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龍刀君

第九章 少龍刀君

遠處山崗響起了長角,點起了烽火狼煙,瞬刻之間,在上崗後面一處關卡的駐軍開始糾集部隊,準備前來攔截。()

項雲等人快馬急馳,風雷電掣,馬蹄下一股塵煙飛揚,絕塵狂奔,竟然在漢軍陣列尚未集合完,就已從山崗下方斜插過去,繞過了防禦線,一路朝著趙地趕去。

在戰國時期,趙地與胡人相連,距離最近,如今胡人早被匈奴打敗,而匈奴又在攻漢時候元氣大傷,北方長城有漢軍、燕軍共同防禦,因漢軍在北方留下的兵力較少,戰線又過程,往往很長一段地帶,只有崗哨烽火台,卻無大規模駐軍,這使項雲等人的逃難創造了有利條件。

就這樣,兩天一夜的狂奔逃亡,讓項雲等人困馬乏,渾身髒兮兮的,污泥與汗漬、血跡混合在一起,戰甲破損,頭髮蓬亂,全無精銳之士的樣子。

眾人放馬短暫的歇息,項雲望著黃昏下,蕭索的北方枯草,秋風蕭蕭,再想到自己當初帶領數萬精兵團踏足中原,前後不足一年的功夫,幾乎全軍覆滅了,那些漠北的大好男兒,從此埋骨中原,魂游他鄉。

「少主,前面翻過一座山就點是長城了,過了長城,就是匈奴大草原,離陰山只有兩三百里的腳程了。」項北上前說道。

項雲轉身望著身邊歇腳的將士,只剩下寥寥五百人,在中途突擊時候,過了兩個關卡,損失了一小半的人,強行突圍而出,可謂浴血奮戰,涅盤重生。

「後面的追兵還有多遠?」

「還有不到十五里了。」

項雲嘆道:「當初萬里追殺龍天羽,想不到今日風水輪流轉,被漢軍追殺,哎,也不知道大哥項羽如何了?他帶兵追殺龍天羽,我總感覺到不安,龍天羽那廝太過狡猾,恐怕大哥凶多吉少。」

「少主放心,霸王他刀法大成,數日前曾一人力戰龍天羽兩大高手,都遊刃有餘,說不定此刻霸王已經斬殺龍天羽,或者突圍而出了呢。」

「希望如此吧,走,迅速闖出長城,我們才真正的有活路。」

項雲翻身上馬,其它侍衛、將士也紛紛上馬,策騎翻山越嶺,向雁門關一帶奔去,由於這裡漢軍剛剛駐紮不久,兵力只有兩千多人把守長城,最近以來匈奴北退天山一帶,沒有游牧民族來襲擊,因此駐守邊疆長城的守軍也沒有多警惕,收到飛鷹傳書之後,才開始注重防禦。

長城蜿蜒萬里,這裡也有近千里的城牆,漢軍在北方兵力有限,很多地方的防禦並不嚴密,當項雲等騎兵抵達雁門一帶的一處偏僻小城關口時,那裡兵力只有數百人,面對虎狼一樣的精兵團,不要命地衝殺,守軍抵抗起來效果有限,幾乎只有半刻的時間,項雲就已經帶殘餘兵馬衝殺而出,過了長城屏障。

「終於出了長城,再也沒有伏兵了,只要儘快趕到陰山,與三弟匯合,任何人也休想傷害我們了。」項雲話音一落,背後一陣弩箭破空的聲音尖銳響起,原來追兵的先鋒部隊,手持弩弓已經開始在兩箭之地射擊了。

「來的好快!沿途我們耽誤一些時間,終於被他們追趕上了。」項雲大喝道:「速度趕路,甩開追兵,誰也阻擋不了我們回家的路……」

「回家!」每個戰士都充滿了渴望,對生存的渴望,對家鄉的渴望,這一刻爆發出最後一分氣力,繼續提速趕路,胯下的戰馬換做一般的中原戰馬早就撐不住了,大漠的良駒不論耐力和馬力都要強出不少,這才是兩天一夜的拚命趕路,兩千多里的腳程未怎麼停息就堅持下來。

