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過得還不如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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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雙飛,每個男人心底最憧憬的夢想,自從和林嵐戀愛之後,熊黑子在心裡告訴自己:這輩子就不要去想那些不現實了,一龍二鳳,等來生吧。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站在那個房間門口,熊黑子感嘆無限,麻痹的,也活了幾十年了,經常有人說自己過得連狗都不如。靠,那算啥啊!
老子過得比喪屍還慘!
現在這個歲月,誰他媽敢和狗比啊。知道狗糧多貴嗎?去寵物店看看,嚇死你,一包狗糧的錢給你自己買菜做飯可以吃上一周了。
可這是喪屍,不是狗啊,我操,熊黑子又想仰天長嘆了,自己女友現在聯繫不上,每天想到這件事就著急上火,人他媽喪屍躲在這別墅里,居然還有兩個異性相伴,幸福啊!
上了樓,蔣碧雲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剛才的情況,他們每天看著也惱火,但又沒有辦法,沒有誰有膽量去開門,只得等那三個喪屍呆在房間里。
喪屍裡面的男性,就是那位師級領導的兒子,樓上生病的是他的奶奶。作為一個名副其實的***,比地方**更牛逼的軍隊***,這位少爺經常打著看望奶奶的大旗,帶著一個或多個所謂伴侶在軍區醫院的別墅留宿。
對此,沒有誰膽敢說三道四,蔣碧雲這種小小的護士更是只能低眉順眼的看見當作沒看見。
嘖嘖讚歎著,熊黑子只想說一個字「威武!」
蔣碧雲捂嘴輕笑:「這是兩個字好不好?」
兩個字就兩個字嘛,計較這些有什麼意思啊,熊黑子不以為然,你連起來說豈不就是一個字了,切。
病房的寬敞和奢華讓熊黑子再次大開眼界,看似低調的裝修布置,實則每一把椅子都是實木雕攥,具體是什麼木材,熊黑子一無所知,他又不會鑒寶。
只是一把看似小巧的木凳都沉重無比,熊黑子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畢竟他也讀過幾年大學。
老人躺在病床上,已經奄奄一息說不出話了。王茜愁眉苦臉的坐在旁邊,她的氣色和蔣碧雲差不多,都是那種一看就是在監獄里呆了幾年才放出來的樣子。
「我們沒有吃的。」蔣碧雲簡單介紹了一下王茜,熊黑子也自我介紹了一下。
初看見熊黑子,王茜的眼睛亮了亮,雖然看清楚他渾身上下髒兮兮的邋遢樣,眼神立即暗了下去。
從褲包里摸出一小袋臘肉,熊黑子遞給蔣碧雲,他不知道進來找人需要多長時間,這是臨出發是宋佳遞給他的,作為充饑的零食。
沒有人說一句客套話,蔣碧雲幾乎是一把從熊黑子手裡搶了過去,兩個女人撕開塑料袋,就這樣站在那裡,用手抓起切好的臘肉,你一片、我一片,兩分鐘時間,一小袋臘肉被分吃得精光。
王茜使勁的伸長脖子,她吃得有點怪,被噎住了,熊黑子手疾眼快的拿起桌子上一個杯子遞給王茜,裡面還有半杯水。
喝了水,蔣碧雲又幫她拍了幾下後背,王茜打了一個長長的嗝,這才揉著胸口,有了一些精神。
「你們這裡沒有廚房嗎,那以前病人吃什麼啊?」熊黑子進來的主要目的是求醫,但是補給如果可以找到一些,那是更好。
不過看眼下這個樣子,蔣碧雲她們自己都在餓著肚子,第二個順路的目標恐怕是沒有希望了。
「這裡有廚房,在樓下。」王茜的聲音沙啞而有磁性,是天生的沙啞,不是饑渴造成的說不出話的沙啞。
廚房是有,也有一點點的米面、蔬菜,別墅有專門的廚師,以前是按時過來給病人做飯,護士是分班去醫院的食堂吃飯。
自世界變化以來,兩個女人加一個病人省吃儉用,廚房的食物只夠堅持兩三天了。從一周前開始,王茜和蔣碧雲每天就只吃一碗粥。
每天,不是每頓。她們在儘可能的給卧床不起的老太太留下食物,這是護士的本能職責在約束著她們。
所以,哪怕兩個護士餓得眼冒金星,也沒有想過去廚房偷偷的煮點東西來吃。
「這裡沒有醫生嗎?」熊黑子失望透頂,好不容易進了醫院,進了病區,我靠,難道白跑一趟不成,他不甘心。
沒有醫生,醫生是早上巡房的時候才會來,一般在八點半之後。但是,這一次的喪屍變化是在半夜開始的,第二天沒有醫生過來也就正常。
每個問題得到的都是落空的答案,熊黑子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他已經在打主意怎麼去其他別墅了,靠,老子就不信了,整個別墅區就找不到一個醫生,熊黑子心裡直發狠。
「你們知不知道哪裡找得到醫生?」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熊黑子問道。
「醫生?」蔣碧雲看看王茜,護士們有點奇怪,你找醫生幹啥?總不會是感冒了想要開點什麼葯吧?
