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拳頭,又見拳頭

006 拳頭,又見拳頭

「還有我…」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蒼耳的身邊傳出。

蒼耳扭頭一看,半跪在地的鐘離正死死的盯著自己,堅定的說道。蒼耳有些不屑,一個半殘的劍師,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和一個覺醒者說話。

「凡人…」蒼耳懶得用更多的詞語來表達自己的不懈。

聽到這兩個字,鍾離撲哧一聲居然樂了。不過滿臉的肌肉由於劇痛的影響而不停的顫動,這讓鍾離的笑顯得十分猙獰。

鍾離在笑,但內心無比的憤怒。

「不問原因的偷襲,你們是何等的卑鄙…」

「以眾欺寡,你們又是何等的無恥…」

「流火兄弟為了救我,強行調動天地元氣,現在生死不知…」

「更何況…更何況…你們憑什麼這麼驕傲,難道就憑你是覺醒者?」

鍾離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他實在不明白,這些口口聲聲說別人是凡人、凡人,一遍遍的顯示自己高貴的覺醒者們。

「你媽的,難道你不是你媽生的?」

『你媽的』是一句粗話,後面的『你媽生的』卻是一句問話。一句粗話加上一句問話,結合起來居然如此的『喜感』這讓鍾離有些想笑。

既然想笑,那就要笑,哪怕疼也要笑。

既然想說,那就要說,哪怕死也要說。

「你媽的,難道你不是你媽生的?」鍾離大吼了起來。

「去你媽的覺醒者,老子頂天立地的大將軍,寧可戰死也不會委屈死…」

「少給老子扯什麼凡人、凡人的,你他媽的最煩人…」

鍾離如同一隻猛虎一樣的嚎叫,那瞬間驚人的氣勢,把蒼耳驚的倒退半步。

這時候的蒼耳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傢伙罵我,還罵的這麼難聽…」

「他居然敢罵我,這個凡人敢罵我…」蒼耳心中的疑問還未出口,就又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鍾離不僅敢罵他,而且還敢打他。

風中飛來又一拳。

為什麼要說又呢?那當然是說鍾離這是第二次對覺醒者揮拳了。如果說鍾離第一次對流火揮拳,只是帶有一絲試探的企圖。那麼這次這一拳可就完全因為憤怒了。

你偷襲我、你以眾欺寡、你還藐視我,更重要的是你還打我的兄弟。

不打你這種人,還要打誰?

就在那一刻,鍾離的憤怒引爆了自己的力量。在那一刻,身體上蝕骨之毒的痛苦已經不重要了,鍾離從地上衝上前去,狠狠的向蒼耳的臉上打了一拳。

覺醒者畢竟是覺醒者,蒼耳怎能容忍凡人的挑戰。神識輕展,幾根鬼藤纏住了鍾離的胳膊。神識再展,一根無形的巨木盾擋住了攻勢。

不僅如此,蒼耳腳步輕移,迅速後退了幾步。

「憑你小小劍師的實力能破我的鬼藤?」

「可憐的凡人,你能奈何的了巨木盾嗎?」

蒼耳一邊想,手裡可沒閑著,短木杖輕揮,數十根巨木刺逐漸形成,馬上就要激射出去,憑劍師的實力絕對是無法抵擋的。

只可惜巨木刺終究沒有打出去,因為粗大的拳頭在木刺射出之前就已經打到了蒼耳的臉上。

堅韌的鬼藤被扯斷了。

厚重的木盾被粉碎了。

後退的距離被追趕上了。

一拳下去,蒼耳臉上血光四濺。

一拳下去,鍾離手臂骨斷筋折。

巨大的撞擊力,讓蒼耳倒退了好幾步,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而鍾離,依然保持著出拳的姿勢,只是右臂的衣服已經全部碎裂了,手臂的毛孔滲出一滴又一滴的血珠。

這場景,很象街邊混混打群架,蒼耳就是那個被教訓的小子。

蒼耳已經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了。疼痛?震驚?迷茫?屈辱?好像什麼都不是,又好像什麼都有。

短暫的震驚后,蒼耳暴跳如雷,手中木杖胡亂揮舞,口中哇哇亂叫。

「老子,殺了你…殺了你…」

意外的景象不僅讓蒼耳震驚,就連山坡上的那個男人也驚訝了,急忙揮手說道。

「速去,保護好那個少年和那個大漢…」

話音未落,數道黑影疾馳而下,眨眼功夫就衝到了露營地。

蒼耳被兩名黑衣人駕起了雙臂,倒著往後拖。而蒼耳就如同瘋狗一樣嘴裡亂喊,雙腿亂蹬。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老子…我殺了你…」

蒼耳喊著喊著,居然哭了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覺醒者之間的笑柄了,一定會有史書記載『某年、某月、某日,覺醒者蒼耳被凡人打了一個滿臉桃花開』。

