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薛紫的心
薛紫望著手邊的咖啡,表情有些僵硬,聽了東林鈺的話,她點頭,然後一步一步地走出那個令她窒息的地方。
「還有,若下次再進出這裡,你就是東林家的三少奶。所以請你拿出應有的氣質來。」在辦公室的門將要關閉時,東林鈺忽然在身後,淡淡地加了一句。
聽了那樣的話,薛紫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因為,東林鈺的話,使她忽然明白了不得不面對的未來。而她,只因為自己的妹妹,就將自己的一生,「賣」了!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薛紫剛打開門,就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她的心頭驀地一震,難道,是他陰魂不散地又跟來了?
勉強抵制住強烈的心跳,她小心翼翼地關上門,然後打開了燈。
門口的鞋架上,多了一雙男人的鞋子,而男子的拖鞋,也少了一雙。薛紫皺眉,在考慮自己是否要出門去避一避時,浴室里忽然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那個人,竟然在沖涼?
薛紫環視四圍,驀地開始苦笑,避?她又能避到哪裡去?
妹妹的命,自己的未來,還有一切的一切,全都在他的手上,而自己完全成了一個不能自主的木偶。即便避得了今天,明天呢?還有明天的明天呢?
她忽然想起,東林鈺已答應再不碰她,或許他的到來,只是有話要和她說?一念及此,「嘩啦啦」的水聲已經停止。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然後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倒要看看,他能拿自己怎樣!
於是,她盡量輕手輕腳地來到房間,換上了居家的衣服。用力拍了拍臉,又深深吸了口氣,準備去準備煮飯。
然而,才一打開門,她發現,客廳的燈,彷彿亮了一些,再一抬頭,就看到了斜倚在沙發上的東林鈺。
想是剛剛衝過涼的緣故,他的臉色有些潮紅,短短的寸發還濕濕的,他穿著睡袍,斜斜地倚在沙發上,疲憊且無力地閉著眼睛。聽到薛紫出來,身子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薛紫遲疑著上前,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望著這個先是奪去她初夜,然後又一步一步地逼著她失去底線的男子,神色也有些複雜。
過了半晌,她才舉步,輕手輕腳地繞過沙發上東林鈺,想去廚房,然而才一走近沙發,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這個男子,原來是喝醉了嗎?
薛紫皺了皺眉頭,又遲疑了片刻,這才起到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溫水,神色有些複雜地舉到了東林鈺的面前:「你喝醉了,來喝杯水吧。」
沙發上的東林鈺,似醒非醒,感覺到水的濕度,還有薛紫雖說關切卻依舊僵硬的聲音,他微微動了一下,答非所問地說了:「怎麼才回來,看完你妹妹了?」
其實,薛紫開門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而現在,女子獨有的馨香入鼻,淡雅清新,他一直煩躁不安的心,忽然安定下來,於是,睡在沙發上的人,用手揉了揉眉心,睜開眼睛的瞬間,也一寸一寸地坐直了身子。
要知道,自從薛紫搬到這裡,他還是第一次上來。
今天,又和往常一樣忙碌,不得不去的應酬,不得不喝的酒,還有不得不見的人。使他的心,除了疲憊還有煩躁。下了班之後,他一個人開著車,不知為什麼,就想到了薛紫,於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上來看看。
「嗯。」薛紫應了一聲,將手中的水杯遞給了神色疲憊的、罕見地溫和的男子,順勢在他的對面遠遠地坐下。神色有些複雜地說了句:「謝謝你說到做到!」
「利益均沾而已。」彷彿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也不願意再提起那個曾和他有過一段糾纏的女子,他含糊地說了一聲,就轉開了話題:「她真正要感謝的,是你!」
要知道,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若個個在分開之後都來煩他,他哪能應付的過來?所以漠視,也是理所當然。然而,就因了這個女子,他不得不得去管一個已經同自己無關的人,所以感謝,實在是師出無名。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托你的福。藍她,在一天一天地好轉。」一提到妹妹,薛紫的臉上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在明亮的燈光下,宛若盛開的雪蓮,明亮、潔凈,傾國傾城。她一邊笑著,一邊將東林鈺手中的空杯加滿了水,又塞到了東林鈺的手中,人也退後了兩步:「吃飯了嗎?」
那樣的神情,分明的退避三舍。東林鈺忽然皺緊了眉——他就這樣的令人厭煩嗎?
於是,片刻前的溫和收去,他冷冷地望著燈下的那抹身影,不耐的神色愈深,愈深。於是,本來只想上來看看的他,忽然改變了初衷。
「沒有。」就著薛紫遞來的杯子,又喝了一口,東林鈺驀地一伸,將杯子往茶几上一放。一把扯住薛紫的手用力一扯,猝不及防的薛紫就落在了他的懷裡。
然後,他不顧女子的掙扎,一把將她緊,喃喃:「很餓,很餓……」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東林鈺甚至是在笑的,唇角的那一抹邪魅,愈深愈深,只要是她想的,他發誓,就絕不會令她如願……
「你答應過,不碰我的。」東林鈺的神情令薛紫不安,氣急敗壞的她一邊拚命掙脫,一邊指責不守約定的東林鈺:「你怎能說話不算數?」
「是誰說的,說過的話,要一定算數?」東林鈺一邊含糊地笑著,一邊將唇印上了她的:「乖乖的,別動,我很餓,很餓。」
明亮的燈光下,東林鈺的神色深深淺淺,他一把按住不停掙扎的女子,轉身壓在了身下,手也伸到了她的裙下。
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再回想起並不愉快的初夜,薛紫的臉色開始蒼白,那抹笑也逐漸淡去。她有些慌亂地避開東林鈺湊過來的唇,說道:「那……我先去煮飯給你吃好不好?」
然而薛紫不知道的是,她的掙扎在東林鈺的眼裡,卻是欲迎還拒。他一把抓過她推自己的手,捕捉著她不停閃避的紅唇,另一隻手開始解她的扣子:「飯是要吃,但我現在,只想吃你。」
東林鈺的唇,在薛紫張口拒絕時就已長驅直入。他大口大口地品嘗著女子的美好,滿足地發出一聲嘆息——只有她么?只有在她的身上,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感覺嗎?安然而又沉溺,喜悅而又滿足?為什麼,這種久違了的感覺,只有在她的身上才能找到?
然而,相對於他的掠奪,薛紫更多的是驚恐。她用力推著東林鈺的胸口,勉強抑制住自己想要逃開的衝動,不住地求饒:「別這樣好不好?那個,我還沒有沖涼……你還沒有吃飯。」
薛紫的拒絕,令東林鈺不悅,他懲罰似地在她的唇上用力咬了一口,驀地放開不停掙扎的女子,眼睛也眯了起來:「怎麼,這河還未過去呢,就想拆橋了?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停了你妹妹的葯?」
為什麼這個女子總有辦法掃自己的興,總有辦法令自己不悅?東林鈺望著伸手痛呼一聲。伸手撫唇的女子,唇邊的那抹笑,開始冰冷,說出來的話,也開始難聽。
這樣平凡的女子,在他的身邊比比皆是,而這個女子她又憑什麼?難道就只因為自己喜歡她的身子,她就想坐地起價?
薛紫的臉色,就在這一句話里變得雪白。她望著東林鈺冷酷的面容頓時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