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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當年文遠對我的所作所為對我是沒有影響的,那是不可能的.
文遠發現事後昏過去的我,嚇了一跳.他恨自己的一時衝動,可也不敢直接叫大人來補救,他只能找最好的朋友.
當時沒有手機,文遠怕我的樣子把學校驚動,只好把我藏在一個樹洞里,自己跑回學校傳達室打電話給夏北.他卻沒料到,夏北聽到話筒里話后的震驚.
那個時候,夏北是多麼的喜歡我,恐怕只有我和他知道.我們暗地裡傳紙條,寫情書,我們在黃昏的池塘旁說濃濃的情話,雖然我們還小,但卻認定了彼此的終生.夏北他愛我,愛到不能自拔.可是夏北,從來沒有碰過我.
文遠以為,夏北會去傳達室找他一起上山.
可是焦急的夏北,竟自己帶了軍大衣和急救箱,單獨跑去了深夜的後山.
那天夜裡,天那麼黑,我冷得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那個樹洞里.卻忽然眼前一亮,夏北被樹枝划拉的滿面血痕,他那張明秀的讓我都嫉妒的臉啊,我伸出手顫抖著去摸,口裡只能喃喃的喊出來,」夏……北……」
夏北急了,但他不敢抱我下山,他怕連我一起摔去哪裡.
「堯堯不怕……」夏北那天一直這樣說,穿好我的衣服,又用軍大衣裹住我,將我緊緊的抱在懷裡,」堯堯不怕……」
那天夜裡,那麼漫長.
直到第二天文遠帶了人上山,才看見抱著我在樹洞里睡著的夏北.
幸而他只找來了自己家人,不然老文家出了這樣的醜事,遮也遮不住的.
後來我被送進了醫院,等到出來,才知道夏北跟文遠打了一架,夏北天生體弱,竟真的拾了磚頭去砸文遠.文遠只道夏北真的是上了火,礙著理虧,躲也躲不掉,再加上當時我生死未卜,他也是鐵了心思陪葬,竟然就硬挨了夏北一下子.
頭破血流.
那時學校里還沒傳開我的事兒,夏北給定了個無故重傷同學的罪名便被開除.
等我出院時,文遠也正好出院.
他跪在我面前說,」堯堯,我會負責的,我要照顧你一輩子.」
我冷笑,豈不是遂了你的意,轉頭問劉夏,」夏北呢?」
劉夏呆了半晌,支吾著說,」我哥他……他自殺來著,被我媽發現了,手腕上好長的一道口子,鮮血濺了滿牆,後來是救過來了……」
我全身的血液彷彿在逆流,手腳一片冰涼,還是固執的問,」夏北呢?」
劉夏忍不住,哇的哭了出來,」他走啦……我媽把他送到法國去啦!我哥他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