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章 不可理論
我感覺自己心緒真是很亂,本來正在經歷著能不能辭工的危機,一下子又到回憶往事上去了,還摻雜了這麼多的情緒語言。現在呢,就不管那些勞什子事情了,我還是把自己的所經歷,又轉回到現實的日子,來照耀一下本來銹跡斑斑的生活鏡面。
人事部門接收了這個回函。這樣的回函,對他們來說,已經司空見慣。總是有許多這樣的員工,曾經這樣的跑來跑去。他們對我們呢,什麼也沒有交代,就一個勁的催促我們快回去上班。但是,我們既然出來了,已經撕破了臉皮,怎麼就這樣的甘心下去?於是就跟人事部的人理論。只是這樣的理論,效果有限得很,那幾個文員,還不是與我們一樣的打工崽,她們哪有批准辭留這樣的權利。那人事經理呢,聽說是一到年關將近了,就玩起了失蹤,這同樣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招不到人啊,他們常常這樣感嘆你要告誡世人的是:請輕聲在可事實的情況是怎樣呢,難道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能概括所發生的一切嗎?每個公司,或者工廠,都有自己的企業文化,它們應該是依賴這些企業文化,來指導自己的日常運營。但對於許多的公司或者企業,他們對企業文化的理解,還是僅局限於工業化時代的思維,用簡單粗暴的方法,來對待員工生活和工作中的許多問題;而沒有給後現代化時代的人群,給出一種稍微精神上的安慰。
我所理解的這個時代,應該是能給人以全面發展的時代。不僅關注生產過程中產品的生產質量,更重要的還是關心員工生活中的全面進步。只有在員工自己自願的基礎上,生產方面才能獲得質的改善,生活才能不至於是覺得累人。
在這樣的時代,假如這一切還沒有得到,假如你覺得自己的心靈還是要日日受到痛楚的壓迫,你就會覺得,這哪裡是人呆的地方,它就是一個地獄般的深淵,帶給你窒息的感覺。你即使被迫工作了,隨時想著的,就是儘快逃離這樣的環境。
在我認為,存在著的許多工廠,在對人的關注方面,是很不合格的。許多都把人簡單的當作了生產的工具,象一台機器一樣的沒日沒夜的勞作過程,換來的只是精神上的疲憊不堪。當那些自己的上司,假如一直還在用這樣一種不平等的態度,來看待人,看待生活中持續所發生的一切,那彼此間的對立和抵觸情緒,就不可避免。
原諒我用枯燥乏味的詞句,來形容自己的生活。也許,在這樣的模式下,日子本來就這樣的流過,沒有掀起任何漣漪。你在上下班的來去之間,所能觸摸到的,也就是這樣少得可憐的一點事情,因此我只能深化著去理解所發生的一切。
我現在上下班,僅僅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並沒有從心靈上對它有任何性的歸屬感;我所要的,僅僅是那幾塊少得可憐的鈔票。即使那幾塊鈔票,我也是懶洋洋的去面對和應付,而沒有從生命里去作什麼敬畏的想法存在。我的生活,實質上是一隻在一條大洋上漂流的瓶子,漫無方向。
但這一切,難道又是我個人存在所能造成?我只是一個可憐的小人物,偶爾對鏡自憐,也還是那樣的沒有出息沒有想過要到底怎麼樣來擺脫現有的狀況。但時代的車輪,卻彷彿不管這一切,不管我們生活中所遇到的是否痛苦是否安樂,它只是一直冷若冰霜,給我們不大不小的失望來作一些展望。
即使如此,就在我這裡的人事部門,她們對我們採取的態度,顯而易見的,就是裝聾賣傻。無論深入到哪一個我們辭工的細節,她們都彷彿是茫然不所知般,說要等人事經理來了才能作出決定。而人事經理,他當然有大把大把的事情,不可能很多的時間呆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因此事情就在這樣推來搡去之間,沒有獲得解決的機會。
難道就這樣的一直給等待下去?你不知道他們給你開的時間表,是無期還是死緩,但決定不是簡單的管教幾天,你就能從牢獄裡面被給放生出來。也許就象感情一樣,你至死在一直等待的那個人,卻從來就沒有注目到過你的一切。你的哭泣,你發瘋般的喊叫,等來的卻是無動於衷。
現在去講道理,已經是再也行不通了,而你如果大喊大叫,自然有保安來把你給趕出去。你已經是走在十字路口,但來往的車輛太多,你心焦著回家,卻沒有抽身離去的機會。而工作,一切的工作,難道都是這樣如此,你連找抽身而退的機會,都會覺得這樣艱難?而人與人之間,難道就一定要撕破臉皮,在這裡大叫大嚷,才顯出另一種隱藏著的真實?
不敢想象。對於卑微的個人而言,我已經把自己的卑微給更加縮小,幾乎是不再言及什麼是非成敗。當我需要吭一聲時,我也盡量放輕自己的音調,怕驚醒了世間偉大的東西。我幾乎不再與人爭辯,別人看我的時候,我也只是稍微台一下自己的眉毛,又馬上給低了頭下去。我寧願自己是更加卑微,不要再被誰給記起,這樣就喪失了痛苦和快樂的感受。
只是我又生活在這樣的世上。我落魄的聲音,也逃不脫受到呵斥的魔爪。無論在哪一片天空下,我沉默著,不停的在地底下滾動,卻贏不來一絲同情的目光。於是我就這樣的在人世間戴著鐐銬自由來去,我的心靈不屬於他們,不屬於一個強迫我工作的世間,我只是在沉默中才爆發出自己生命的想法來。我一直在這樣的走自己的路,卻沒有回頭把它們打量的想法。
我的朋友,我的親人,不知是否注意到這一點,我是更加消沉了,亦或可以說是更加堅強了。在這個悲涼的世道上,我已經不再相信別人,不想依靠著它們的一切,來給自己生命來給以指導,我只是開始想著,自己生命里那一個簡單得令人心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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