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最後的安寧

又和父親隨便聊了一會兒，李晨便去睡覺了。第二天一大早，李晨早早醒來，發現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門去了。他苦笑著搖搖頭，知道父親又去喝酒了。簡單洗涮了一下，李晨換上舊衣服，背著筐子也出門了。

從自家門口的垃圾箱開始翻起，飲料瓶子、舊報紙、細鐵絲……任何可以賣錢的東西他都不會放過。漸漸地走過了大半個橋石鎮，日頭也上了高處，曬得李晨渾身上下汗津津的，不過收穫也不少，背後的筐子都快要滿了，照這樣的情況估計，今天可以收入幾十塊錢。

心情大好的李晨得意地唱起了歌，途徑鎮上籃球場的時候便拐了進去。鎮上的籃球場有一定年頭了，籃球架搖搖晃晃，地板也用轉頭鋪就而成，還有不少稜角突起的地方，運球過程中籃球就被磕飛了。李晨剛一進去，守在裡面的幾個小孩立馬就撲了過來。

「李晨哥哥，你終於來啦！」正是昨天那幾個在車站附近玩玻璃球的孩子。這個籃球場也就是李晨和他們說的老地方。李晨會功夫，這在鎮上人盡皆知，畢竟他有個曾經是散打冠軍的老爹，所以也沒什麼奇怪。因此，鎮上崇拜他的孩子可真不少，整天纏著他教功夫。

李晨注意到其中一個孩子的眼睛烏青一片，便奇怪地問道：「你這是怎麼啦？」

那孩子「哇」一聲哭了：「馬良跟我要錢，我沒有，他就打了我！」

馬良是橋石鎮有名的無賴青年，二十多歲了整天不幹正事，偷雞摸狗的事情可沒少做，更無恥的是還喜歡欺負比他小的孩子，美名其曰收保護費，收不到就打一頓。按理來說馬良的家境也不錯，完全沒必要做這些事情，但他就是熱衷於此，或許能從其中獲得快感。李晨小時候也沒少被他欺負，只是後來在父親的「影響」下學了不少搏擊技巧，繼而出手教訓了馬良幾次以後，他的行為便有所收斂。沒想到還是本性難移惡習不改，雖然不敢招惹李晨，對待其他孩子卻還是一如既往。

李晨一聽，一股無名之火便湧上心頭，說道：「他這會兒在哪？咱們找他去！」

「他在河邊捕蝦！」一幫孩子個個神情激動，圍擁著李晨便往河邊而去。

數人到了河邊，果然看到馬良正扁著褲腿在河裡摸索著什麼，在他身旁還聚集著幾個同齡的青年，都是橋石鎮上有名的無賴地痞，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馬良，我回來找你啦！」先前被揍得眼睛烏青的小孩大喝了一聲。

「嘿，你小子還敢……」聽到聲音的馬良囂張地回過頭來，還未說完，猛然便看見了河岸上的李晨，登時便呆住了，「你……你怎麼來啦？」

李晨將背後的筐子卸下擱到一邊，雙手叉著腰，沖馬良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年僅十七歲的李晨個子不高，在已經二十多歲的馬良面前更是低了一個頭，整個人的氣勢卻強了太多。馬良站在河中不敢動彈，望了望身邊的幾個狐朋狗友，他們也都領教過李晨的厲害，所以也沒人敢站出來說話。馬良狠了狠心道：「我上去幹嘛，有能耐你下來！」

