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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匆匆的跑出去。
祝平安給我拐了個糊裡糊塗,他喘著氣,看我焦急的打車,「你躲人呢,跑那麼快!」
我點頭,很認真的說,「是的,所以我們要快些逃跑。」
祝平安原本是開玩笑,見我如此認真,「你躲誰?」
「夏北。」我脫口而出,然後捂住自己的嘴。
祝平安反覆念了幾次,「夏北?」然後又問,「是總去學校接你的那個人嗎?」
我再不理他,心又開始絞痛,怎麼辦,我居然又遇到他了。
一輛車子停在我們面前,司機將頭探出來,「小姐,你們走不走?」
祝平安點頭,「要走的。」
我想了想,轉頭對祝平安皺眉,「祝平安,我手機落下了,你看看在不在我們去的第一家店?」
祝平安點點頭,「那師傅我們先不走了,」然後對我叮囑,「你在這等著,我馬上回來。」
他才走不遠,我便坐入司機的車子。
司機打趣道,「不是不走嗎?」
我聲音惡狠,「少廢話,快開車。」
車子開動,後視鏡里,祝平安終於反應過來,追得辛苦。
我假裝沒看見,忽然感覺好累。
「吵架了吧?」司機不識趣,仍然要問。
我不想理睬他,托著下巴看窗外。
「年輕人,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呢……還是要生活的,回頭他求你,你就原諒他吧。」不知為什麼,司機總是認為祝平安對不起我。
我想笑,但又覺得不是那麼好笑,於是一直冷著臉,竭力用風景塞滿湧現往事的大腦。
「到了,三十五。」司機將單子遞給我。
我打開錢包,竟然只拿出一張金卡和幾張一元。
是了,我根本沒帶多的錢,之前連車費都是祝平安掏的。我猶豫了下,雖然不情願,還是將電話撥了個號,「喂,文遠,我在世紀花園樓下,我沒帶錢。」
不一會,文遠開著大奔風塵僕僕趕來,一下車就焦急著塞了張一百到師傅手裡,「抱歉,我女朋友耽誤您這麼久時間,這些錢不用找了。」
師傅驚訝,接過鈔票,「誒,這麼說,之前那個不是她男朋友的啦?」
文遠一聽,臉色青灰。
我不解釋,推開門,自己下來,向小區方向直走。
文遠一把拉住我,「是誰?」
我咬著下唇,漸漸有點甜甜的血腥味,然後笑魘如花,看向他,「放心,不是夏北。」
文遠身子猛顫了一下,我趁機掙脫他的手,拉著裙子向里疾走。胃裡一陣又一陣的翻滾,不要想起,不要想起……好噁心,好噁心!
「堯堯,你怎麼了?」
我忽然捂著肚子,站在路邊吐了起來,一次又一次,停也停不下來。
文遠焦急的要命,卻完全不知該怎麼辦,他想拍拍我的背,卻被我一下擋開,「堯堯,你別這樣……我怕,我好怕你這樣的。」
我直接用袖子擦了嘴角,將繼續翻起的酸水咽下去,「你知道怕嗎?」我冷笑,當年被夏北一磚拍下去連死都不怕的人,現在竟然對我這個弱女子說怕。
「你……」文遠忽然瞪著雙眼,彷彿明白了什麼,兩隻手按住我的胳膊,「你見他啦?你是不是見他去啦?」然後自顧自的點著頭,「怪不得你走後他也不見了,原來你們去見面了!」
我甩開他的手,虛弱無比,但連嘲笑他都懶得,「我要回去了。」
文遠沒有攔我,只低低的說了句,「你還不肯原諒我么?」
我頓住,想說些話,卻又覺得無話可說。
「我明白了。」於是文遠自己又回答了自己。
我聽見腳步聲,忽然想起,我把衣服都留在了祝平安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