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秘射線爆

他走到門外，天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陰雲密布，黑壓壓地壓在城市上空，讓人感到窒息胸悶。

「轟隆……」巨大的閃電橫貫長空，將陰雲都震散了一些。

黎凡抬起手腕，準備給母親打個電話，問她在哪裡，卻不料腕帶已然沒有了信號，只有一條警告消息：

「警告，地球正在遭受不明高能射線暴襲擊，請立即躲避在建築物內，不建議你直接暴露在空曠地方。」

黎凡皺眉，他感覺自己識海的青蓮在搖動，莫非這個高能射線暴與青蓮有什麼關聯不成？但他現在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東西，他要到最近的菜市場去找他的母親。

說起來，在這個萬物互聯的時代，買菜什麼的都可以通過網路下達，然後由智能機器人送上門，但是還是有很多人在家裡待不住，喜歡出去轉悠，菜市場就是一個不錯的去處，很多喜歡做菜的人聚集在一起討論菜品的做法，喜歡八卦的人則聚在一起討論東家長李家短的雞毛蒜皮。

黎凡的母親就屬於後者，主要是想打聽哪家姑娘有結婚的想法——她很不忿，她覺得現在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太多了，他們都忙於自己的愛好，連結婚生子這種大事都不顧了。

閃電來襲之前，她已經收到了警告信息，她本想跟黎凡聯繫一下，卻不料信號一下子就斷了，他們躲在菜市場的倉庫裡面，心裡有些奇怪，他們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高能射線暴的警告。有的人已經開始唾罵環保組織了，因為他們覺得這可能是因為生態系統失衡導致的懲罰。

黎凡過來的時候，天空的閃電越來越劇烈，五彩的閃電在雲層中亂竄，像是群龍亂舞。

道路上車輛很少，智能汽車都按指令開到了就近的車庫躲避，路上跑的大半都是人工駕駛的車輛。

黎凡母親看到黎凡，趕緊將他招呼進來。

他們一起都是中老年人，黎凡突然加入進來，頓時引起了話題。黎凡母親介紹到：「這是我兒子，黎凡。」然後又給黎凡介紹了很多叔叔阿姨……

有一個女人說道：「你兒子居然還是體育愛好者，現在都有隻能輔助系統了，難得有人將身體練得這樣結實。」這女人嘴上是誇讚，但是語氣里卻是鄙夷。因為在這個時代，大家比拼的都是各種炫酷的裝備，尤其是在年青人裡面，誰沒有幾件炫酷的智能輔助裝備？那些比體力強悍的、覺得體力重要的都是吃社會救濟的知識水平不足的窮人。

這話一出來，很多有話題的人都閉了嘴，因為他們覺得黎凡雖然體格健壯高大，但明顯跟不上時代，渾身上下居然沒有一件智能輔助裝備：「難道他也是那種反技術的復古派？」

在這群大媽大爺的眼中，這種人都很古怪，有些神經質，難以說到一塊兒去。

黎凡也不介意，倒是黎凡母親有些著急，說到：「我兒子還是很喜歡那些智能輔助儀器的，不過都是用在家裡健身的那種。」

眾人：「……」

雷暴天氣沒有持續很久，約莫三十分鐘，但是無線通訊系統卻癱瘓了很久，有很多智能汽車都停擺在了公路上。

有線通訊系統一下子就派上了大用場，諮詢里說雷暴天氣導致江州市損失50億元，主要是通訊系統和智能電子服務行業。

黎凡又點開之前看過的那篇天文台的文章：「你可能不知道，地球現在正在進入一片古老的星系殘骸當中！」文章的點擊量一下子就達到驚人的30億次，也就是說全球接近三分之一還多的人看過了那篇文章，下面的評論更是火爆。

黎凡沒有去看評論，因為全球生物科技扛把子方生科技也出了一篇文章：「宇宙射線暴可能導致生物基因突變，人類和地球正在走向神秘莫測的發展方向。」這一片又引起了轟動，很多人都想變成超人，他們暢想著異能世界的來臨。

黎凡沒有參與討論，他關掉諮詢，然後閉目冥想。他觀察了一下在雷暴過程中搖動的青蓮的狀態——青蓮的狀態很好，而且葉子上居然凝聚出了一滴很小的露珠，如果不仔細觀察，黎凡還覺察不到。