這個時候的鐘離已經毫無知覺了,憤怒爆發了他身上所有的力量,劇痛加上極度的疲勞讓他昏厥了過去。

當黑衣人輕輕觸碰他時,他如同一尊雕像一樣倒著地上,砸的塵土飛揚。

事後,鍾離總結自己成功的原因:

1、流火給的山脈之心,強化了自己的力量。劍客使用元氣的方法是被動式的,靠的是自己力量對元氣的激發,當自己爆發的時候,肉身的力量強烈刺激了山脈之心裡的金屬元氣。被金屬元氣影響的拳頭當然無堅不摧了。

2、流火給他施展的風行術,雖然很弱,但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不然鍾離不會追上向後退步的蒼耳。

3、就只能歸功於自己頑強的意志和憤怒的力量了。

4、蒼耳太輕敵。

流火和鍾離就在昏迷中,不知道讓黑衣人們抬到什麼地方去了。

流火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中的流火來到了一個支離破碎的世界,流火忙碌著想把破碎的桌子拼起來,又想把破碎的牆面拼起來,還想把破碎的身體拼起來。

當他把自己成功的拼起來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自己變成了一個陌生人,一個書卷氣十足的中年男人。那個男人笑啊,笑啊,笑的真是很甜。

隨後流火就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了。

當流火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漆黑的房間里,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正當流火拚命適應黑暗的時候,身邊傳來火石敲擊的聲音。

不一會一盞油燈就點燃了,原來鍾離大哥就在身邊。

「我們居然沒死?」流火心裡很感慨。

「比死好一點,我們被關起來了」鍾離苦笑著說道。

流火突然發現鍾離的右臂被一層又一層的白布包紮,急忙問到「你受傷了?」

「輕傷,這幫傢伙挺人道的,居然還給我治傷。現在這條手臂除了不能打架,其他的都不妨礙…」

「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

「據我觀察,這裡應該就是黑礦洞深處了…」

流火展開神識,慢慢的探尋周邊的秘密,卻發現自己的神識,完全被這個漆黑的房間所封閉了。

「不應該啊,神識恢復的差不多了,怎麼無法展開呢?」流火心中暗自吃驚,把手輕輕的放在了牆壁上。

堅固的牆壁漆黑一片,手掌輕撫下感覺到一片凹凸不平。這是一個人工開鑿的牢房,牆面只是被簡單處理一下,門口如同小兒胳膊粗的鐵條組成一排柵欄門,封住了流火和鍾離。

牢房裡的燈光很弱,隱隱中流火發現牢房外是一個很寬敞的空間,如同一個大廳。流火拚命想往外張望,卻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聽見滴答滴答的水滴從頂層石壁上滴落。

「別費力了,這個時候沒人過來。他們剛剛送完水喝食物…」鍾離說道。

流火這才發現二人中間的小木桌上,放著幾份食物,和一大壺清水。

流火已經很餓了,抓起食物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還琢磨。

「對待犯人的條件還挺優待,有醬肉吃,還有白麵餅…這水也很清甜…」

鍾離看著流火吃飯,慢慢的分析這,一邊想一邊說。

「現在看來,這群人對我們沒有太大的惡意,給我治傷,還給了食物。而且我們帶來的私人物品也都扔了進來。段時間我們應該沒危險…」

「對不起了大哥,是我連累了你…」流火有些歉意。

鍾離有些佯怒「這是什麼話?來草原是我自己的決定,你又沒有逼我?要說連累應該是我連累了你,如果我不告訴你黑礦洞的位置,你也不會往這個地方跑…」

流火和鍾離就在這黑暗的牢房裡聊了起來。

於此同時,黑礦洞深處,還有兩個人也在聊著天。

「九老爺啊,我怎麼辦啊?太丟人了,估計下面的人都已經傳開了。你幹嘛攔著我,我不殺了那個大鬍子,我還怎麼混啊…」淌眼抹淚的正是蒼耳。

九老爺看著蒼耳的臉,越看越覺得猥瑣,心裡的火呼呼的往上拱。

「你還問我?誰讓你行動的?你私自行動還有理了?那兩個人是風大人親口要求保護的,你還敢動手?要不是我的這張老臉,你早就被丟到黑牢里了…」

蒼耳聽到風大人這三個字,頓時有點蔫了。

「我那裡知道風大人的命令,我就是巡視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本想試探試探,誰想到….」

還沒等蒼耳說完,九老爺又是一個大巴掌拍在蒼耳的後腦勺上。

「我還不知道你,你看那個少年受傷了,釋不出什麼法術了。你又動心了,你想報仇,你還想搶他的寶貝,對不對?」

蒼耳已經被九老爺打習慣了,揉揉後腦勺問道「搜出寶貝了嗎?都有什麼好東西…」

九老爺看著蒼耳這副懈怠的樣子,實在是無能為力了,長嘆一聲說「那有什麼寶貝啊,你就別惦記了」

看著蒼耳一臉迷茫,九老爺慢慢對他解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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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戰神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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