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辭而別

也許是賽博特家族遺傳的因素，受到刺激的小凡並沒有失去鬥志，反而愈挫愈勇。廢物什麼的他從內心討厭那個名詞，他要變得更強。

比波把籃球扔在了地上，說道：「不用比了，你是鬥不過我的！」

「不，我們繼續！」小凡抬起頭，眼神冰冷。

小凡低頭撿起地上的籃球，走到比波的身旁，把籃球放在他的手裡。那一瞬間，比波感覺到了那股能刺痛心臟的冰冷。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心服口服！」比波做出準備攻擊的動作。

「這樣最好！」小凡做出防守的姿勢，只是他的姿勢和之前的防守不同，表面上看去有著很大的漏洞。

小凡並非正面對著比波，他的身體略微傾斜，背後暴露著防守漏洞。在常規的籃球中，這樣並不是專業的防守動作，如果對手撲捉到這一點一定會立刻變向交叉步突破，從防守者背對的一面突破，防守者根本無法做出反應。

但是，從小凡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似乎胸有成竹。

當然，他的對手比波在第一時間就察覺了這一破綻。比波並沒有直接下決定從小凡的背向突破，而是做出了背向突破的假動作，然後把球重新拉回了原地。這樣的試探，小凡並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比波心說，你到底在做什麼？他第一次無法預測出小凡的動作，小凡的防守不是自己教會他的嗎？籃球是要靠習慣性動作參與完成的一種運動，小凡居然在克服那種習慣性動作。既然如此，我也放棄自己的模式，出乎你的意料。

比波壓低重心，假動作交叉步從小凡的面前突破，然後在改為從小凡的背向突破，這樣不是比波的籃球卻是常規籃球的進攻方式。

果然，小凡被比波輕鬆過掉。比波帶球迅速起跳，準備低手上籃。

「哼……你也會做自己不擅長的事！」小凡迅速轉身，幾乎在一瞬間就回到了防守的位置，高高跳起。此時，籃球已經離開了比波的手掌，他再難做出其他的變化。小凡出現在了最好的封蓋位置，籃球被小凡像打排球一樣排除球場之外。

時間似乎在那一刻凝結，比波臉上是吃驚到極點的表情。沒想到已經形成進攻與防守模式的小凡竟然能夠在一瞬間突破那種思維定式做出正確的改變。

事實上，並非像比波象的這樣。也許在比波的模式下，小凡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那是因為，比波的模式對於小凡來說完全屬於未知，之前的幾個球小凡在跟著比波的節奏在打球。但正是那些球讓小凡察覺了比波的打球模式，他會根據場上的情形做出改變，甚至改變自己的球風。可有一點比波忽略掉了，他的球風和常規籃球截然相反，當他轉換為常規模式的時候也就是他的實力最薄弱的時候。

小凡在防守上正是採用了比波的防守方式，從而造成比波對防守的粗無判斷，從而形成思維誤導進入常規籃球模式。

這就是小凡防下那個籃球的關鍵所在。

比波的球被蓋掉之後，在原地愣了幾秒中。然後扭頭笑著說道：「不錯不錯，小凡，這次不知道你還能不能防下來？」

看似輕鬆的氣氛如萬里晴空，實際上卻已經烏雲密布。比波從場外把籃球撿了回來，雙手握球，眼睛閉上。此時，他身上開始散發出巨大的籃球能量，綠色的如同綠煙一般環繞在他的周圍。

突然間，比波的眼睛睜開，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子一般看向小凡。小凡被這種目光嚇了一跳，但立刻回過神來做出防守的姿勢，然而比波卻並沒有改變自己的突破路線，他竟然向小凡直直的沖了過來。

就在一瞬間，小凡只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眩暈，比波帶球從小凡的身體里穿了過去。

小凡驚訝地嘴唇發抖，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從防守者的身體里穿了過去，這怎麼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與此同時，OJ博士站在地下籃球場看著劉正和阿木的訓練突然察覺到了什麼。在那一瞬間，那種無法言語表達的直覺，到底是什麼……