他想近距離觀察一下那顆晶瑩的露珠的狀態，但黎凡的神識還很脆弱，就算靠近青蓮，也是高山仰止，一片模糊，就像一下子變成了近視眼一般，而且他堅持了差不多十秒鐘，便感覺頭昏腦漲，昏昏欲睡，黎凡知道這是因為神識消耗過度的引起的不良反應，立即停止了內觀。

第二天，網上有匿名消息稱非洲大草原成群的動物因為射線暴死去，但環保組織立即出來闢謠。

第三天，國際異能組織說西方出現了天使的蹤跡，網路上響起一片嘲笑聲；立馬有人說樂山的大佛活了，萬里長城化成了金龍鑽到雲里去了，還有許多人說他就是神，網路上響起了嘈雜的歡樂聲。

就像莫然說的那樣，黎凡感覺這個世界似乎真的在發生著什麼變化，莫然肯定知道一些情況，但是當他撥打莫然的聯繫號碼的時候，顯示對方已經銷號。

黎凡又給那個楊警官打電話，楊警官正好有空，於是他們去無人酒吧點了一瓶紅酒。

「你這個資深宅男怎麼有空找我？」楊警官看了他的一身腱子肉，贊了一句之後笑道：「莫非你這個不合格的保鏢被辭退了，過不下去，想找份工作？」他倒是想將黎凡這樣的人收入麾下，因為他手下都是靠智能輔助系統運動的弱不禁風的小生，他想要招攬一位真正的健身高手。

黎凡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隨口說道：「這樣最好，不然我就得把別墅給賣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別墅是怎麼來的。」楊警官多半對黎凡有過調查了解。

黎凡不以為意，問道：「雷暴過後，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楊警官嘆了口氣，說道：「還不是那個樣子，大家都很忙的，哪有時間犯事！」

「說的也對。」黎凡點點頭。

楊警官卻又說道：「要說奇怪的事情倒是有一件，還是你參與過的。」

黎凡皺眉，除了濟北的事情，他想不到其他，不由來了興趣：「說說看。」

「濟北的姚夢琪最近到了江州療養，說是最近老是做噩夢，所以休假了。像她這種廢寢忘食的科學狂人都能主動休假，你說乖不乖？」楊警官的胡茬子很濃密，雖然很短，但根根直豎，就像是刷禿了的鋼刷子，黎凡覺得他很欠揍。

「你居然在關注姚夢琪？」黎凡有些意外：「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老色鬼？」

楊警官說道：「姚夢琪這樣的天才，很多人都在關注，也是華夏重點保護的人才，她到了江州，江州的警方自然會得到通知的。」

「既然這麼關注她還要保護她，怎麼還讓她到處亂跑？」黎凡問道。

「關注和保護又不是監禁，天才需要自由的環境才能夠發揮她的能力。」楊警官說道：「你以為她真的是小角色？她可是全球頂尖的生物科技人才，至於她為什麼會到濟北這樣的小縣城去，其實我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她的一個心結吧。」楊警官對姚夢琪了解很多，居然連心結的事情都知道。

黎凡沒想到一個縣城醫院的醫生居然都有如此高的水準，再聯想到之前老鷹被騙得報警的事情，他有些無語，覺得自己好像還是太弱小了，誰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些什麼樣的變態。但他也沒有自卑，夢境世界歷練的經歷，讓他的心態直接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雲端。

「濟北的案子究竟怎麼回事？」楊警官問道：「各方面的資料都顯得模模糊糊的，而且現在還在出事。」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親歷了兩次，那個嫌疑人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出現，而且只有他針對的對象清醒，其餘不相關的人都陷入沉睡，如果那個嫌疑人行動失敗，則他針對的對象也會陷入催眠，以為自己只不過是做了個噩夢。」黎凡說到這裡，似笑非笑地問道：「你相信異能這種事情么？」

「好像很奇怪似的，隨著人類的科技越發達就會越發現自己的無知，就比如之前的射線暴，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又比如宇宙的運轉機制，我們也還是不知道。所以，哪天跳出一個宇宙怪物來，我也不覺得驚訝，因為地球就像一艘宇宙飛船，不知道明天就會飛到哪裡去了，宇宙究竟有沒有地理方位，我們還是不知道；我們更加不知道的是時空。」楊警官說道。

