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守護
哎，她就知道……雖然年紀尚小，可是這張禍水級別的臉，殺傷力還是強悍無比……
看著眼前有著些許呆楞的熾焰迪還有我愛羅，淺雪在心裡感嘆著。
以前曾經在書上看過，男長女相，通常都很薄命，但是同樣人緣很好。現在看起來，似乎真有幾分可信度。
重新帶上了面具，遮住了兩人的視線，然後輕輕咳嗽了一聲，微笑道：「不知道現在我是不是可以去採藥了？時間有點緊呢……」
「啊……可以……」
小迪一直到淺雪帶上了面具后才反應過來，「你的樣子……好漂亮……」
「只是皮相而已。」
淺雪並不在意地擺了下手，轉身準備找草藥去了。
「那個……」
跟在了淺雪的後面，小迪在淺雪轉身回望的時候，漲紅了一張臉，而緊跟在她身後的我愛羅則是拉著她的衣擺，眼神遊弋不定——不過，那臉上的淺紅是怎麼回事，「有什麼我可以幫忙么？」
愣了一下，然後淺雪不由感嘆「美色」的力量果然威力無窮。
不過話說回來，貌似白現在的身體年齡還是7歲吧……
默……
是該說白的美麗太過男女通吃，還是該感嘆現在的孩子都太早熟了？
……不過……
看了一眼正在幫忙尋找草藥的小迪還有跟在她身後充當影子的我愛羅——不管看幾次，都覺得這個畫面很詭異，那真的是我愛羅么？
然後再低頭看看自己身邊已經滿了了一半的草藥囊。
正握著藥草的手不由搔了搔面頰。
說起來，現在看上去，有一張太過漂亮的臉，似乎還真是很……方便啊……
「嗯，謝謝你們，幫了我大忙了。」
看著僅僅用了半天的時間，就已經裝滿的草藥囊，淺雪輕輕地笑了起來。
口頭的感謝更是不吝嗇的出口——反正也沒差。
「不客氣……」
小迪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眼睛看向了旁邊，「那個……你以後還會來這裡么？」
？
有點疑惑地偏過了頭看著小迪，淺雪有點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
「那個……」小迪轉過了臉，「你笑起來時候，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很溫柔……」
讓她想起了……她已經無緣再見面的哥哥……
在這個人的身邊，看著她的微笑……總覺得自己的心情可以平靜下來，沒有以往那種因為壓抑自己，而難受到想找人打上一架發泄的衝動。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保留這種感覺。
就好像，騰哥哥依舊在自己身邊時候的感覺。
是從她身上看到什麼人的影子了么？
看著小迪似乎有些恍惚回憶起了什麼的神色，淺雪聰明的沒有多問。
「以後有時間的話，也許我會過來也說不定。」
對上了小迪帶著些許期待的眼光，她的回答模稜兩可。
她也只能做到這種承諾了……
因為這個身體，並不屬於她……
告別了小迪和我愛羅后，淺雪踏上了回霧隱村的路上。
不過，她並沒有按原路返回的意思，而是走上了通向火之國的邊界的路上，準備取道火之國，然後再轉回霧隱村。
她所帶草藥囊上面施加著特殊的忍術，可以保證草藥的新鮮。而且再不斬也沒有規定她要什麼時候回去不是么？
那麼，即使是稍微耽誤一點行程也就沒什麼關係了。
反正，一開始來到沙之國的時候，她的速度可以說是很快了——平常可是要差不多5天時間的路程，她3天就跑完了……
好吧……
她承認，自己之所以會決定從火之國走，完全是因為對木葉的好奇。
但是，請不要弄錯了。好奇歸好奇，但是她——夢淺雪，可是對忍者村一點好感都沒有。
從白在忍者學校學到的，還有從書上看到的歷史來說，她對所有的忍者村，包括木葉……好感度可以說是在了解程度的加深的同時，就開始跌挺板外加往地上挖地鑽洞……