籃球場上。劉正和阿木停了下來，他們察覺到了OJ博士異樣的表情。

二人走到OJ博士的旁邊，劉正問道：「博士，發生什麼了？」

「那個人要出現了！」OJ博士道。

「哪個人？」劉正好奇道。最近進行了很多街頭籃球比賽，明天晚上就是弗蘭肯杯的總決賽。一路走來，黑火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與自己隊伍能夠抗衡的球隊，後天的總決賽應該也是手到擒來。博士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表情，他說的那個人很可能是個高手，不過博士還沒有看對方球隊的最新名單，他又怎麼會出現這種反應。

「我也不知道！」OJ博士的臉上第一次出現那種表情。

「啊！」劉正沒站穩，差點兒跌到地板上。

劉正和阿木回到籃球場上繼續訓練，OJ博士並沒有給出答案，但這可能就是最可怕的答案。也許後天的弗蘭肯杯總決賽真的會出現博士所說的那個人，那個人到底有多麼可怕，竟然讓博士露出那樣的表情。

球場上小凡愣在那裡，感覺剛才所發生的事就如同做夢一般，那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籃球怎麼可能從身體上直接穿過去呢，如果能做到這樣，防守還有什麼意義，那些過人的技巧還有什麼意義？

過掉小凡之後比波雙腿蹬地，那種綠色的氣流盤旋而上。接著，他高高躍起達到與籃圈一樣的高度，籃球從他的胯下從右手換至左手，高高舉起，手臂如弓弩一般迅速收縮，籃球若離弦之箭刺入籃筐。

伴隨著比波口的藍色氣流形成了一股強烈的衝擊力，籃圈發出咯嘣一聲，似乎已經斷裂。而鐵鏈做成的籃網則在一瞬間變成一堆碎鐵重重的砸在地上。

比波從半空落下，走到小凡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籃球的真諦遠非如此，天下籃球還有更多你我所不知道的，現在是時候走出這座深山了！」

小凡回過神來，盯著比波的臉看，打球的時候的那個人似乎並不是面前的他。想起剛剛的那個球，小凡甚至覺得比波有些可怕。大山之外究竟有著怎麼樣的籃球世界，比波這麼一說，小凡突然感覺十分的好奇，就問道：「山外還有另外一個世界嗎？那裡的人長得什麼樣，跟你一樣還是跟我一樣呢？」

「跟你一樣！你忘記了，在異次元空間你的對手都是地球人，那才是真正的籃球比賽！」比波解釋道。

提到那場比賽，小凡想了想也確實值得懷念。突然，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數字「13」，那是他對手的球衣號碼，想起那個數字小凡的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在面對她的時候也出現過，但那時候在籃球場上感覺十分微弱，現在那種感覺竟然增強了許多。

在出發之前，比波使用面部和皮膚偽裝改變了自己的膚色，變成地球人摸樣的比波讓小凡看著很不適應，總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個怪物。

小凡和比波即可出發，距離這個山谷最近的就是弗蘭肯市，一路上小陣陣驚呼，當坐上磁懸浮汽車的時候更是大驚失色，這種鐵皮怪物實在是太厲害了，竟然能把那麼多人帶走。他坐在車上朝車窗外看去，發現漫天飛著這樣的鐵皮怪物甚至驚慌失措大喊大叫。車上的其他人都把小凡當神經病看，比波臉上也露出極其無奈地表情。

到達弗蘭肯市，已經到了傍晚，找了個旅館二人住下。

來到新環境讓小凡激動不已，一直到後半夜他才睡著。不過這一覺睡得十分舒服，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太陽已經照了進來。陽光照到窗戶旁的桌子上，上面放著一張紙條，用漢字寫著：「接下來的事情就由你自己完成，師父能教你的只有這麼多了，從此以後我不在是你的師父，再見面時你我就是對手！」

屋子裡空蕩蕩的，只剩下小凡自己一個人，看到紙上的那句話，他的腦海變的一片空白。面對未知的世界，他的內心產生了無法抑制的恐懼感。當自己的面前一切都是未知的時候，那是十分可怕的。他害怕的躲在了床旁邊的角落裡，抹著淚發抖。

15歲的小孩子，從來沒有見過其他的人類，卻要面對這樣一個紛繁複雜的大都市。他到底該怎麼辦，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