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似乎,很痛苦
房間里,鳳兮舞確定他離開房間后,緩緩坐了起來,不會納妾么?
忽然又自嘲般地笑笑,司馬相如當初不也跟卓文君信誓旦旦地說定不負她么?到頭來,有錢了,不照樣想著納妾么?
司馬相如與卓文君好歹還有感情基礎,而她,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他不納妾呢。
男人的話不可盡信,這是父親教給她的。
鳳兮舞一直都不明白,父親也是男子,為何他會教自己男子的話不可盡信,大概,是真的不可盡信吧,這世間,誰說話不是幾分真幾分假呢。
一個人想了許久,她感覺有些胸悶,想要出去透透氣,放在床邊的手卻在不經意間碰到了一塊可活動的木頭。
鳳兮舞帶著幾分好奇彎腰去查看,手指觸及的地方的確有塊活木,只是,為什麼打不開呢?
打著琢磨的旗子,鳳兮舞快速起身穿好鞋子,對著那塊敲敲拍拍,可不管她怎麼扣,都扣不開,手指疼的緊,鳳兮舞轉換陣地,蠻力不行那應該有開關什麼的吧?
在折騰了大概半個時辰后,鳳兮舞終於失去了耐心,狠狠地對著地板跺了一下,卻不想腳下的木板往下一降,那塊活木自己出來了。
大喜過望的鳳兮舞忙不迭地去看這麼神秘的匣子里究竟裝了什麼。
一個小小的,粉色的香囊靜靜地躺在裡面。
鳳兮舞拿起細細端詳,怎麼看都不像男子的東西,難道是憬王心上人的?
不過這針法真的不怎麼樣,倒是這布料,軟煙羅,她最喜歡的料子。
果然,男人都話不可盡信。
若是他這心上人回來了,他難道棄她於不顧?
算了,不想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等到父親的目的達成后,她就讓他休了她便是,其他的事,她不會去管,也不想去管。
***
水榭樓台間,曲璟溪一身玄色,長軀筆直,背後的一隻手上握著把摺扇,偶爾湖邊的清風拂過,墨色的長發隨風飛起,背影間帶著幾分邪肆。
剛剛在房間的時候他說盡了好話,卻始終沒得到鳳兮舞的出聲,心裡的煩躁在嗅到她的氣息尚能平靜許多,出了房門,對上那陸婉茹的事,又想到某些人對他求娶鳳兮舞時的阻攔,心裡的戾氣瞬間騰騰地上升。
他想娶的人,什麼時候輪得到其他人評頭論足了?
他放在心上的人,什麼時候離他這麼遠了?
「小舞,你真的忘記了么?」
許久,曲璟溪緩緩吐出這一句,很輕,也很柔,跟著微風一起,消逝在空中。
倏然一陣悠遠的琴聲傳來,曲璟溪頓了頓,加快腳步走向溪舞閣。
溪舞閣,以他和鳳兮舞的名字中取字而起,對他來說,這是他給小舞準備的家。
後院亭院里,鳳兮舞身著一件淺紫色衣裙正在專心撫琴,陣陣清風劃過,紫色的裙角隨風擺起,宛如一隻在風中翩飛的蝴蝶。
「小舞。」曲璟溪赫然出現在林蔭間,琴聲並未停止,只是比之前小了些。
紫蘭識時務的帶著兩個丫鬟退下。
「小舞,你想起來了?」
曲璟溪走近,從身後抱住了她,雙臂環上她的腹部,彷彿她還是他的小女孩。
鳳兮舞手中的動作停止,琴聲也戛然而止,四周只有呼呼的風聲,還有耳邊曲璟溪有些沉重的呼吸聲。
他似乎,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