜維幾乎能倒背如流,理解的深度也並不比講課的老師差,畢竟他的老師可是法聖,哪是這些七級魔法師的老師可比。
從火系課上下來,杜維便做了一個決定,以後只去上光明系的課,火系課偶爾去一下就行,反正那些老師講的課自己都懂,沒必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中午和眾人一起吃了午飯,下午無事,杜維便獨自向學院後面的人造林走去。
穿過林蔭小道,杜維很快便來到上次那個小溪旁邊。
「咦?」剛到小溪旁,杜維便遠遠的看到林中一個弱小的身影正坐在一塊光禿禿的石頭上冥想著。
這人造林雖然現在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來,但是它畢竟是在學院的後面,所以遇到和自己一樣喜歡在清凈地修鍊的人也不奇怪。
但是讓杜維意外的是,那林中弱小的身影居然是他們宿舍那個冷漠,對他們總是帶著敵意的室友。
也許他也是和自己一樣喜歡在清凈地修鍊的人吧。
搖了搖頭,杜維沒有去打擾那位室友的修鍊,而是向旁邊走去,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聽著旁邊小溪「嘩嘩」的水流,杜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很快便進入了冥想狀態。
城衛統領府。
一個身材魁武,全身被一件銀光閃閃鎧甲所包裹的中年男人正臉色鐵青的看著跪在他面前的青年,如果杜維在此,肯定一眼便能認出那跪在地上的青年正是兩天前在脆香居要強佔他包間的那位紈絝青年。
「該死的,誰不好惹,你居然去惹克拉克家族的人,你是想我們全家族都給你陪葬啊?」中年男人一腳將紈絝青年踹翻在地,一臉憤怒的吼道。
「父親,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克拉克家族的人啊,要是知道就是借我兩個膽,我也不敢去惹他們。」紈絝青年哭喪著臉從地上爬起來,連嘴角的血跡都沒敢抹掉,趕緊的再次跪好。
「哼。」中年男人冷哼一聲,不再管紈絝青年,轉身坐在椅子上,臉色也隨之開始變幻莫測,似乎是在做著什麼重大的決定。
雖然現在已經離脆香居事件有兩天了,但這兩天城防統領庫克斯卻一直膽顫心驚的過著。
那天,他的那個手下親信帶著他不成氣的兒子回來並將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后,他就知道惹了大禍,克拉克家族因為人丁稀少,所以每個成員都極其珍貴,這也造成了他們特別的護短。
現在自己的兒子跑去找他們家族後輩的麻煩,並且還出現刺殺事件,這麼嚴重的事情以他們護短的作風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雖然從那名親信口中得知,自己的兒子很可能是被人利用了,但是事起因他,克拉克家族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當然,如果克拉克家族僅僅只是不放過那個敗家兒子,庫克斯還並非如此焦急,反正他又不止一個兒子。
而他最怕的就是因為這件事牽連到家族,克拉克家族在凱薩帝國就是一個龐然大物,實力超強,除了奧斯卡皇族外,其它人根本就無法和他比,就連同為四大家族的莫菲家族和巴巴拉家族亦如此。
而他庫克斯只不過是一個伯爵,家族也是最近十多年才逐漸發展起來,根本不敢和克拉克家族這種存在了數百年的大家族相比,對方如果想對付他,用不了多大的勁,就可以讓他的家族飛灰煙滅。
最開始庫克斯還並不如此恐慌,因為他是城衛軍統領,是皇族奧斯卡一派的人,知道自己兒子惹了克拉克家族的人後,他便立即去找了當今陛下,也就是奧斯卡家族的現任族主,只要他的這位主子說句話,克拉克家族就算再強也只有忍了。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天他在皇宮等了一下午都沒見到當今陛下,這讓他的心涼了半截。
他知道以奧斯卡家族的勢力,不可能不知道他兒子今天中午發生的事,而此時他卻見不到他的主人,很顯然他的主人不想因為他而得罪克拉克家族這個龐然大物,他被無情的拋棄了。
像他這種伯爵,凱薩帝國有很多,雖然他掌握著城衛軍,但那也只是代奧斯卡皇族管理著,只要對方願意,隨時可以換個人來管理,用不著為了他這麼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物而得罪克拉克家族。
想通這些,庫克斯心中無比的憤怒,同時也在等待著克拉克家族最後對他的審判,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向護短的克拉克家族,居然兩天過去,卻沒有一絲報復他的意思。
這不但沒有讓他有絲毫的放鬆,心中卻是越加的焦急與憂慮,以克拉克家族護短的作風,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就如此算了,而現在兩天過去,居然沒有一絲報復的動靜,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對方還在準備,等準備充足后,將他們整個家族一網打盡。