在百餘年前，忍者一族就已經存在，一個家族或者幾個家族聚居在一起，多則數十人，少則三五人而已，完全活在陰暗中。偶爾接受一下當權大名的委託，刺探情報、暗殺、破壞、造謠、煽動，這就是忍者的所有的工作，也是無法擺脫的宿命。當然，一些忍者的實力達到某種高度后，他們就會避世，在深山老林中不斷追求著個體的強大，他們無一例外都成為了可以和尾獸對抗的傳說。
而一些大名發現了這些有著強大能力的忍者，忍者成為大規模的殺戮工具也就是在百年間。這百年也是各種各樣忍術高速發展的時期，許多「百人敵」、「千人斬」忍者的出現，漸漸的取代了原有軍隊的作用。而隨著忍者成為戰鬥主力，世界也終於陷入了無序之中，現有的五個大國都是吞併周圍數個的小國后才有了現在的疆界，例如木葉所在的火之國就擴大了好幾倍。而形成這一格局的，是現有的五大忍村的作用，木葉、砂隱、岩隱、霧隱、雲隱。還有一些小國也紛紛有著自己的忍村，做為武力保障，當然還有一些忍村——比如說中忍考試時候的壠忍還有草忍所在的村落——甚至在地圖上都找不到名字。
雖然說起來好像歷史悠久的樣子，可是五大忍村的建立，也就是近五十年間的事，目前最長的傳承也不過在三到四代間。不過因為在成立間陸續加入兼并了一些原有的忍者家族，還有很多有著忍術天賦的普通人，所以即使時間短暫，村落中所擁有的戰力也動輒過千。
而導致白的悲劇的，那自二十餘年前就已經開始了的忍界戰爭，幾乎把所有叫的出名號叫不出名號的忍村、家族都捲入其中，一直到去年才可以說是硝煙散盡。沒有人可以逃避，惟有血與火，和平只是兩次戰鬥的短暫間隙。太過殘酷還有慘烈的戰鬥讓本該無憂無慮的少年們早早的背負了沉重的命運。
舉個例子來說，雖然現在的忍者學校正常的畢業年齡是十二歲，可是歷史上紀錄在戰爭初期……只有六歲而已。像5歲忍校畢業，6歲就成為中忍的旗木卡卡西——雖然他自身的才能也佔大部分原因——那一代就是，而且那個時候可以說是快要到戰爭結束的時候了。
不信么？
大蛇丸、自來也還有綱手就是六歲就從忍者學校畢業跟隨三代征戰的。這些可都是有考據的，並且已經寫入了教科書中的資料……
不過雖然現在看起來，火之國的木葉是五個村落中最強大的存在……
可是在淺雪的眼中，木葉的地位卻是岌岌可危。
因為首先，現在的火之國，對外依靠盟友壓制岩隱、霧隱、雲隱三大敵對忍村，對盟友內部靠木葉一己之力壓制砂隱和眾多小國。
其次，木葉的現在的傳承體系相當混亂。基礎教育是由忍者學校完成的，而中高級教育則是採用傳統的師徒關係，而遊離於正常體系之外的還有家族傳承。種種考試看似公平公正，但家族的秘傳和指導上忍的差異，已經完全否定了公平公正的大前提。而這種畸形的傳承體系下，只能造就一大批庸才和少數的精英，精英和庸才的對立、互相仇視無法避免。如果在戰爭紛亂中那倒還是可以說問題不大，因為每個人都有表現的機會，可是放到現在和平年代，真正有個性的天才如果不隨波逐流、磨平稜角，就會成為傳承體系中的異類，被埋沒，被扼殺（不理解的人可以參考下現在的應試教育……個人覺得相當的相似）。
而且最重要的是，所謂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木葉遲早會因為太過強大遭受眾多忍村的排擠——這可不是瞎說，看現在霧隱村的動作就知道了……
她並不熱血，不是那種被幾句忍者精神之類的話煽動后，就會熱血沸騰，拼盡全部的力量也要完成任務的傻瓜；夢家的精英教育，還有自身的經歷，早就讓她學會了認清現實。
商場如戰場。
歷經了十多年的爾虞我詐，每分每秒都要將天秤帶在身上，進行著利益的比較取捨……
所以，對於木葉引以為傲的核心精神，那個「火的意志」——當想要保護自己做珍惜的人時……忍者真正的力量才會表現出來。
說真的，淺雪真地是一點都看不上眼，甚至是嗤之以鼻。
從小接受著殺人技巧的訓練，成年後也要背負殺戮的使命，雙手註定要沾滿血腥，這一切卻被人為的披上了團結友愛捨己為人的溫情外衣……套用句話來說，這不就是所謂的「偽善」么？
