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離別
互相依偎著，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多好。冷紅塵這一個多月以來，對重逢前的過往隻字不提，出於顧忌，我也選擇沉默。雖然我們每天都生活的很幸福，可是深埋在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戀月今天很不乖，哭鬧了很久才入睡，看著他的睡臉，陷入迷惘，唾手可得的幸福，為何那麼的不真實？
「睡了？」冷紅塵關心的問著。
「紅塵，你來了。」竟沒有察覺到他何時進來的，愉悅的望著自己的心上人，看見他，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
「今晚的月色好美，明希，我們出去走走吧。」冷紅塵若有所思的看向天上那皎潔的明月。
輕輕關上門，來到後山。夜晚的山上格外寂靜，不同於夏夜的燥熱，竟有一絲清冷。
冷紅塵背對著我，任夜風把他的銀髮拂起，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長，雖然與他僅隔數步，卻感覺是那麼遙遠。
我們之間就這樣沉默著，雖然心裡有好多話想說，此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莫名的壓抑讓我透不過氣，想要逃離。
「明希，我們分開吧……」淡淡的語氣隨風飄來。聽起來仿若夢囈，下意識的轉身要離去，「我回去看看戀月醒了沒……」
「明希，我說的是真的，分開對我們都好。」冷紅塵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的說著，不容我逃避。
停下腳步，不願意麵對他，固執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越是擔心的事情越是要發生嗎？沒想到之前的那種不安竟是這種答案。
「你是我最愛的人，所以我更不能和你在一起。原諒我，明天我就會離開。但是請相信，我一定會再回到你們身邊……」
「為什麼？」再也聽不進他說的話，淚水不爭氣的狂涌，回頭看他，「你愛我，為什麼還要離開，戀月呢，你也不要了？」
忽然，我發現他的目光是那麼的迷離，頓時跌入冰谷，他說的話是真的。
他低下頭，久久的凝視我，彷彿要把我印在他的腦海里，「明希，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無論何時都不放棄希望，只要你和戀月能好好的生活，我也能放心了。」
「紅塵，你是怎麼了？怎麼竟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泣不成聲的拉住他，「你不能不要我們，我和戀月需要你，沒有你，我們怎麼能好好的活？」
冷紅塵閉上雙眼，止不住那奔涌的淚水，「如果我能說服自己不愛你，也許就不會這麼痛苦，但是，不愛你我做不到……」他痛苦的跪倒在地，瘋狂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緊緊的抱住他，「不要，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
慢慢的，冷紅塵在我懷中冷靜了下來，幽幽說道：「從前的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個人居住與世隔絕，其實，是在逃避與人相處。」
「後來，我有了你，有了戀月，這段時光我真的很幸福。以為可以永遠的這樣生活下去。可是，如果不是這次意外，我還不曾發現自己竟是這麼懦弱，無能……」
他的背在劇烈的顫抖著，靜靜的聽著他說的每一句話，「我意識到現在的自己，不足以承擔起家庭的重任，痛恨自己的無能，每天和你們在一起，只能強顏歡笑，心裡更加瞧不起自己！」
「我的心在流血，你們的路還很長，這樣的我，能承擔今後面臨的挫折嗎？當我看到莫晉抱著受重傷的你，來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的心就已經死了，不能再讓你為我受更多的苦，如果沒有這個能力，我情願放開你！」
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的切膚之痛我已經深刻的了解。心裡出奇的平靜，我不怨他，一點也不，只是很無奈。
我愛他，既然他這樣痛苦，應該給他解脫，「紅塵，我們分開吧，我和戀月會等著你回來，如果不想回來的話，你也要好好的生活下去，能向我保證嗎？」
冷紅塵抬頭怔怔的看了我許久，喃喃道：「我向你保證……」
輕拍著他的背，此時，他象一個受了傷的可憐孩子，深深埋首在我懷裡。