他們後面,是一千精銳騎兵手持弩弓在追擊,在往後五里多處,是漢軍的大部隊,兩萬兵馬浩浩蕩蕩,萬馬奔騰,如疾奔的飛矢,馬蹄踢打著大地,地動山搖,揚起塵土使大軍上空捲起漫天的塵煙。

漢軍的先鋒將是灌嬰,漢軍的統帥是龍天羽,此外有墨蘭、夏侯嬰、王陵等大將,追至了關外,眼看就要擒住了項雲,除去後患,因此龍天羽等人都不放棄,繼續追擊,只要再近一步,擒獲項雲等人,這場戰爭,毫無疑問,漢室一戰定乾坤。

忽然,項北勒住了坐騎韁繩,而跟他停下來的還有百餘人,人人手持盾牌和長柄馬刀,臉色肅穆,一臉的殺氣。

項雲意識到了什麼,轉過頭問喝道:「項北,趕快走!」

項北眼眶熱淚淌下,注視著項雲的背影,高呼道:「二少主,你趕緊帶著驚雲衛的兄弟們走吧,屬下帶刀鋒營的戰士斷後,不然,咱們誰也逃不了,快走……少主……」

「項北……快給我回來……」項雲滿眼通紅,呲牙咧嘴地吼道。

項南在旁勸道:「少主,趕快撤離,否則他們的行為將毫無意義,如果需要,屬下也願意隨時割捨性命,為少主斷後……」

「夠了,都給我走……」項雲很快冷靜下來,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婆婆媽媽婦人之仁的時候了,他當然清楚項北等人這麼做的目的和意義,所以他沒有再堅持,而是默然,繼續趕路,利用這個空隙甩脫漢軍追兵。

項北橫刀立馬,黑臉上閃爍著騰騰殺氣:「大漠的好兒郎,寧願站著死,絕不跪著生!就讓我們的鮮血,為二少主換取生機,我們跟漢軍拼了!」

他在這一刻,視死如歸,氣勢磅礴,一百多名刀鋒將士熱淚盈眶,在這強大的漢軍追兵面前,無一人有僥倖存活之心。

「殺殺…」大漠刀鋒營戰士、漢軍先鋒騎兵這一大一小兩股洪流,在草地狂涌,片刻之間,兩股賓士的洪流便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嘩」刺耳地刀聲響成一片,伴隨著戰馬地嘶鳴、將士地凄嚎,蓬蓬血霧,像是瞬間綻開的花朵,染紅了草原。

就是這段的空暇,讓項雲帶著殘餘三百人,瘋狂地朝著陰山的山脈方位逃奔而去,等龍天羽大軍趕到之時,楚刀鋒營百餘戰士只剩下三十多人,卻仍負隅頑抗,但在大軍面前,瞬間就被淹沒了,全部戰死。

「啟稟漢王,項雲正逃往陰山方向,距離咱們的兵馬,大約仍有六七里,不過他們人和戰馬都已經筋疲力盡,估計用不了幾百里全部都要癱軟了。」

「好,成功與否就在這段路,這裡草原不算匈奴腹地,也沒有什麼游牧兵馬,只要趕在賀蘭山前擒獲項雲,都不晚,傳令下去,迅速趕路,就差最後關鍵一步了。」

「遵命!」

大軍繼續趕路,銜尾追擊,猶如滾滾的烏雲覆蓋在草原上,一直尾隨在項雲等人的身後,就差數里的距離就要吞沒了他們,然而這段距離,正是生死的距離,項雲這三百人,要緊牙關,快馬加鞭,對生機的渴望,因為他們已經感覺到了族人的氣息。