「……」黎凡說道：「你不覺得我們的討論有些偏題了么？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科學家已經將宇宙研究到什麼程度了。」

最後黎凡將他知道的關於濟北縣城的事情告訴了楊警官，楊警官明顯很感興趣，他說道：「肯定已經有很多偵探愛好者過去了，你這次不回去湊湊熱鬧？」

「沒必要，我的事情很多。」黎凡說道，將杯中的最後一口紅酒喝掉，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健身了。」

黎凡從酒吧出來，在這種離家只有10公里的地方，黎凡沒打算坐車，撒開腿跑了起來。卻不料不一會兒便有一輛車從後面追上了他，是一輛智能汽車，速度適中跟他一致，控制的很好。

對方把車窗打開，黎凡偏頭看去，居然是姚夢琪，不過此時的她很憔悴，很眼圈兒很重。

他主動打了個招呼，對方才說道：「果然是你，你居然認得我！」

黎凡笑道：「你真以為你一直是在做噩夢？」

姚夢琪說道：「我有些懷疑。見到你之後，我覺得我應該不是在做噩夢，或者我現在已經被催眠了！」

「你的邏輯思維能力很強嘛。」黎凡誇讚了一聲，說道：「你這是在這裡度假？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嚴重缺少睡眠！」

「我有可以少睡的突變基因，一天只需要睡4個小時就夠了。但是最近一睡覺便感覺那東西要出現，於是強制自己醒來——我已經五天沒有合眼了。」姚夢琪哈欠連天地說道，彷彿馬上就要睡著了一樣。

黎凡有些佩服他的毅力，說道：「其實可以在白天睡覺的，那東西應該不會在白天出現。你應該知道屬於黑夜的東西他適應不了白天的光。」

黎凡話還沒有說完，姚夢琪便在車上睡著了，因為下姚夢琪下的指令是跟著黎凡，所以不管黎凡跑到哪裡，那輛車始終跟著他，讓黎凡有些無語。

四個小時之後，黎凡大汗淋漓地在江邊拉伸，夕陽已經快要沉入地平線，餘輝灑在江面上，倒映出一片紅霞。

姚夢琪的智能汽車還停在路邊，她嚶嚀一聲，從座位上醒了過來，沒有做噩夢。

她看到黎凡背對著自己在做肌肉拉伸，那倒三角的身軀線條很柔和，充滿力量的肌肉一會兒墳起，一會兒舒展……

「這個時代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夠如此浪費時間將身材練成這樣的了。」姚夢琪忽然很想將黎凡解剖了，來看一下他的肌肉構造是否與眾不同，身體的能量消耗係數，但她立馬又覺得這好像是壞人才做的事情，而且是罪大惡極的恩將仇報。

黎凡拉伸完畢，轉身準備看姚夢琪醒了沒。

姚夢琪已經醒了，她正兩眼放光地看著自己，眼神有些探究，就好像廚師在審視一件食材，思考著從哪裡下刀，該用些什麼佐料，繼而又發現對方眼神有些失落。

黎凡皺眉：「你這是想恩將仇報？」

「不，是見獵心喜。現在難得遇上花費如此多的時間鍛煉身體的人，我想知道你這種鍛煉了之後的人的新陳代謝的詳細數據。」姚夢琪沒有掩飾她的想法。

「所以你想將我解剖了研究？」

面對黎凡的發問，姚夢琪有點不好意思：「這是一個生物學家的基本素質，對所有生物都充滿好奇和探究。」

「那你還不敢睡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相比起我來說，那個怪物更能引起你的興趣！」黎凡說道。

姚夢琪的臉色有些尷尬：「我這不是打不過么？我要是打得過，他可能已經擺在我的私人實驗室了，還有可能已經成片狀了。」說到這裡，她忽然來了靈感：「看來我得加強鍛煉了，以後遇到這種東西就不用了害怕，而且可以直接切片研究……」說完她又看向黎凡，說道：「要不我們合作一下，幫我逮住那個怪物？」

「你可不可以直接說錢？比如說你給我多少錢，我幫你逮住那個怪物！」黎凡說道。

「十萬？」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