「這邊都沒有醫生。」蔣碧雲還是回答了熊黑子的問題。
這是事實,高幹病區最大的作用不是治病,而是療養。除了簡單的檢查和輸液等,手術這些必須去住院樓的手術室。
這邊的醫生每天會來巡視幾次,也僅限於簡單的查看。除非是病人突髮狀況,護士會聯繫醫生,那才會有人趕過來。
操,白乾!熊黑子吐了口氣,現在就只能想辦法回去和宋佳他們會合了。
無意中,熊黑子隨口問出:「那你們知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像樓下房間里的那三個,是病人還是什麼?」
別說,這個事情恰巧蔣碧雲和王茜都知道。
床上的老太太原本沒有這麼虛弱,可以說是紅光滿面、精神抖擻。她住進來是因為在家裡過於高興,變化前幾天的一個晚上吃得有點飽,消化功能因為年齡的原因衰退,導致了腸胃不適。
她的孫子來的那天是準備在這裡住一晚,第二天接她回家的。誰料到在凌晨3、4點的時候,官至師長的兒子打來電話,簡單的說了這件事並做了一些安排。
身為成都軍區的一個實職師長,豈是文工團的少將可以比擬的。就在事發初期,他已經得到消息,這是一次全世界範圍的病毒大襲擊,具體是病毒自然變異還是****拚死一搏無人能治。
在第一個小時,地球上的總人口銳減百分之五十,根據軍區參謀部的測算,估計病毒爆發的前一周,世界人口將會僅存百分之十左右。
埃博拉病毒本身就是無解的,多少年了,那麼多國家、無數的科研人員,沒有誰敢宣稱研發出埃博拉病毒的疫苗,更不要說變異體。
師長打給老母親和兒子的電話只有一個目的,告別。他已經知道,軍區醫院可以被轉移的除了院長級別的幾個領導,就只有一些身懷絕技的醫療人員。
病人,自尋出路吧,哪怕他的母親、兒子,同樣不例外。
這些話他也不敢說得太多,淡淡一提之後只是讓老母親和兒固守在房間里安心等待救援。也是由於這句話,給老人和兩個護士留下了希望,堅持到了現在。
至於師長自己的去處,無論老母親和兒子在電話里怎麼詢問,他一字未吐,回答就是一個固定格式:「軍隊有紀律,你們不要打聽。」
搖了搖頭,熊黑子可以確定一點,市區沒有軍隊,軍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想了想,熊黑子還是決定說出來,哪怕兩個護士無法接受:「市裡沒有警察、沒有軍隊,**也一直沒有出面……」
說著說著,熊黑子沉默了,他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國家不應該就讓百姓這樣死去吧?國家也需要人建設,需要人種糧食、需要人鍊鋼……
「唔……唔……」病床上的老人不知是不是聽到了三個人的對話,堅持著想要坐起來,幾番掙扎卻無濟於事。
躺在病床上,老人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蔣碧雲趕緊走了過去,低下身問道:「婆婆,你想做什麼,是不是想上廁所?」
老人沒有反應,眼睛一直保持著凝視天花板的姿態,蔣碧雲疑惑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再晃了晃。
「王茜,婆婆死了!」蔣碧雲捂著嘴,眼淚流了出來。
熊黑子和王茜湊上前去,王茜伸出兩根指頭輕輕的搭在老人的頸動脈上,幾秒鐘之後,嘆息著收回手:「也許,她聽見熊大威剛才說的話了。」
這個原因猜測得八九不離十,老人一直想著自家兒子會來接她,所以哪怕孫子出事了她心裡還是有一股氣支撐著,在營養什麼都跟不上的情況下,虛弱到極點也在硬撐著。
但是,老人最大的希望被熊黑子說出的市區實況打破之後,氣一下緩不過來,撒手含恨而去也就可以理解了。
哭了幾分鐘,蔣碧雲抹了抹眼淚:「王茜,那我們以後該怎麼辦?熊大威,你是什麼打算?」
護士行業本身見慣生離死別,蔣碧雲之所以哭並不只是因為老人的死亡,更多是因為哀憐自己的命運多桀。
「難道你們不想回家,不想知道家裡人的情況?」熊黑子沒有回答蔣碧雲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