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最秘密的朋友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股偏執，卻也是有著一種淡然處之的心態。
紫衣輕勾唇角，「知道嗎？你的這副模樣像極了當年的皇後娘娘，也像極了當年的先皇，不過，」
腳下緩緩倒退兩步，與她隔開些距離，紫衣朝她緩緩行了一禮。
「那奴婢就靜待公主殿下的答案了。」
鳳兮舞也不想與她多說，直接抿著唇迅速離開，已是晌午時分，鳳兮舞又因為腳步匆匆，等待再回到房間里時她的身上已經有了一層薄汗。
還在品茶的曲璟溪遠遠瞧見她回來忙是起身，待她走近時看清她額頭上薄薄的汗珠時，忙是轉身給她倒了杯茶。
「去哪了？都到了吃飯的點兒都不見你回來。」
鳳兮舞眸中雖有猶豫，卻也是抿著唇接過飲下，帶著清香的溫水劃過有些燥-熱的口舌，原本有些焦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抬眸對上他如往日般關切的神情，鳳兮舞一時不知自己該如何開口。
「剛剛，紫衣陪我出去在四周轉悠了一下。」鳳兮舞向前一步放下了手裡的茶杯，躲閃開他的眸子想著措詞。
拿著摺扇的手頓了頓，曲璟溪抬手為她扇著風。「那你們可有聊些什麼？」
他的神情一如往常，只是那眸底分明夾雜著絲絲不安，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鳳兮舞微微垂眸。
「她說，王爺與我，很早之前便認識了。」
搖著摺扇的手頓住，又是繼續著動作，鳳兮舞感受到他的異樣，卻也是沒有開口，她想讓他親口告訴她。
「那，小舞你信嗎？」曲璟溪看著垂眸的人，她的臉上有糾結地神態。
貝齒咬著下唇，被睫毛擋住的眼瞼看不出裡面的神情，「我，我不知道。」她的聲音很小，去也是落入了他的耳中。
長臂輕輕攬過她，他的下巴恰好抵在她的頭頂處，「沒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如今的我們已是夫妻。」
「至於那些過去的，有時候並沒有那麼重要。」
鳳兮舞靠在他的懷裡，內心許久的忐忑與不安，在這一刻皆因為他這一句化解。眼角處的一滴淚滑落，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哭什麼。
「王爺，你，懷疑過我么？」半晌，懷裡的人輕輕開口。她的語氣，帶著些許的不安。
「什麼？」似是沒聽清，曲璟溪詢問。
鳳兮舞咬咬牙，「就是，那時我在皇甫權的位置住了那麼久，王爺你有懷疑過我對你不衷嗎？」
「亦或是，王爺有懷疑過我已不是清白之身了嗎？」
若是在此之前，她可能不會這麼問，但不知這麼的，在紫衣說出這個問題時，她的心裡有過一瞬間的慌張。
她不敢去想象，若是曲璟溪真的相信了那些坊間傳聞，是不是他就真的會直接轉身走人？
鳳兮舞從他的懷中緩緩坐起，直視著他的雙眸。
他的眼睛很清澈，卻又黑如墨譚讓人不自覺地深陷進去，鳳兮舞緊盯著他，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在鳳兮舞的注視中，他終是緩緩開口。「若是說真話的話，的確是有。」
只在那麼一瞬間，鳳兮舞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麼，路是她自己選的，但她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止不住地難過。
「初時打聽消息時，那時你已休棄我，再加上竹七與我說那些傳聞，確是有那麼一個瞬間，我懷疑過。」
一行淚緩緩落下，鳳兮舞只是看著他不語。
「但是很快我又釋然了，小舞，」曲璟溪抬手，仔細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珠。
「我愛的是你的人，就算那些話是真的，只要你還喜歡著我，我可以不介意那些。更何況，」
曲璟溪俯身輕吻去她眼角擦不去的眼淚，很咸。
「如果他硬是要強迫你，我也只會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你。」
「畢竟，最先不告而別，不給你消息的人，是我。」
眼角的淚流的愈發地凶，鳳兮舞一下子抱著他哭出聲。
她突然好害怕，害怕自己一個不慎，真的著了皇甫權的道。
真的對不起他，真的讓他離自己而去，那她又該怎麼辦。
曲璟溪抱著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感受到懷裡人的淚水已經打濕了他的衣衫，他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她。
心裡的慌張和不安，隨著淚水漸漸消逝。
鳳兮舞哭夠了又悄悄用他的衣服擦了鼻涕，方才小心翼翼地抬頭去看他的表情。
正好撞上他看她的眸子，又是趕忙低頭往他懷裡蹭了蹭。
「好了，哭夠了是不是該起來了？」曲璟溪看著懷裡的她無奈地笑笑。
長臂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現在是不是好些了，那你能不能將她對你說的話細緻地跟我說一遍？」
「或者，」璟王爺語氣微微淡下，「你也將你的疑惑都說出來，正好方便我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他的語氣帶著稍稍地沉重，但他心裡卻也明白，有些事，不能再瞞下去。
鳳兮舞又在他身上蹭了蹭小臉，將自己蹭乾淨了，才微微坐直身子看向他，她的眸間有夾雜著糾結和小心翼翼。
垂眸看了眼自己慘不忍睹地衣衫，璟王爺頗為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額頭。
「看來你那些小習慣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幹掉，而且，」璟王爺頓了頓。
「還有些變本加厲了。」
鳳兮舞自知自己弄髒了他的衣服，也是沒有出言反駁，雖然小時候的事情她沒有絲毫的記憶。
「其實，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只能盡量將自己知道地都告訴你。」
曲璟溪看向她的眼底似有疼惜，卻也在帶著淡淡的無奈。
若是可以，他希望那些事情，她永遠都不要知道。
初見你時，是在一處種著荷花的池塘旁邊。
「那時的你，不過就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娃娃。」
粉雕玉琢的小人兒穿著一身襦裙坐在池塘邊，晃蕩著小腳丫玩著裡面的水。
似是回想起什麼，璟王爺看著她輕輕地笑起來。
「而那時的你還不懂男女有別四字的含義，就這樣讓為夫看了腳丫去。」
鳳兮舞微微紅臉，靜待著他說下去。
才不過三四歲，便已經是古靈精怪地很。
不單單總是把教書的先生氣得吹鬍子瞪眼，還能帶著璟王爺爬樹掏鳥窩，偶爾尋一處蜂巢，招惹一下不好惹的蜜蜂。
「後來，我和你便慢慢成了最秘密的朋友。」璟王爺看著她眼底浮現笑意。
鳳兮舞卻是疑惑出口，「最秘密的朋友？」
看著她的眸子溫柔似水，曲璟溪俯身將她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說話時的語氣噴洒在她的脖頸。
「對，就是那種只有我們知道的朋友。」
大掌摩挲著她的小手，男子的眸中漸漸深邃。
「你的母后，我僅見過一次，是一個很溫柔很善良，很漂亮的女子，就如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