而且如果沒記錯的話，在白當小說看的，木葉的編年史上，提出這個精神並且完善的初代和宇智波斑，卻在終焉之谷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這不是一件真得讓人覺得諷刺的事情么？
話說回來，如果木葉真是執著於此，那麼那些忍者……在戰爭中面對親友的死亡之後，恐怕早就崩潰了吧……
不管修辭有多麼的華麗……死亡就是死亡，一旦死亡，一切就都沒有了意義。
死者已逝，但是那些被留下來的人……他們的感受又是如何呢？
為了所謂的守護而犧牲，那麼那些犧牲的人又該由誰來守護呢？
沒有那個沾染血腥，犧牲一切的覺悟，沒有認清現實的殘酷還有無情的人……當失去親友的時候就會痛苦，就會迷惑。
至少在淺雪看來，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談論守護的問題！
而且，就算是說是貫徹火之意志的木葉，在其內部，也是有著「根忍」這樣的團體存在。
表面上說的好聽，說所謂的「根」，是為了守護木葉安危的存在。
但是實際上呢？「根」的成員全部都是經過了特殊的訓練，可以屏棄自己情感的存在。這樣的人，只不過是有著自己意志的暗殺機器。
聽從於木葉長老會，和隸屬火影的「暗部」分庭抗爭。權力的交替讓其淡出了歷史的舞台，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它就此消失。
她討厭這樣的忍者村，因為那難得的和平景象，是建立在被蠱惑著流血犧牲的敵我雙方的屍骸上；她討厭著這樣的忍者村，因為那一邊標榜著和平，一邊在暗地裡操縱著玩弄國家興衰的舉動；她討厭著這樣的忍者村，因為那雖然在嘴裡宣揚著親如一家，毫無差別，卻又在同時負責著監視抹殺的暗部；她討厭這樣的忍者村，那將普通的忍者還被為棄子和消耗品的舉動，那不斷煽動著擁有力量的忍者加入殺戮的舉動；她討厭著這樣的忍者村，因為他們一邊說禁術滅絕人性，嚴禁開發，一邊將所有爭端推給那些力量強大的血繼限界，可是卻又在同時授給孩子們殺人的技巧，試圖網羅所有力量強大的血繼限界的舉動。
因為懼怕力量，所以就要毀滅——君麻呂一族的慘劇就在於此；因為害怕民眾的責備，而將所有的過錯推到了曾經的利用的人身上——白的悲劇就因為這個……
太過黑暗的經歷，還有那可以說是布滿硝煙的磨練，讓她無法作到白那麼單純——說起來，她似乎還要感謝這一點了——認為事情會簡單到只要達到了再不斬的要求就可以了。
暗部——全名是「暗殺戰術特殊部隊」。裡面的成員，全是放棄了榮譽，資料保密的各級別忍者中精英。
她不會天真到以為，白成為暗部后，能夠在那之後不接觸到任何血腥，一直到遇到鳴人他們……
不管一開始心靈有多麼純潔，一但在黑暗的道路上邁出了腳步，不斷的沾染到血腥的話……那麼不管是誰……最後的結果都只有一個——永遠的墜入黑暗之中……像她，也像暮曦……
白的純真是她所沒有的，雖然沒有直接動手，但是憑藉著經濟的力量，毀了不少敵對勢力的她……早就可以說是雙手沾滿了血腥。
同樣處於黑暗之中，也難怪她到最後，都沒能化解暮曦的仇恨……
而像雪一樣純凈的白，那不斷散發著柔和的光亮的白，是她所想守護的對象。
沒有辦法讓暮曦回頭，是她永遠的遺憾……而守護白，是現在的她唯一的心愿了……
如果是為了守護白的純真，那麼就算是自己全身染血也無所謂……
就算是……以後只能在黑暗中掙扎……也無所謂……
只要白……她所珍視的白，可以一直保留著那種純凈的心態就好了……
她真的沒有辦法……再看到一個原本純潔乾淨的靈魂，被血還有其他的因素，逐漸拖向黑暗……
那樣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無力伸手相助的感覺，她……真的再也承受不起了啊……