再見了，我的愛……放你去尋找自我，等你釋懷的時候，我和戀月隨時歡迎你回家。
天快亮了，看著懷中的戀月，他睡得好香，偶爾撅起來的小嘴好象在念念有詞。冷紅塵該起身了吧，我們約好了不用送別，他只是出趟遠門，終歸是要回家的。
現在，我只要負責把戀月照顧好，安心的等他回來就好。
醫所的人陸續的忙碌起來了，大嫂敲敲門，開門迎她進來，在她身後跟著的是，莫晉。大嫂尷尬的看看我們，離開了。
「明希，太好了，你沒事了，你知道嗎，這一個多月我坐立難安，時刻挂念著你。」莫晉激動的看著我，嘴唇在微微顫抖。
「冷紅塵通知你來的吧，」淡淡的說著，也不看他。
莫晉臉上有些難堪，「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冷紅塵來找我的時候，沒有考慮你的感受，反而很期待與你在一起，我知道在你心裡……」
他誤會我的意思了，他以為我在怪他，「將軍，這不怪你，當初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今天也沒有我們母子了。明希還沒有好好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明希，何出此言啊，都是我的疏忽，害了你……實在想不到她們竟然會如此狠毒。我已經把內人關了起來，讓她用一生來補償給你帶來的傷害，至於嫣兒，辛子羽留下一封休書，就失去了蹤跡……」
莫晉訴說著這一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可是，在我聽來，都沒有任何意義，「將軍，謝謝你來看我們，你的大恩大德明希永生難忘。」
「明希，」察覺到我的生分，他急忙道，「讓我照顧你吧！」
莫晉的熱情讓我不忍直接回絕，「將軍，讓我想想，你先回去吧，我現在想靜一靜。」
「好，你在這休養我也放心，明天我再來看你。」他大度的關上房門，給我留下思索的空間。
環視這充滿美好回憶的房間，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現在的我還留下什麼？戀月，還有心裡從來不曾淡忘過的對家人的牽挂。
莫晉，對不起，不能給你什麼希望，我要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打定主意，給師兄，大嫂，小玉留下書信，打點行裝，抱著戀月從後門匆匆離去，實在不忍經歷分別的痛楚，只能選擇不告而別。
互相依偎著，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多好。冷紅塵這一個多月以來，對重逢前的過往隻字不提，出於顧忌，我也選擇沉默。雖然我們每天都生活的很幸福，可是深埋在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戀月今天很不乖，哭鬧了很久才入睡，看著他的睡臉，陷入迷惘，唾手可得的幸福，為何那麼的不真實？
「睡了？」冷紅塵關心的問著。
「紅塵，你來了。」竟沒有察覺到他何時進來的，愉悅的望著自己的心上人，看見他，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
「今晚的月色好美，明希，我們出去走走吧。」冷紅塵若有所思的看向天上那皎潔的明月。
輕輕關上門，來到後山。夜晚的山上格外寂靜，不同於夏夜的燥熱，竟有一絲清冷。
冷紅塵背對著我，任夜風把他的銀髮拂起，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長，雖然與他僅隔數步，卻感覺是那麼遙遠。
我們之間就這樣沉默著，雖然心裡有好多話想說，此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莫名的壓抑讓我透不過氣，想要逃離。
「明希，我們分開吧……」淡淡的語氣隨風飄來。聽起來仿若夢囈，下意識的轉身要離去，「我回去看看戀月醒了沒……」
「明希，我說的是真的，分開對我們都好。」冷紅塵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的說著，不容我逃避。
停下腳步，不願意麵對他，固執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越是擔心的事情越是要發生嗎？沒想到之前的那種不安竟是這種答案。
「你是我最愛的人，所以我更不能和你在一起。原諒我，明天我就會離開。但是請相信，我一定會再回到你們身邊……」
「為什麼？」再也聽不進他說的話，淚水不爭氣的狂涌，回頭看他，「你愛我，為什麼還要離開，戀月呢，你也不要了？」
忽然，我發現他的目光是那麼的迷離，頓時跌入冰谷，他說的話是真的。