「好，這是你說的。」李晨脫了鞋，捲起褲腿，走下了河。

馬良頓時慌了，對身邊幾個朋友說：「咱們幾個成年人連個孩子也對付不了，傳出去多叫人笑話！不用怕，他雖然有點功夫，但雙拳難敵四腳嘛……」

李晨呵呵笑著，捏了捏拳頭說道：「你們商量好了沒，是要單挑呢還是一起上？」

隨著「嘎嘣嘎嘣」的聲音，馬良更急了，怒道：「如果我挨了打，你們幾個也別想有好果子吃，都跟著我一起上！」說完便率先沖了上去，那幾個青年只好也跟了過來。

李晨大笑一聲，整個人突然從河中跳起，帶起一大片的水花。馬良連忙伸手去擋，李晨的腿也踢了過來，正中在馬良的脖子上。馬良「嗷」的一聲，整個人便直直倒在河裡。其他幾個青年見狀都不敢再衝過來，李晨卻不放過這個「為民除害」的機會，三拳兩腳便將這些人都撂倒在河裡。他們畢竟受傷較輕，連忙從水中游向河的另一端，也不管馬良的死活。

李晨回過身來，從水中將馬良的身體提起。馬良的脖子上重重挨了李晨一腿，已然已經昏厥過去，還喝了不少河水。李晨將馬良拖到河岸上，用腳踩在他胸脯上來回推拿了幾下，只見馬良「噗」的一聲吐出不少水來，才悠悠醒了過來，一看面前的李晨便罵了起來：「你這個臭撿破爛的，幹嘛老是和我過不去，我招你惹你了……」

李晨無奈地往後退了兩步，沖旁邊的一干孩子招了招手：「上吧，小兄弟們，有怨抱怨有仇報仇，不用給我面子！」眾孩子一聽，「嘩啦」一聲便涌了上去，圍著馬良拳打腳踢起來。馬良「哎呦哎呦」個不停，夾雜著求饒之語，頗為好笑。

李晨坐在河灘，任涼風吹過身體，看著微波蕩漾的河水，心中是說不出的愜意舒服。

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後來的李晨回憶起曾經的日子，都會不可避免地想到這一天，因為這是他人生中最後的安寧和平靜，在這以後，他的生活充滿了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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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晨並不知道，川北一中的貼吧里一鬧翻了天。

李晨和衛青青的「床照」在一夜間覆蓋了整個貼吧，你點開任何一個帖子，都可以看到兩人赤身裸體擁抱在一起的場景。有的照片看上去非常真實，彷彿真有這麼一件事，引得吧友議論紛紛；有的照片看上去粗糙爛制，一看就是PS出來的，卻也引得吧友哈哈大笑。

在網路上，除了當事人，永遠不會有人覺得事情鬧得太大。

因為一小部分人的推波助瀾，很快就變成「川北一中」集體吧友的狂歡，在這個人人皆是匿名的時代，大家肆意地擴大著影響，盡情地挖苦、嘲笑。一些衛青青的「女神護衛隊」甚至發布了李晨的通緝令，聲稱在校園中見一次打一次，決不手軟。衛青青本人在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更是「哇」一聲哭了出來，撲在紀蓮蓮的懷裡痛哭流涕，這些照片極大的破壞了她在眾人心裡的形象，玷污了她自身的清白。

除了照片的流傳外，一批帖子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貼吧里，被人高高地頂起。

「不知道李磊看見這些照片是什麼感覺？忍氣吞聲還是暴怒不堪？」

「李晨這是扇李磊的耳光啊，做就做了還拍照片……」

「接下來看看李磊是什麼反應？到底敢不敢惹有黑道背景的李晨？」

「我猜李磊肯定會縮，他就是個沒卵蛋的太監！」

「青虎堂平常威風凜凜的，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與此同時，另一批與之相對的帖子也適時的出現，支持者竟然還不少。

「李晨要征服整個校園，第一目標就是青虎堂！」

「這批照片是李晨故意放出，目的就是激起李磊的怒氣！」

「我是李晨的手下，已經得到指令，準備對付青虎堂！」

「第四大勢力？那可不是李晨的終點！」

「告訴大家一個秘密，五大美女都被李晨上過了……」

這些帖子在川北一中的貼吧裡層出不窮，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星期一的來臨，等待著李晨和李磊的最終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