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借人

第九章 借人

王爺在生氣!

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大家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唯恐出了什麼紕漏,惹惱了王爺,只有一個人依然大大咧咧的,感覺不到暗潮洶湧,一雙俏麗的眸子,不時的瞟向淳于軒,帶著一絲傾慕。

「紫筠,泡茶!」

淳于非眸光陰鷙,坐在鑲玉黃梨木椅上,淡道。

「是!」

紫筠應聲離去,婉蕾也跟了出去,兩人來到西面的一個庫房,紫筠從身上掏出一把黃銅製成的鑰匙,打開了一座黑檀木的柜子,然後從柜子上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木製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盒蓋打開,一股清新的茶香頓時迎面撲來。

「姐姐,這是什麼茶,這麼香?」

婉蕾湊上前,好奇的盯著桌子上的茶葉。

紫筠,瞥了一眼婉蕾,徐聲道。

「王爺對於茶葉是極其講究的,喝的都是上貢的「黃金碧螺春」,這茶必須長在深山中,每天接受足夠的陽光,灌溉茶葉的水,都是雪山上的山泉水,採摘時更要由十四歲的少女採摘,然後壓在舌下,吸取處子的芬芳,再經過晾曬等一系列複雜步驟,才能最終送上都城。」

「那豈不是比黃金還要貴?」

聽到這裡,婉蕾忍不住咂舌,乖乖,這古代人還不是普通的懂得享受。

「所以才得名黃金碧螺春」紫筠淡淡一笑,手法輕盈的挑出一小撮茶葉,放到青玉茶盞中,接著道「這煮黃金碧螺春的水也是有講究的,一定要用灌溉茶樹的雪山泉水,才能將它的香味發揮到極致。」

婉蕾已經是聽得目瞪口呆,不過就是喝茶,怎麼這麼的講究?可是她還是仔細的將每一個步驟記在心裡。

碧綠的嫩芽,碧綠的茶水,在杯中如綠雲翻滾,氤氳的蒸汽使得茶香四溢,清香襲人。

輕抬皓腕,婉蕾緩緩的為淳于非與淳于軒斟了半杯茶,動作竟也透著幾分優雅。

「好茶!好功夫!」

淳于軒修長的食指輕輕的抬起茶盞,吸了一口氣,嘴角漾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神情,純潔的宛如天使,害的婉蕾不禁又偷瞄了幾眼。

「三弟喜歡,我那兒還有,明日派人送去你府上。」

淳于非陰鷙的眼神掃了一眼一旁的婉蕾,她眼中的光芒怎麼看都礙眼。

「眾人皆知,二哥愛茶成痴,所以父皇才會將這珍貴的黃金碧螺春賞賜與你,我就不奪人所好了。」

淳于軒淡淡的說著,迷人的風姿看的婉蕾都有幾分痴了,原來她幻想中的白馬王子真的存在,為何她不穿成文王的丫鬟,而偏偏是這個俊美邪魅的睿王。

她哀怨的目光掃向淳于非,卻不想與他的目光相撞,她連忙逃也似的避開他的目光,雙眸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敢造次。

可是,卻仍然感受到一道火辣辣的視線落在她凝白的玉頸上,不肯離去。

「二哥,再過幾日就是你的壽辰,可想好了要如何慶祝?」

淳于軒似乎感覺到詭譎的氣氛,明亮的黑瞳透著一絲困惑。

「每年還不都是一樣。」

淳于非眸底閃過一絲厭惡,彷彿已經厭倦了每年的慶典。

「也許……今年會不同!」淳于軒黑瞳閃過一抹狡黠,他瞅了瞅一旁的婉蕾,一個想法猛地浮出腦海「二哥,不如今年就由我來為你操辦如何?」

「你?」

淳于非一愣,不明白他為何要攬此事情。

「我保准二哥有一個不一樣的壽辰」淳于軒狡黠一笑,目光轉向婉蕾「不過,二哥要借我一人。」

「誰?」

淳于非心中早已猜中大半,臉色頓時暗了下來。

「她!」

淳于軒食指一伸直指婉蕾。

「她?一個丫鬟?」

淳于非低下頭,語氣淡到極致。

他不屑的語氣傷害到了婉蕾,白如雪的面容上凝結了一層寒霜,他那是什麼態度!

哼,她非要把這場壽宴弄得別開生面不可!

「咳咳……二哥,我相信婉蕾!」

淳于軒餘光掃了一眼婉蕾,只見她面帶寒霜,如果目光是刀,她此刻一定已經將淳于非砍成千萬段。

「哦?婉蕾?三弟何時和一個丫鬟混的如此熟悉。」

淳于非抬起眸子,嘴角漾著迷人的微笑,可是深邃如海的眸子卻寒光閃爍。

「呃……只是見過幾次,見她鬼點子多,所以才想讓她幫忙。」

淳于軒只感到一滴冷汗順著額頭流入鬢角,二哥這樣真可怕!