「陰山在望了,還差十里地,趕快……」項雲不斷鼓勵自己和周圍的將士,要不然,真要堅持不住了。

十里的距離,對於這類精銳的戰馬而言,眨眼之間的路程,但此刻卻顯得無比的漫長。

「看,少主,我們大漠的軍旗!」

諸將抬頭望去,在陰山主位的峻岭之間,一處山坡上的旗杆上懸挂著血紅的戰旗、墨綠色地[項]字帥旗迎風招展,視線越來越近越感到清晰。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

陰山山脈是古老的斷塊山。它東起樺山,西止於狼山,中段為烏拉山、大青山、灰騰梁山,東段為壩上高原的大馬群山東西綿延長達千里,南北寬達百餘不等,陰山的最大特點便是南北不對稱,南坡山勢陡峭,北坡則較為平緩,彷彿一座巨大的天然屏障。

項雲等人馳過了草原山崗,終於進入了陰山腳下,山道谷路,四周山巒蒼莽,山林蔥鬱,蜿蜒沒有盡頭,而在通往陰山北麓的峽口,號角響起,正有三萬精銳人馬排成方陣,整隻馬隊都是精銳輕騎,所有的士卒都是皮甲與鐵甲混合搭配,隊列雄渾威嚴,刀槍閃爍著鋒寒的光芒,一時殺氣彌天,顯示出這支隊伍地不同尋常和彪悍善戰。

「是二少主他們——」

「二哥……」陣列之前,一位英俊的青年,劍眉鷹目,雙眼炯炯有神,雄姿英發,氣宇軒昂,身材修長魁梧,一襲鎧甲銀光閃閃,手中一把青龍偃月刀,橫刀斜指,刀身懸空,山風吹來嗡嗡顫響,殺氣四溢,當他看到正奔跑而來的騎兵正前的身影,忍不住激動地喊道。

「三弟!」

項雲憑著最後一絲力氣,終於策騎奔到了山谷陣列跟前,尚離著項風還有十餘步時,戰馬的馬蹄一軟,整個人和馬全部軟倒在地,他身後的將士們不少也勒馬倒地,這一路逃命,簡直未曾停歇,此時看到了希望,鬆了氣,精神意志終於垮了下來。

項風跳下馬來,雙臂抱住了身形狼狽的項雲,滿臉激動道:「二哥,是誰把你折騰的如此慘!後來還有追兵?大哥呢?」

「是漢軍,有數萬人馬,大哥,帶兵追殺龍天羽去了,生死未卜!」

「哦!二哥,後面的追兵就交給兄弟了,你快去拜見二姨娘和爹吧,他們也來到了。」

「爹和我娘也來了?爹爹不是在閉關嗎?」項雲驚訝道。

「是推算出了你和大哥會出事,放心不下,正好爹爹出關,就央求爹爹親至,來搭救你和大哥,昨日剛到山谷來……」項風話音未落,就聽到一個女子焦急的聲音響起:「雲兒,是你回來了嗎?雲兒?」

項雲渾身一陣,望向陣前,整齊的隊形慢慢朝兩邊移開,一位身穿素縞長褂的中年婦人焦急地奔出了軍陣,這婦人一襲緊身武士服,身披紅色披風,上梳的是墮馬髻,高聳而側墮,配合著她修長曼妙的身段,明艷絕倫,眸子又深又黑,顧盼時水靈靈的采芒照耀,絕世的容顏卻遮擋在一層白紗之內。

在她的身後每,跟出了一位看似六十多歲年紀的男子,龍行虎步,滿臉的祥和與威容,身形接近兩米的高度,寬肩粗腰長腿,高挺筆直的鼻樑,渾圓的額骨,國字形的臉龐,濃眉短須,蒼勁霸氣,因長期習練上乘武技刀訣,氣息綿綿悠長有力,身體機能保持中年人的體魄,腰間懸挂一柄鋒利寶刀,刀鞘古紋鐫刻著「百戰」兩個篆字,正是當年威震六國的刀君項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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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秦記續之戰龍返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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