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章 幸福在哪裡
猛然中醒過來,才發現作了一個夢。夢很真實,我彷彿就象現在親身經歷著,這不可預知的一切。當我頹然的坐著在床上,感覺這一切,其實並不遙遠,它就發生在我慘惻的心靈里。
而我到底該怎麼辦,到底應該把心放在哪一個地方?哪裡我都沒有家,哪裡都只是我漂泊的地方。當我很艱難的經歷著生活,生活已經開始與自己不停的開始著了凄美的邂逅。首先是我的愛情,然後是我的生活,我又失去了我的朋友,難道還要讓我在自己的親人面前,再次痛苦卻束手無策?
但該來的已經來了,不該發生的事情,卻也匆匆的在我生活裡面每一天。當我每次經過這個筒子一樣的地方,心裡竟然燃燒了太多的東西,這東西連自己現在都感覺難以捉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自己作錯了什麼,到底自己在未來的日子裡,還將要冒險向哪一條路途前進?
而最現實的是,就是我就象一隻被套牢了低迷著的股票一樣,前途比現在更加渺茫。我作一個配料員,在庸庸碌碌的混忙著;我以後還將是如此,決沒有什麼發展的前途可言。我將一輩子的,被固定在機器上面,找不到突圍的出路。但別人呢,當然不管這些,他們也不了解到我心裡的悲傷,那象從墳墓里爬出的陰森森氣息,一直籠罩了我全部的生活。我只是自己感覺,我這一具空空的骨架,在人前人後象空氣一樣飄來盪去。
而這又算得了什麼。我象風一樣的飄到這個世界上,又要象風一樣的離開這裡。我從沒有想過,自己這一分經歷,將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可怕的影響。我還是如往昔一樣,將是原來的自己,將有自己獨特的人間見解。命運的**,也只是這一個簡單的過程,我從沒有真正把它放在心上!
假如自己需要哭泣,我也再不會象以前一樣,大聲的表達出來;在最陰暗的角落,我也已經學會了忍耐,忍受這不間斷痛苦帶來的挫傷,我不會與別人來分享自己的痛苦歷程,我也不再有眼淚來伴隨自己的生活。當我徹底的對自己絕望,我不知道自己,將以怎樣的一顆心,來承受這個世界里的一切!
我時常的默不作聲,就算浮雲,我也不再象以前一樣,天天的邀約去了,我把最多的時間留給了自己。我現在還是一個正常人,但我現在好象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已經上升,自己在未知面前,所有的自信都等於了零。
我整天整天的睡覺。只要是休息時候,我就覺得自己有醒不了的習慣。他們的事情,打牌,賭碼,爭吵,這一切又與我何干?他們嚷得再凶,我發現自己還是能睡得死沉下去。
我一到宿舍,首先是望望天花板,再脫掉那些不需要多餘的累贅,把一身空軀殼,給放倒到床上,啪的一聲,就彷彿完成了人生最大的理想。
多麼愜意,這就是我自己的生活。那些不快樂,都不管我的事情了,我只管自己,怎樣睡好,不再把思維開動,一輩子的,安閑下去。
只是難道這些還是我的借口?當我睡了過去,那些象蚊子一樣在我面門前飛來飛去的東西,討厭極了,竟一直的不肯給我心靈裡帶來安穩,逼迫著我沉落進去,那漫無邊際的生活場景里。
怎麼了,又是那些紛繁的東西?它們真的比蚊子還討厭,但也比夢幻更真實。它們不停的喧嚷著,在不停的來去之間,彷彿組成了大合唱,來把我的整個心靈來震撼。而我自己,現在已經彷彿是一切都無所謂,在日常生活上,不管浮雲怎樣勸戒我,都無濟於事,我自己寧願就這樣過著,就象逐水漂流的花朵一樣,早沒有了方向。
更要命的是,現在如果有人來跟我談理想,談生活中的許多樂事,我就用一雙無比懷疑,不,是無比憎恨的目光,來審視著他的一切!你是個人才,你能,你行,幾到別的地方去發揮自己,不要在我面前,聒噪來聒噪去。我懶得聽你的,懶得在你的歪嘴面前,受一份氣來!於是,這樣的主客相遇,常常是最終弄得尷尬而散。
但這一切難道都要怪我,難道一切都是我的錯誤?你如果心理上不平衡,覺得我變態,你自可在別的地方去嘮叨開來。在這樣的事情上,我還來不及計較,也不會為了你的大嘴而去有什麼新的動作。只是,我早就告誡過你的是:請不要來干涉我自己的生活,請不要把我的生活秩序來給打亂,我習慣了一個人孤獨的日子。就算是漫無目的,但只要是我自己的經過,我在心裡,就會舒坦得多,我寧願就這樣一整天的,自己一個人無所事事的象幽魂的一樣在自己心靈里晃來晃去。
別的事情,或者是所謂的國家大事,或者是那些小的個人私事,它們來了,經過了,又很快的被自己心的意念給捲走。在這些日子裡,唯一還稍顯清晰的,就是母親的病情,還牽挂在作為兒子的心上。
我無數次的望找那個高聳著如命運桎梏的筒子車間,彷彿自己一切痛苦的日子都從那裡發源,彷彿自己的時光,都是因為有了它的存在,才變得如此卑索,而且沒了價值的存在。它就象那刺進了心腸最柔軟地方的尖刀,雖然看起來還沒有造成致命的一擊,但有理由相信的是,它是如母親的頑疾一樣,是伴她一生而存在,從來都沒有給心帶來半點消停的時刻。
在這樣的地方,我在心理突然之間,把母親的病和這風馬不相及的筒子車間,竟在心靈里劃上了一個等號。我隱隱的感覺,這一切都是無可避免的。我也許將在這樣一種心境上,消磨掉自己最後的時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