（作者註：本文關於火影的價值觀點，大部分言論引自《火影之崩壞》，在此對迷之藥師兜大表示敬意，順便催下稿，我掉他的坑裡很久了說……）
和乾燥大風的沙之國還有霧氣迷濛的霧之國比起來，火之國的環境真地只能用「天堂」來形容了。
山林水秀，環境優美，資源豐富……
走在山間小道上，感受著清新的空氣，淺雪覺得自己似乎可以理解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會對木葉虎視眈眈了……
雖然不太清楚別的國家環境怎麼樣，可是就她自己切身體會到的來看，不管是霧之國還是沙之國……環境和火之國比起來，天差地別用來形容都是輕的了……
而火之國能有現在的強盛，按照以前的分析來說，全是憑仗著木葉……如果能讓木葉的實力打上個折扣……
而木葉的話，說起來……要是去毀滅的話，還真是相當的容易呢……
以前就分析過，木葉現在的教育體制存在著相當大的詬病……除去那些在戰爭中磨練出來的上忍，還有特級上忍，以及火影外……年輕一代中，能夠看的人，還真是不多啊……
如果……可以以一種近乎影的實力，徹底拔除掉那些上忍之類的……
就算火影不殺，至少木葉會出現出一段相當空虛的空檔期呢……
到那個時候，發動其他國家的實力開始侵略戰爭，相信以當時木葉的狀態，絕對沒那個能力去抵抗侵略……
而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木葉所在的火之國地處中央是為四戰之地，東南、西北、東北都有著強大忍村守護的敵對大國。儘管和這些國家締結了長久停戰協定，但誰也不敢憑藉一紙文書就能保證和平，陷入長期的小規模暗戰也是必然的結局。
再加上，木葉是屬於那種外松內緊的防守格局，對外圍小國控制力的薄弱，導致不足以構築起強大的屏障，一旦防線被攻破就是內線作戰，而在自己的國土上作戰，即使取勝也是慘勝了……
而且，被寄予厚望的木葉的忍者快速反應的機動力量也是本土戰爭勝利的關鍵（不明白的參考八路軍抗日……就是毛爺爺那有名的「游擊戰略」），可是這些快速反應卻是建立在強大的情報網之上的，換句話來說，只要在戰鬥情報方面受到誤導或者被截斷，以木葉的本事，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辦法避免被敵人攻入這樣情況的出現……
如果到那個時候，再憑藉著國家的壓力……對木葉實施抵制或者是一系列打壓的方針的話……
不出10年，木葉就會自己完蛋的說……
啥？問盟友么？
雖然西南面有著和木葉結盟的砂隱村，可惜其實力卻忍界戰爭中被極大的削弱了——而木葉本身就是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之一。
姑且不去討論因為戰爭的緣故，兩者中有沒有留下足以顛覆盟約的血仇……光是現在火之國還有沙之國兩國的實力差距從一開始就決定了，這個盟約是暫時性質的，而且絕對不可能是平等的關係——這點看後面我愛羅他們的舉動就能明白了……
一句話，沒有足夠的實力，沒有足夠的利益……別指望你那所謂的盟友會幫助你了——沒反咬一口就很不錯……
嘖……想這些做什麼？
她又不是那條想毀滅木葉的變態蛇……
發現自己又無意中開始走神的淺雪苦笑了一聲，搖晃了下腦袋，把那些那些奇怪的思路完全甩去。
靠著路邊的樹上稍作休息，正準備繼續趕路的時候，一陣暈眩的感覺襲上了她的大腦。
似乎是……有什麼東西醒過來了一樣……
白么？
淺雪左右看了一下，躍上了一邊的樹盤腿靠好后，閉上了眼睛。
算起來，白也應該醒了呢……
那麼，她就乖乖交出身體使用權好了，使用了這麼多天，也算是滿足她一點小小的私心了。
她想要守護住白，守護住這個有著純凈心靈的纖細脆弱的少年……
這就是……她所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