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奇異病毒

黎凡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對方，但對方沒有等他回話，便繼續說道：「不過你沒有選擇，我會抽取你的靈魂，然後將你的肉身做成標本。你覺得這個主意這麼樣呢？」

「你的廢話貌似有點多了。」黎凡有些不耐煩：「你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應該是你無知！」

「哈哈哈……」姚夢琪形態的夢魘獸怪笑：「我們夢魘一族遊獵星空，你一個被圈養在一個邊荒的小星系的生物居然說我們無知，借用你們的一個成語送給你：夜郎自大！當然，那得等到你們出了這個圈兒之後你才會知道，不過很不幸，你似乎活不到那麼久遠。」

黎凡有些驚訝，看來夢魘獸這種生物居然是遊獵星空的種族，那麼他們的文明應該已經很久遠了，說道：「我們星系目前正在經過一個星系殘骸，你應該只是在這個星系殘骸里苟延殘喘的生命而已，何必裝得那麼高傲，而且，你真的是夢魘獸么？」

「小子，看來你有點小聰明！」姚夢琪形態的夢魘獸說道：「但你想好了怎麼活下去么？」

「這個不需要想，你要是有能力，早就做了，何必跟我廢話。」黎凡說道：「要麼投降，要麼打到你投降，你自己選！」黎凡覺得他比夢魘獸素質高多了，還讓對方做選擇題而對方直接就出問答題。

「看來你很自信。」那個姚夢琪形態的夢魘獸冷笑道：「但是你敢殺我么？我這叫做夢境寄生，我死了她也會死！」

「但是如果你不死，她一樣會死吧？」黎凡說道，黎凡話音剛落，便已經施展了一個突進，一把掐住那姚夢琪形態的夢魘獸，摔摜在地上，而後騰起一腳將之踢飛出去，在她還沒有落地之前又突進騰空再加了兩腳，那夢魘獸一下子就撞破窗戶，融入到黑暗中去了。

黎凡跟著出去，外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空闊而寂靜，感覺很適合睡覺的樣子。

黎凡打了個哈欠，聽到身後的鼻息聲越來越粗重，黎凡趕緊過去給她按摩了幾個穴位，姚夢琪又陷入了深睡當中。

「你的手法很不錯，居然也知道一些催眠的手法。」虛空中傳來時聲音，語氣有些凝重：「怪不得你不會陷入我的夢境中，原來你的精神力很強大，不過我很喜歡，哇哈哈哈……你這樣強大的精神力，實力卻這麼弱，兼職就是免費的午餐啊！」

「那你別光說不練，你來啊！」黎凡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等著……你千萬要藏好，別活不到我回來的時候。」那隻夢魘獸居然沉默了一陣，然後只聽到嘭的一聲，一絲絲光亮一下子就刺破了黑暗，照進客廳里來，隨同闖進來的還有若有若無的風。

黎凡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茶，茶水已經涼了，陽光透過窗戶，絲絲縷縷地斜照到他的腳邊。

姚夢琪趴在他不遠處的桌上睡得正香，嘴角掛了一線口水，快要滴落到地面上了。

黎凡趕緊喚醒手機，剛剛準備拍攝，姚夢琪居然換了個姿勢，變成了後腦勺對著他。

黎凡有些鬱悶，他拿起手機輕手輕腳地繞到姚夢琪的另一側，樂呵呵的準備拍攝的時候，發現畫面里的姚夢琪睜著大眼睛瞪著自己。

黎凡不得已，只能笑嘻嘻地收起手機：「你醒了啊？」黎凡感覺自己笑得有些賤。

姚夢琪揉揉眼，問道：「我居然睡著了啊？」然後她看看牆上的時鐘，一下子就彈跳起來：「我竟然睡了五個多小時！！」然後她神經質地念叨：「太浪費時間了，太浪費時間了，科學家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寶貴。」

說完她便急不可耐地打開全息影像系統，讓家政機器人做早餐，然後讓家庭侍應機器人送來洗漱用具，一遍洗漱一遍搜索她要得信息。

「自然探索！」黎凡看到最後出現屏幕上的文字，那是一部紀錄片，記錄了地球上的很多生物的影像。

黎凡有些索然無味，而且健身的時間也很寶貴，但他還是在姚夢琪那裡蹭了早餐才出門。

吃早餐的時候跟姚夢琪說了夢境的經過，姚夢琪有些遺憾，她都不知道她自己怎麼會睡著了，她最後將之歸結為自己的生物鐘太過於強大，必須到點睡覺。

她還說她是學的約六百年前的生物學家柳比歇夫的方法，真的能夠將生活精確到秒鐘計算。

黎凡有些咋舌，也很佩服柳比歇夫的精神，打算空了找一點關於他的書籍出來看一下。

至於夢中的那個夢魘獸的事情，黎凡根本就沒有在意，對方如果厲害，早就將他解決了，何必還要留著他繼續喘氣呢？倒是姚夢琪居然還是叫了一輛智能汽車，跟在黎凡身邊。黎凡皺皺眉，感覺像是黏上了一塊狗皮膏藥，扯不掉了。