「不過是個丫鬟,三弟想要,帶走就是。」

淳于非抿了一口茶,雲淡風輕的說著。

只是,婉蕾的臉色卻因為他這句話而更加的陰霾。

什麼?不過是一個丫鬟,想要就帶走!

他以為他是誰,他又把她當成了什麼?一件物品,一桶茶葉?可以張口就送人!

思及此,她一俯身,冷冷開口。

「文王,奴婢的職責是伺候王爺,怎能離開王爺的身邊,不過奴婢敬重文王的為人,自可私下挪出時間配合文王完成壽宴之事。」

她這一番話,明著是盡忠職守,實則是在反抗淳于非剛才所言,聽得淳于軒鬢角的冷汗更甚。

誰人都知二哥一向笑臉迎人,溫和有禮,可是他們兄弟卻深知二哥的脾氣秉性,沒有人敢惹怒他,想不到今日一個小小的奴婢竟然敢公然頂撞二哥,唉!

他不禁惋惜的掃了一眼婉蕾,真是後生可畏啊!

「想不到你倒是深明大義,忠義兩不誤!」

淳于非嘴角的笑容更濃,危險詭異的笑容看的人心中直發毛。

「還是王爺教育的好。」

婉蕾不為所懼,一字一頓咬牙道。

「呃……事情就這麼定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淳于軒抬腳就出了房門。

屋內天雷勾動地火,他可不想一不小心惹火上身。

淳于軒一走,氣氛變得更加的詭譎。

淳于非一雙幽黑冷清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什麼也沒說,但周身卻散發著逼人的寒氣。

「王爺,茶涼了,讓婉蕾再去燒些熱水送來吧。」

紫筠終於忍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開口道。

「你去燒水。」

淳于非並未挪動目光,指了指紫筠說道。

「這……是。」

紫筠見婉蕾倔強的不肯抬頭,不由幽幽嘆了一聲,轉身離去。

這個丫頭,怎麼和王爺杠上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屋內只剩下淳于非和婉蕾兩人。

他緩緩起身,一步步向她逼近,一雙迫人的眸子卻從未從她的身上移開。

「抬起頭來。」

他沉聲喝道。

婉蕾依言抬眸,清澈的雙眸與他對視,沒有半絲的退縮。

「你在生氣?」

淳于非懵然一笑,嘴角劃過一絲玩味。

「奴婢不敢,奴婢地位低下,人賤言輕,哪敢談得上生氣二字。」

婉蕾一臉的冰霜,冷眼道。

「嘖嘖嘖,你生氣來的摸樣還蠻特別的。」

淳于非食指抬起她的下顎,邪肆的摸樣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溫潤如玉。

「王爺,奴婢身子卑賤,小心臟了您的手。」

婉蕾沒有辦法忘記他適才的語氣,不由自貶道。

「你在氣什麼?」

對於她左一句奴婢,右一句卑賤,淳于非聽的分外的刺耳。

「奴婢不敢!」

借著低頭,她微微向後一閃身,避開了他的手指。

「你真要如此?」

淳于非眼中的笑意褪去,浮上一抹冷然。

「奴婢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說自己該說的話。」

別看婉蕾平時大大咧咧,一副沒心沒肺的摸樣,可是真的固執起來,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而這一次,淳于非真的惹到她!

「好!好!好!滾出去,做你的奴婢。」

淳于非連說了三個好字,每吐出一個字,臉色就陰沉一分,到最後,冰冷的語氣已如十二月里的寒風,刮的人心生疼。

「是。」

婉蕾身體一僵,側垂在身旁的粉拳緊握,緊繃著一張臉轉身欲走。

第一次,淚水浮上了眼眶。

來到這裡這麼久,她從沒有紅過眼眶,可是這一次,她卻沒有辦法控制奪眶而出的淚水。

不就是一個王爺嘛,有什麼了不起,至於張口就傷人嗎?

可是,還未等她走出門口,一道冰冷的不近人情的聲音從她的身後響起。

「研磨,本王要練字。」

現在?

婉蕾怔在原地,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奴婢就應該有奴婢的樣子,本王說,本王現在要寫字。」

他的聲音幽幽揚起,冰冷絕情。

「是,奴婢這就準備。」

說著,她起步朝書齋方向走去。

「本王要在這裡寫。」

「這裡?這裡是廳堂!」

「一個奴婢何時起有膽子敢質疑主子的決定?」

「……是!」

此時,婉蕾已經有殺人的的衝動,擺明了他就是在針對她,什麼寫字,什麼廳堂,都是他想出來整治她的路子,想不到這個王爺竟然如此小氣!

一邊忿忿的想著,她一邊忙碌的將書齋中寫字用的所有一切全部搬到廳堂,幾番下來,蒼白的臉色已經染上了一抹嫣紅。

「這個椅子不好,本王要書齋的黃梨雕花木椅。」

他再次開口,聲音不高不低,可是聽在婉蕾的耳里,卻宛如晴天霹靂。

什麼?黃梨木雕花木椅,他可知那把椅子有多重!

雖然很想出言反駁,但她還是踩著憤怒的步伐,一點一點的將那把椅子拖了過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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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丫鬟:王爺上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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