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鹿死誰手生死別

當他來到張公公的院子，這裡是宮裡一個四方的小院，看起來毫不起眼，可是這裡卻是人人敬畏的地方，因為這裡是錦衣衛的主要的指揮中心，只見張公公誠惶誠恐：「陛下，知道昨日陛下遇險，臣罪該萬死，罪該萬事！」

「張公公，目前你查案查得如何了，是誰想殺朕你知道了嗎？」朱厚照嚴厲的說。

「暫時沒有頭緒，刺客還沒抓到，不知道是不是有內應，那樣的話刺客一定隱藏在宮裡，我會加派人手追捕！」

「那好你儘快安排人手！另外你去迎賓驛站，儘快秘密的抓捕一個叫秀珠的，你馬上派人去,別讓人跑了，我要儘快知道口供！」

「是！」張公公說。

「我就在這裡等著結果，快派人去吧！」朱厚照泠然的說。

「好的，臣馬上去辦！」張公公說。

說完他馬上出去，來到小院的左廂房，他一陣安排之後，那裡十幾個侍衛迅速的出門而去。

幾個時辰之後，侍衛們回來了，他們帶回一個女子。

「啟稟陛下，我們去的時候這個女子剛剛想跑，我們抓個正著，現在人已經帶回！」侍衛在給朱厚照彙報。

在錦衣衛的地牢里，朱厚照看著這個女子，這個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女子，十七八歲的樣子。可是為何有那樣大的膽子挑唆人刺殺皇帝，朱厚照有些搖搖頭。

「說吧，姑娘，是誰讓你教唆朝鮮貢女殺皇帝的！」張公公問。

姑娘不說話，半晌，說話了：「我自己！」

「你自己？」張公公笑了，他尖尖的說。「看來姑娘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呀，動刑！」

「啊，求求你，不要，不要動刑！」那姑娘的眼裡露出恐怖的眼神。

「那就說誰讓你做的！」張公公說。

「我說，是我的表哥他讓我做的。我說了我不做他就威脅我，如果我不做他就會殺了我的親爹娘，他說他也是人家逼他的，讓我原諒他！」秀珠說。

「你表哥是誰？」

「他是忠勇王家裡的副將王雲！」

「張公公，你悄悄帶人去抓捕這個王雲，不要驚動了忠勇王！」朱厚照說。

「是陛下，我馬上派人去！」張公公說。

朱厚照又在張公公那裡等候，他端坐著一動不動，出了這樣的大事，他心裡是很憤怒的，此刻到底是誰？他心裡在反覆的揣摩，如果是王雲做的，那忠勇王朱玉，脫得了干係嗎？

當近黃昏的時候朱厚照回自己的寢宮用過膳，這時外面侍衛有人說：「張公公派人來請陛下一定過去，說有重大事情稟報！」

朱厚照急忙趕了過去。

當他來到張公公那裡，張公公急忙跪下請安。

「起來吧，別跪了！」朱厚照說。

「陛下，王雲已經抓到了，我們是謊稱他妹妹找他有急事就把他弄出忠勇王府，他已經招了，是王爺身邊的師爺讓他做的！」

「那忠勇王一定脫不了干係？」朱厚照說。

「是的，陛下！」張公公說。

朱厚照想這事不能拖，反正遲早都得解決。

「張公公，跟我去忠勇王府吧！」朱厚照說。

「好的，遵旨！」張公公嘆息一聲，答應了。

當朱厚照和張公公以及一大堆侍衛來到忠勇王府的時候，忠勇王朱玉正在府上的花園裡看月亮。

忠勇王是朱厚照父親的最小的一個弟弟，長期以來他都是一幅不問世事的樣子，當初朱厚照的父親明孝宗朱祐樘英年早逝的時候，也有王室成員想拉朱玉出來想讓他當皇帝，最後還是朱厚照登上了皇位。從此以後朱玉就整日的遊山玩水，不問世事，大家還真以為他是如此的。