最後黎凡不得不與她談判，最後的結果是姚夢琪住到他江邊的別墅里，但是每個月必須給他五萬的房租和生活費，而且不得打擾他們的生活。

姚夢琪很爽快地答應了，她很快就聯繫了搬家公司，一上午時間便將她的東西都搬了過來。

對於姚夢琪的到來，黎凡母親十分熱情，一個勁的誇黎凡的各種好。

黎凡算是發現了，只要跟在黎凡身邊的異性，她都要拚命的推介一下自家的兒子，何況是這種送上門來了的呢。

姚夢琪也很熱情的應和，最後苦著臉說：「阿姨，我每個月的房租太貴了，是不是可以減少一點？」

黎凡母親茫然地問道：「什麼房租？」

姚夢琪說道：「就是在這裡住的房租啊，每個月五萬，實在太多了……」

黎凡母親怒道：「這個不開眼的東西居然敢收你的房租？」她拍拍姚夢琪的肩膀，說道：「這個事情我給你做主，讓他拿多少吐多少出來！」

當然這個事情黎凡是不知道的，因為他現在正在江邊跑步。

現在他的速度很快，五公里只需要十分多鐘，黎凡跑完下來大汗淋漓，正將腳搭在濱江走廊的欄杆上拉伸。

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看著他大汗淋漓的樣子都很奇怪，因為他們都是帶著智能輔助系統悠閑散步的人，一點都不會感覺到累，而且還帶有雷達，防撞防摔倒，幾乎都將精力用在了自己的興趣上，沒有哪一個人會花很多時間去健身，他們覺得這種健身的人都是肌肉發達，四肢簡單的蠢貨。

忽然，走廊的矮樹叢里躥出來一條青黑色的大狗，約有小牛犢子那麼大，一下子就將一個青年撲倒在地，張口就朝著他的脖子咬去，那青年雖然穿戴了智能輔助系統，但一來猝不及防之下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二來日常智能輔助系統根本就沒有防護能力，身上一下子就被那狗的爪子划拉出血，如今眼看獠牙已經快要觸及脖子。

周圍人都驚呼起來，卻來不及營救。

黎凡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出去，便將那條狗踢飛出去。

那狗慘叫一聲，摔飛出去撞到樹上又彈回來砸到地上，口吐血沫，眼看著活不了了。

那青年從地上爬起來，胸前的衣衫已經碎成了條帶狀，裡面隱隱約約滲出血來。

熱心人已經報警，社區救護所已經派了救護機器人過來。

這時有一個女子急匆匆的敢來，遠遠地喊道：「緹妮！」聲音很是焦急。

眾人都以為是那被咬的青年的親戚來了，卻不料那女孩看都不看那青年一眼，越過眾人朝著躺倒在地的狗跑去。

她悲傷地撫摸著大狗那青黑油亮的毛髮，說道：「你亂跑什麼？現在被人打了吧？放心，我會給你報仇的！」

說完，她抬起頭來看向眾人，臉頰上的淚珠兒猶自滑落，其中一位老人說道：「你這條狗怕是瘋了，剛才差點將他咬死了！」

那女子突然罵道：「那是他活該，肯定是惹怒我家緹妮了！」說完，她又咬牙切齒地問道：「難道是你將它打傷的？」

「……」老人見她兇狠，嘴唇動了動，最終選擇沉默。

黎凡笑道：「是我打的，你不要撒潑，是非自有公論！」

女子看了他一眼，答應了一個好字，便抱起她的大狗迅速離開了眾人的視線，應該是帶去寵物醫院救治去了。

自己的狗咬了人，狗主人還如此兇狠，圍觀的人群一下子就炸鍋了。

一分鐘之後警察來了，黎凡一個都不認識，應該是社區的警察，他們了解情況之後，告誡道：「最近很多牲畜都發狂了，大家在野外要注意牲畜，不要被誤傷了。」

圍觀的人群一下子躁動起來，七嘴八舌地說各種小道消息。諸如什麼張家的狗咬了自己的娃，菜市場的兔子吃了一隻雞等等。

黎凡越聽越覺得離奇，便不打算多待。

回到家裡打開全息影音系統，發現很多關於動物發狂的事情，尤其是非洲大草原上，據說斑馬群和牛群因為一塊水源地展開了決戰，死傷無數，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並且在網上貼出了打量的照片，感覺很真實。但是黎凡還是存了一個心眼兒，因為現在的技術手段太厲害，做幾張照片根本就看不出真假來。

他走到二樓上去找技術宅姚夢琪，姚夢琪正躺在沙發上看書，見到黎凡進來也不搭理他。

黎凡自顧自地坐下。

姚夢琪看書很快，16開的書一會兒便翻完一本，然後她在本子上做了幾行筆記，問道：「你來做什麼？」

「聽說非洲大草原在打群架？」黎凡問道。

「是啊，很多生物學家都趕過去了，其實我也在辦簽證，準備飛過去。」姚夢琪有些興奮：「要不我們兩一起過去？那我們肯定是無敵二人組！」

「我還沒那麼無聊。」黎凡顯然沒有興趣，又說道：「今天碰到一條瘋狗……」

「咬人了沒？打死了沒？」黎凡還沒有說話，姚夢琪便來了個急切二連問，黎凡皺眉：「咬了個人，狗被主人帶走了，警察正在尋找，你怎麼這麼關心？」

姚夢琪猛地站起來，提起了她那隻形影不離的手提箱，問道：「被咬的人在哪兒？」

「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去把他切片……不對，我去看看那是什麼病毒！」姚夢琪很激動：「終於有個具有挑戰性的病毒出現了！」

「難道不是狂犬病毒？」

「不是，我的朋友圈已經有人捕捉到了這種病毒，並不屬於已知的病毒種類，要麼是狂犬病毒的變種，要麼就是外來的病毒！」姚夢琪越說越興奮，黎凡感覺她的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外星生命！或者，徹底改變基因的技術！」

「你不覺得這很危險么？」黎凡問道：「如果是外星生命，外星病毒，已經感染了地球的生物，地球生物沒有抗體，會不會滅絕？」

「這不關我的事，我主要就是喜歡這種挑戰，看看它的機理究竟是什麼，快告訴我地點在哪裡。」

姚夢琪提著箱子風風火火地出門了。

黎凡雖然得到了一些消息，但始終感覺事情的真相就像蒙了一層面紗，若隱若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