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對 決】
孟雨寒和林驚雪對峙著,勁風將兩人的長發和衣袂撩了起來。
許多人都沒有想到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的金童玉女會用這種形式見面,這讓那些以為兩人是情侶的平頭百姓看的直納悶兒。
林驚雪冷冷對視著孟雨寒,冷笑道:「一月不見你的武功又長進了不少,不過你還不是我的對手,讓開,否則我們只見的那點兒情意就此斷了!」
孟雨寒一聽林驚雪為了一個已經不再喜歡他的林鏡顏竟然要和自己翻臉,她的心兒此時猶如被刀子扎,由於容顏被玉面具遮掩著,是以沒人能夠看到她的神色,不過林驚雪卻是通過她的雙眸看了出來,他從她的眼眸之中看到了散亂,平時孟雨寒的眼神可是清澈的猶如一個碧潭,就是當年被劉輝挾持也是如此,彷彿整個世間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她的眼眸散亂了,然而現在著一直清澈的眼眸卻是散了亂了,可想而知這個堅強的女人心中是多麼的痛,她一雙杏目中隱隱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憂傷,表面上冷漠的道:「在洞庭湖畔我們只見的情意就因為你的一句話斷了,現在還有什麼可斷的?」
林驚雪現在心中也是很痛苦,他知道自己也喜歡孟雨寒,可是他不能夠喜歡他,因為他們之間有一個林鏡顏,再者說了他不想同時傷了兩個喜歡他的女人,雖然他也不想傷了孟雨寒,可是在林鏡顏和孟雨寒之間選擇,他寧願選擇喜歡林鏡顏,孟雨寒和他僅僅不過見了幾次面而已,論喜歡的深淺,他喜歡林鏡顏的程度要比喜歡孟雨寒的程度深。
林驚雪鐵下了心,只想讓眼前這個女人從此忘了自己,是以面無表情的道:「你知道就好,既然這樣就讓開,否則別怪我無情無義!」
孟雨寒語氣有些滄桑的氣味,道:「我別無選擇,我不會讓開的!」
林驚雪弧度性感的雙眸微微一眯,冷笑道:「好!那我們就只有再打一次了!」
孟雨寒神色有些恍惚,她語氣有些微顫的道:「林鏡顏的婚事是你家老爺的注意,況且林鏡顏又沒有反對,你不應該來此搶婚,不然你無法向林風交代的!」
林驚雪聽孟雨寒說到將自己撫養長大的林風,語氣有些歉疚的道:「我知道今天的做法錯了,我只是想問一下顏兒,問她為什麼要嫁給蘇文宇,只要我得到了她為何要嫁給蘇文宇的答案,我會走的,永遠的離開她,從此不再糾纏與她。」
孟雨寒雙眸中被一種幽怨和嫉妒的色彩籠罩,她語氣又變的冷徹「我不能讓你再見她,這是我的責任!」
林驚羽俊美無雙的容顏此時猶若罩了一層寒冰,他語氣更加森寒的道:「我林驚雪從不殺人,但是今天你如果惹惱了我,我會殺了你!讓開!」
孟雨寒見林驚雪為了見一面林鏡顏,盡然變得如此的瘋狂,她的心已經被林驚雪那森冷的玉顏給凍結了,她倒吸了一口寒氣,良久才顫著櫻唇,聲音有些悲涼的道:「好!我倒要看一看如今的你是否能夠打得過我!」
雖然帶著半闕面具,但是孟雨寒那因激動而顫抖的櫻唇卻是讓人看了揪心。
林驚雪故作看不見,再加上他此時心中只想著問林鏡顏,對外界的一切好似都不怎麼在意,他瞪著孟雨寒,冷笑道:「這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我!」
林驚雪說打就打,只見他右掌以刀的招式向孟雨寒的雪白的脖頸削去。
林驚雪和孟雨寒之間的空氣被林驚雪的掌緣給切開,只見他右掌的邊緣好似被一層白色的煙氣籠罩,一個弧度似刀的氣刃向孟雨寒斬來。
孟雨寒早有準備,當林驚雪將話道完之時,她已經意識到林驚雪的下一個動作,只見林驚雪的右掌化成氣刃迅捷無匹的向自己的脖頸抹來,她忙抬起右手掌心向外的擋在自己的脖頸之處。
本來林驚雪右掌的落掌之處正好是孟雨寒所擋的手心之處,不過林驚雪掌到半途,待快要挨及孟雨寒的掌心時猛地一變,將削掌變為豎掌,右掌掌心瞬間騰起一淵水色,純凈的真元帶起一陣匹勁凌亂的風力。
掌力未到,掌風先到。