想到這裡,庫克斯忍不住渾身一顫,這個家族能成有今天這樣,這可是他一輩子的努力,他絕不願意看到自己一輩子的努力就因為一個不成氣的兒子給全毀了,同時還要賠上全族人的性命。
猛的一抬頭,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兒子,庫克斯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心中一狠,對著門口大喝一聲:「來人。」
「大人。」大門打開,進來兩個全身武裝的軍人。
「給我綁了。」庫克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兒子,冷聲說道。
「不要啊父親,饒了我吧,我向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去惹事了。」紈絝青年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在地上手腳並用的爬到庫克斯的腳邊,抱著他的腳哭泣著求饒。
軍人,都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兩個軍人在愣了一下后,看著庫克斯似乎並沒改變命令的打算,當即拿來繩子,非常熟練的將紈絝青年給綁了起來。
半個小時后,克拉克元帥府門前,庫克斯很是客氣的向著府前侍衛拱手道:「各位,請幫忙通稟下,城衛軍統領庫克斯求見元帥大人!」
侍衛看了庫克斯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他身後被綁成粽子般的紈絝青年,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說道:「請稍等。」然後便轉身進入了府中。
半晌后,那位前去通報的侍衛從門裡出來,看了庫克斯一眼,道:「請隨我來。」說完,又轉身走了進去。
庫克斯不敢怠慢,轉頭吩咐跟隨而來的兩名軍人等在外面,而他自己則提著面色慘白,猶如死豬一般的紈絝青年進了門。
在侍衛的帶領下,庫克斯很快就被引到一個古樸的大殿之中,然後侍衛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元帥還有點急事待處理,請稍等一下。」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大殿,不再理會庫克斯。
很快,一個侍女端了兩杯茶上來,然後悄然退去,最後整個大殿之中便只剩下庫克斯父子二人。
時間緩緩流過,庫克斯心中越加焦急與煩燥,他已經在大殿之中等了兩個多小時,茶水更是換了不知道多少杯,但每當他向侍女尋問元帥何時見他時,對方都輕描淡寫的說等元帥處理完緊急事務便會立即趕來。
什麼緊急事務需要處理兩個多小時,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是普林頓在給自己下馬威,同時,這也表明在杜維這件事上,克拉克家族不會就這麼算了。
汗水「汩汩」的往外冒,庫克斯哪還坐得住,這可是關係著家族數百人性命的大事,同時,看向地上紈絝青年的目光也越發的冰冷。
要不是這個混帳,自己如何會處於如此危險的地步,但同時,他也無奈,這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如非情非得已,他又怎麼願意讓自己的孩子來送死。
轉眼,又是半個小時過去,庫克斯眼都望長了,可每次都只等來換茶水的侍女,而普林頓卻一直未曾現身。
就在庫克斯快要堅持不住不下來時,大殿門口,一個高大威嚴,全身散發著上位者氣息的老人帶著和藹的微笑走了進來。
「實在報歉,剛才出了點急事,沒想到庫克斯統領到了府上,讓你久等了。」普林頓滿是歉意的笑道,但他眼中那抹毫不掩飾的冷意,卻讓庫克斯心中一顫。
「元帥大人事務煩惱,在下打擾真是不好意思!」庫克斯趕緊的客氣道。
「沒事,沒事,庫克斯統領守衛帝都治安秩序,讓我們有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我們感激不已,平時請統領都請不到,哪還什麼打擾喲。」普林頓走向主位,揮了揮手,非常客氣。
原本只是很平常的相互奉承客氣,但此時的庫克斯卻冷汗直冒,以普林頓元帥之尊,在這凱薩帝國,有幾個能夠讓他如此客氣?
反正他是不夠格的,但現在普林頓卻違背常理,對他這麼客氣,很顯然,這絕不是什麼好事。
庫克斯再也忍不住了,對著普林頓深深的鞠了個躬,然後有些惶恐的說道:「元帥大人,兩天前,我這孽子有眼無珠,被人利用冒犯了杜維小少爺,今天,在下討擾,就是帶這個孽子前來請罪。」說著,庫克斯還狠狠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紈絝青年,將後者踢得直吐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