他低下頭，久久的凝視我，彷彿要把我印在他的腦海里，「明希，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無論何時都不放棄希望，只要你和戀月能好好的生活，我也能放心了。」
「紅塵，你是怎麼了？怎麼竟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泣不成聲的拉住他，「你不能不要我們，我和戀月需要你，沒有你，我們怎麼能好好的活？」
冷紅塵閉上雙眼，止不住那奔涌的淚水，「如果我能說服自己不愛你，也許就不會這麼痛苦，但是，不愛你我做不到……」他痛苦的跪倒在地，瘋狂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緊緊的抱住他，「不要，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
慢慢的，冷紅塵在我懷中冷靜了下來，幽幽說道：「從前的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個人居住與世隔絕，其實，是在逃避與人相處。」
「後來，我有了你，有了戀月，這段時光我真的很幸福。以為可以永遠的這樣生活下去。可是，如果不是這次意外，我還不曾發現自己竟是這麼懦弱，無能……」
他的背在劇烈的顫抖著，靜靜的聽著他說的每一句話，「我意識到現在的自己，不足以承擔起家庭的重任，痛恨自己的無能，每天和你們在一起，只能強顏歡笑，心裡更加瞧不起自己！」
「我的心在流血，你們的路還很長，這樣的我，能承擔今後面臨的挫折嗎？當我看到莫晉抱著受重傷的你，來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的心就已經死了，不能再讓你為我受更多的苦，如果沒有這個能力，我情願放開你！」
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的切膚之痛我已經深刻的了解。心裡出奇的平靜，我不怨他，一點也不，只是很無奈。
我愛他，既然他這樣痛苦，應該給他解脫，「紅塵，我們分開吧，我和戀月會等著你回來，如果不想回來的話，你也要好好的生活下去，能向我保證嗎？」
冷紅塵抬頭怔怔的看了我許久，喃喃道：「我向你保證……」
輕拍著他的背，此時，他象一個受了傷的可憐孩子，深深埋首在我懷裡。
再見了，我的愛……放你去尋找自我，等你釋懷的時候，我和戀月隨時歡迎你回家。
天快亮了，看著懷中的戀月，他睡得好香，偶爾撅起來的小嘴好象在念念有詞。冷紅塵該起身了吧，我們約好了不用送別，他只是出趟遠門，終歸是要回家的。
現在，我只要負責把戀月照顧好，安心的等他回來就好。
醫所的人陸續的忙碌起來了，大嫂敲敲門，開門迎她進來，在她身後跟著的是，莫晉。大嫂尷尬的看看我們，離開了。
「明希，太好了，你沒事了，你知道嗎，這一個多月我坐立難安，時刻挂念著你。」莫晉激動的看著我，嘴唇在微微顫抖。
「冷紅塵通知你來的吧，」淡淡的說著，也不看他。
莫晉臉上有些難堪，「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冷紅塵來找我的時候，沒有考慮你的感受，反而很期待與你在一起，我知道在你心裡……」
他誤會我的意思了，他以為我在怪他，「將軍，這不怪你，當初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今天也沒有我們母子了。明希還沒有好好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明希，何出此言啊，都是我的疏忽，害了你……實在想不到她們竟然會如此狠毒。我已經把內人關了起來，讓她用一生來補償給你帶來的傷害，至於嫣兒，辛子羽留下一封休書，就失去了蹤跡……」
莫晉訴說著這一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可是，在我聽來，都沒有任何意義，「將軍，謝謝你來看我們，你的大恩大德明希永生難忘。」
「明希，」察覺到我的生分，他急忙道，「讓我照顧你吧！」
莫晉的熱情讓我不忍直接回絕，「將軍，讓我想想，你先回去吧，我現在想靜一靜。」
「好，你在這休養我也放心，明天我再來看你。」他大度的關上房門，給我留下思索的空間。
環視這充滿美好回憶的房間，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現在的我還留下什麼？戀月，還有心裡從來不曾淡忘過的對家人的牽挂。
莫晉，對不起，不能給你什麼希望，我要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打定主意，給師兄，大嫂，小玉留下書信，打點行裝，抱著戀月從後門匆匆離去，實在不忍經歷分別的痛楚，只能選擇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