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爭來爭去
就在阿瑜去見耶律旭陽最後一面的時候,大渝國的皇宮也發生了一件事情。
五皇子司徒嚴和六皇子司徒玉一起站在御書房,看到司徒復山一臉不悅的坐在龍椅前,各執一詞。
「父皇,陳錦鯤私通他國,兒臣證據確鑿,還請陛下嚴懲這個竊國賊。」司徒嚴憤憤的說。
司徒玉卻站在另一側,雲淡風輕的說道:「五哥,僅憑一封秘信就定陳大人的罪,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
「哼,六弟,我聽說你跟陳錦鯤的娘子一直關係很好,也用不著這樣愛屋及烏,連帶著陳錦鯤也一併袒護。」
司徒玉的眉頭一緊,質問道:「五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污衊朝廷命官的娘子,你覺得有意思嗎?」
「有沒有意思,只能問六弟自己了。」
司徒復山一拍桌子,「夠了,兩個皇子跟街頭婦人一般吵嘴,成何體統?」
司徒嚴和司徒玉連忙跪了下來,「兒臣知罪。」
「你們下去吧,讓朕靜一靜。」司徒復山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腦殼有些疼。
他目送兩個兒子離開書房,不由在心裏面幽幽的嘆一口氣。
五年了,兩個兒子爭來爭去,都想在自己的面前有所表現,為的還不都是這大渝國的皇儲之位。
司徒嚴做事狠辣圓滑,有著大將之風,卻沒有做一個仁君的博愛之心,叫他做一個護國將軍或是酷吏,他可以遊刃有餘,但要做一代明君只怕有一定的難度。
而司徒玉為人正直,做事很有原則,朝中的大臣多半信任和擁護他,但他做事有時太過優柔寡斷,得失計較心太重,也不算是君王的最佳人選。
司徒復山扳起指頭算了算,自己的幾個兒子當中,成年的、有資格當皇帝的皇子也只有他們兩個,其他的不是身有殘疾,就是未成年。
司徒復山原本打算在這兩個兒子當中挑選合適的繼承人,這兩個人也知道自己是未來人選,所以幾年來也是爭來爭去,相互較量,可是爭來爭去也沒有爭出個所以然來。
司徒復山揉揉眉心,感覺最近很煩心,原本煩心的事情還可以跟耶律旭陽聊一聊,可沒想到耶律旭陽重病不起,而陳錦鯤又被人舉報,一時間讓司徒復山感到有一種煩躁無力之感。
「陛下,陳錦鯤求見。」門外的宮人向他稟報。
「宣他進來吧。」司徒復山是不相信陳錦鯤會是一個中飽私囊的貪官,但總是要問一問的。
「臣陳錦鯤拜見陛下。」陳錦鯤走進御書房,「微臣有罪,特來向陛下告罪。」
司徒復山擰起了眉,聲音微微有些異樣,「哦?此話從何說起?」
「回稟陛下,微臣從布依國回來的途中,私下裡得到一條消息,在大渝國渝縣之內有一個巨大的煤炭礦,足可以解決大渝國幾十年的缺煤問題。」
司徒復山眉頭漸漸鬆開,眼神里透露著驚喜,「真有此事?」
「微臣也怕此事有詐,所以在回國后沒有立即稟報陛下,而是私下裡派人調查,沒想到此舉動反倒是打草驚蛇,以此為借口構陷微臣,所以微臣特來向陛下表明真相。微臣雖然無能,但從來沒有想過貪贓枉法、見利忘義之事,若是陛下不信,微臣願意辭去官職,以示清白。」
陳錦鯤的話一說完,司徒復山馬上說:「錦鯤呀,你太衝動了。朕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哪怕最近確實有人在我的面前嚼你的舌根子,朕全都沒有相信。你現在給朕說一說,你是怎麼發現那個煤炭礦的,那些人又是怎麼得到的消息,才能憑這消息來構陷你?」
陳錦鯤頓了頓,拿出那套早就跟阿瑜編好的說辭:「要說這個煤炭礦,與布依國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當初布依國的隱王爺聲稱在大渝國有他的眼線,微臣一直想找到此人,直到聽說隱王爺的心中有一個巨大的大渝煤礦,微臣便懷疑這個礦藏的主人跟隱王爺有關。
微臣好不容易才弄來這個煤炭礦的地圖,回到大渝國之後,一直派人暗中調查,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讓微臣查到這個煤炭礦的主人居然是大渝國的一位將軍。微臣本來想順藤摸瓜,繼續追查下去,沒想到卻走漏風聲,反倒讓對方以此為借口,說微臣私藏煤礦,懷有不詭之心。」
「這個將軍是誰?」司徒復山厲聲質問道。
「曾鎮守過邊關的史風雲。」
「啪」,司徒復山憤怒的一摔桌上的茶杯,「好個史風雲,居然敢顛倒黑白,構陷朝廷重臣。」
「陛下,臣曾查出來,史風雲在前年曾經私下裡從礦山裡運出一批煤,變賣成銀兩,又擔心運出的煤炭太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又把挖出來的洞口給封人,並且派人天天守著。為了能夠構陷微臣,他還你偽造了假的地契,謊稱那個煤炭礦是微臣的娘子所有,想以此栽贓。」
在史風雲和陳錦鯤兩個人之間,司徒復山肯定是毫不猶豫的相信陳錦鯤,史風雲挑選陳錦鯤作為他的對手,是他的失策。
之前陳錦鯤不屑於與他為敵,也不願意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但是經過阿瑜的事情之後,他想明白了,在卑鄙的敵人面前不要講究什麼原則和底線,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深才是鐵律。
司徒復山二話不說,馬上寫一封奏摺,把史風雲丟給大理寺去查處,陳錦鯤這才覺得徹底放了心。
這些年,只要丟進大理寺的官員就沒有查不出事的。大理寺的官員也是深諳皇帝心意,反正要查的官員多半是皇帝看不順眼的,那就往死里查,但凡是個人,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更何況一個位高權重的官員。
收拾完史風雲,陳錦鯤依舊是站在司徒復山的面前,佯裝猶豫了一下的樣子,又接著對皇帝說:「陛下,御醫說耶律大人時日不多了,他最近天天念叨著陛下,還請陛下可以見他一面,以了他的心愿。」
話一說完,司徒復山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傷感起來,「唉,小陽是我的至交,我們從小便相識,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一病不起。一個是你,一個是他,你們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你們有什麼三長兩短,朕都會覺得不好受。朕之所以不去看他,只是想讓他安心養病,也罷,朕明天就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