十年過去了，沒想到他還有想法。朱厚照心裡暗暗嘆息。

「叔叔好！」當朱厚照出現在朱玉的面前的時候，朱玉有些緊張。

「皇上好，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朱玉給朱厚照行禮。

「叔叔不必客氣！」朱厚照說。

當這幾句寒暄結束之後，雙方就開始沉默，整個局面有些悶得讓人心慌。

「皇上深夜到此是有事情嗎？」朱玉問。

「既然叔叔問起，朕也不迴避了，實話告訴叔叔，昨夜有人行刺朕，叔叔知情嗎？」朱厚照說。

「誰這樣大的膽子，行刺皇上！皇上，為叔真的不知情！」朱玉說，看他那個老道的樣子真的好像不知情。

朱厚照決定不再繼續下去，既然來了那就弄個水落石出！

「可是所有的證據如今都指向叔叔，叔叔不必多解釋，朕知道叔叔一定是有苦衷的，這樣多年我們都相安無事，為何現在要這樣做，叔叔可以給朕一個解釋嗎？」

朱玉全身一震。

他沉默了很久，望了一下天，天上的月亮依然很圓，只是他知道他可能以後再也看不到這個月亮了。

「不錯，是我做的！」

「為什麼，叔叔，你告訴朕，為什麼要在此時做這個事？」朱厚照有些難過。

「因為我已經活不過後年！」朱玉緩緩的說。

「我已經身患絕症，大夫說活不過後年，可是我一生都坎坷，我從小才智過人，可是父王選擇了你的父親做皇帝，你父親去世的時候，你還小，明明我可以登基，偏偏你的父親留下遺詔讓你登基，我只能去遊山玩水。可是我當時只有二十八歲，現在也不過三十八歲，你讓我如何能夠心裡平靜！本來想如果這次你死了，我會好好的給你辦葬禮，也算是叔叔對不起你了！沒想到你命這樣大，也是天意啊！」

他嘆息一聲。

朱厚照心裡說不出的感覺，他嘆息一聲。

雙方一陣沉默。

朱玉說：『既然陛下知道是臣做的，那好，臣給你一個交代！陛下等著！」

當朱玉走向自己的房間的時候，朱厚照想去拉，可是他的手在半空中又停了下來。

他眼看著叔叔走進了那間屋子。他想起小時候叔叔也曾很喜歡他，也曾抱著他玩，抱著他去採宮裡樹上的果子，他曾經纏著叔叔問他很多宮外的事情，叔叔也曾給他教他很多好玩的東西。

只是此刻那些溫情好像已經蕩然無存。他的心裡在落淚，可是他的面上卻無人看得到淚水，因為他是皇上。

看著叔叔走進那間屋子，然後屋子裡燭火飄曳好像隨時要滅了一樣。在燈火飄忽中，一個人慢慢的吊上了房梁，接著在掙扎，然後一動不動了。

朱厚照一動不動站在那裡，他知道自己希望時光能倒流，流回那些童年的時光，流回那些溫情慢慢的時光，可是時光無情。

正當他在嘆息的時候，突然在他後面的屋頂上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他是那樣的熟悉。

「厚照，你再看叔叔一眼！」朱厚照一回頭，天啦是朱玉！

朱厚照看看房間再看看房頂。

「別看了，厚照，那個人是是戲子，我找來扮我的。叔叔我一生艱辛，總認為天對我不好，可是現在我覺得天對我很好，厚照，你知道，那個女刺客其實只是個引子，她的武功不是絕世如何能打得過你的侍衛，我的目的只是讓她失手后，告訴你是我的人指使做的，然後以你的性格肯定會來找我，你不會帶很多人來，因為你還念著感情，你想要是我求饒就會寬恕我流放我，叔叔還不知道你嗎？可是叔叔我已經不想再等待了，厚照，生命都短暫，我一定要今天在這裡殺了你！」

語音未落，無數的黑衣人從牆頭出現，每個人都手搭弓箭，對準朱厚照一行。

「厚照，你今天沒機會逃了，我們叔侄一場，你放心，我會說你是暴病而亡，不然你如此死了多沒面子，歷史上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寫的！」說完朱玉就哈哈大笑。

朱厚照眉頭緊鎖，他看著這個人，心裡一陣的嘆息。

這時朱玉在下命令了：「還等什麼，放箭！」

正當這時，「嗖！」一支冷箭射了過來，正中了朱玉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