只見孟雨寒的雪色衣衫和那也束成馬尾的長發給林驚雪的掌風給吹得向身後拉扯,她那能夠顛倒眾生的身段隔著已經拉緊的衣衫盡數展現在林驚雪的面前。她好似知道林驚雪會有如此一招,只見她橫在脖頸之處的右手也瞬間變成豎掌。
林驚雪和孟雨寒的單掌終於合在了一起。
一股真元湮滅后的勁力以他們對在一起的掌縫處沖了出來,然後就見原先無形無色的空氣變成了一種渾濁的氣將林孟二人激的各自向後退了一步。
待兩人站定之後,他們腳下的青石板瞬間被他們踩碎,他們的雙腳各自陷在了粉碎的青石地板之中,而以他們剛站著的地方為分界寬約兩丈的街道此時也發生了變化,只見那裡瞬間產生了一道將他們分開的有大拇指一般粗細的裂紋,裂紋所過之處青石粉碎,好似街道裂了一道一字裂痕。
裂痕兩端是街道邊緣的兩棵有一人合抱的垂柳,而這兩顆垂柳也向街道一樣,被裂痕給生生從中間劈成兩半,要不是這兩棵柳樹擋著後面觀看的人群,恐怕柳樹身後的百姓要被林驚雪和孟雨寒的掌力給生劈兩半。
林驚雪和孟雨寒兩人一分開,一陣勁風將街道上的塵土給颳了起來,然後就見那兩棵被他們的掌力給活劈的柳樹發出一聲聲吱呀的聲音,不一會兒它們的身體從中間的分開,露出一個有門縫一般粗細的縫隙。
所有站在那兩棵柳樹旁邊和身後的民眾都驚叫了起來,然後紛紛跑開距離街道旁邊和柳樹遠的地方,生怕自己也會被活劈了,站在遠處的人群此時也生了一腦門兒的冷汗,暗自慶幸自己距離那兩棵柳樹距離自己很遠。
在所有人吃驚的時候,林驚雪也是心中有些驚訝,他冷冷的瞪視著孟雨寒,有些生氣的道:「才短短几天,想不到你的武功長進這麼快,看來我是小看了你!」
孟雨寒一直深深的看著面無表情的林驚雪,語氣平靜的道:「難道我在你的心中一直就是這麼的不堪嗎?林驚雪今天你不該來的,我勸你還是走吧!否則這樣不值得。」
林驚雪好似對孟雨寒的好意聽不下去,固執的道:「我要見顏兒,值不值得關你何事?一劍傾城飛雨寒也會有好心的時候?再說了我們的關係沒有這般好吧!」
孟雨寒見說不動林驚雪,語氣有些悲澀。暗自輕咬著櫻唇道:「在林家林鏡顏可是大小姐,如果林風將嫁給她不喜歡的人,你覺得她不會反抗,可是他還是走上了花轎?這已經證明她已經不喜歡你了,你如此的糾纏,何苦呢?只會給自己找苦痛。」
林驚雪一聽孟雨寒說林鏡顏不喜歡自己,身子一顫,也沒有仔細的去思考林鏡顏為什麼會這樣,現在的他已經什麼都不想想,只知道看見林鏡顏,此時他失態的怒道:「你胡說!你住口!你懂什麼?顏兒不會不喜歡我的,她曾經親口對我說過她不管我的身份是什麼,她只想和我在一起,哪怕歷經再多的苦難,她都會永遠的陪在我的身邊直到一起老去,要是有來生我們還會在一起的,不離不棄永遠相隨,她不會失言的!」
林驚雪越說神色越凄涼,到說到最後,兩行清淚就在那雙性感完美的雙眸之中打轉,這名江湖中傳奇的少年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流露出了除了他的冷之外最火熱的情感。
孟雨寒一直看著林驚雪那一舉一動,連一言一詞都認真的聽著,可是就是這樣,她的心此時好似被刀劍切割一樣,那刻骨銘心的痛楚讓這名江湖傳言的無情女子的心腸寸寸而斷。她盡量抑制自己的痛苦情感,儘管這樣,她的聲音還是有一些發顫的道:「哼!誓言有用嗎?那她這麼愛你,可是為什麼還要嫁給蘇文宇?儘管是林風同意將林鏡顏嫁給蘇文宇,可是如果林鏡顏不願嫁給他而嫁給你,那麼憑你為林家做的那麼多的事兒的份上,林風能同意將林鏡顏嫁給蘇文宇嗎?誓言只不過是想讓你死心塌地為林家做事的借口罷了!林驚雪你如此精明,難道連誓言的掩飾都看不到嗎?你口口說不信林鏡顏不喜歡你,可是眼前的事實不能夠證明她對你的感情是虛假的嗎?你在這裡為她而戰,為她丟盡了顏面,可她呢?仍然躲在花轎之中對你的所作所為不理不睬,你覺得為這樣的女人做這些值得嗎?這一切都是假的!你放手吧!別到時候不僅沒有得到你想要得到的答案,反而讓自己身敗名裂痛不欲生。」
江湖人都知道孟雨寒是一個生性冷傲的女子,誰也沒想到這個人見人寒的女殺手會苦口婆心的對林驚雪說這麼多的話,而且句句都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