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助公主一臂之力
「你,你沒事吧?」皇甫權嘴角流著血看著她,身側的手緩緩抬起似要觸摸她的臉龐。
所有的打鬥在一瞬間停止,曲璟溪看著倒地的人,恍若間似是看到似曾相似的場景。
鳳兮舞搖搖頭,眼角卻是帶著淚花。
「你不要有事,我想起來了,我是救了你,但不是我救的,是曲璟溪救的你,當時你中了毒,是他用拔火罐的方式為你將毒排出來的。」
皇甫權虛弱地笑笑,有些費力地抬眸看向一旁的曲璟溪。
曲璟溪身側握著劍的手微微用力,對於皇甫權他還沒有想讓他死的地步。
「謝謝,不過現在說,好像是有些晚了。」皇甫權嘴角流著血,他後背流下的血已經沾染了一大片的衣襟。
「曲璟溪,」皇甫權朝他伸出手,猶豫了下,曲璟溪還是伸手握住蹲下身。
有些虛弱地看向已經掉了淚的鳳兮舞,緩緩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宛如初見時那般桃花盛開的模樣。
「照顧好兮舞,她年紀尚小,切不可,辜負她。」
握著的手緩緩鬆開直至垂下,鳳兮舞看著他心裡湧上一股難受的情緒。
「君王,君王,」不遠處一道較為粗狂的聲音響起。
鳳兮舞抬頭望去,是之前未曾露過面的閔將軍,她記得,上一次吃面的時候,他就便衣打扮坐在一旁吃面。
直至看到鳳兮舞扶著的人,閔將軍緩緩踱步到她跟前,緩緩跪了下去。
沒有對鳳兮舞的責備,也沒有對曲璟溪的責備,只是一個人就這樣看著他。
「璟王妃,之前君王對你做的事情的確是有些過分,我待他向你道歉,現在君王已經不在了,只希望你別在心裡怪罪他便好。」
許久,閔將軍才緩緩出聲。
鳳兮舞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呵,多管閑事,若不是他擋刀,也不至於死。」身後被人架住的曲梟開口帶著些許的嘲諷。
在他看來,若不是皇甫權擋刀,他剛剛那一劍,在殺了鳳兮舞的同時還能傷了曲璟溪。
跪著的人身側的手緩緩握緊站起了身子。「你剛剛說什麼?」
將軍的體魄自是比常人要稍許魁梧些,閔將軍直接這樣站在曲梟的面前,不知怎地卻給了他一股無形的壓力。
「本皇子說什麼,關你一個山野村夫何事?」
卻不想話音剛剛落下,他的胸前就是一股力道,曲梟直接腹痛彎下腰。
「你竟敢打我,你就不怕我將你這宮殿夷為平地嗎?!」
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怒火,曲梟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若是他出了事,皇甫權的國家也就真的夷為平地,他的心裡有底。
「你說得對,所以,你背後的人,決不能讓他知道。」
說罷,身側的刀子向前直接刺進了曲梟的腹中。
曲梟眼底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漸漸倒地沒了知覺。
「之前是我瞎了眼,才會尋你合作,害得君王慘死。」身側的劍鋒還在滴著血,鮮血似是染紅了他的雙眸。
所有的事情隨著皇甫權的死去終是告一段落。
據閔將軍所言,他與曲梟合作這件事情皇甫權並不知情。倒是之後的一次暗殺倒是也有他的一份力。
那時候的皇甫權一心尋她,閔將軍只覺得鳳兮舞擋了路,希望將她除掉。
聽到這話時,沒來由地,鳳兮舞心裡對他也並沒什麼責怪之意。
皇陵的位置較為空曠,有些強勁的風吹打在幾人身上,鳳兮舞看著較為面前的墓碑。
若不是皇甫權執意尋她,若是她能早些想起來,無論是哪一種,事情都不會發展到現在的這一步吧?
「閔將軍接下來有何打算?」
曲璟溪看向閔將軍,僅僅三日的時間,卻感覺這個男子似是蒼老了不少。
閔將軍搖搖頭,「能有什麼打算,我從二十多歲后便一直照顧君王,待他就如親生兒子般。」
「王臨死前讓我照顧好君王,我卻沒能做到,只能尋個沒人的位置度過餘生了。」
知曉自己不宜說太多,曲璟溪也只是點點頭。
「曲梟已經死了,他能隻身一人在這裡並挑起爭鬥,只能說明都城裡已經不太平了。」鳳兮舞淡淡道。
陸婉茹,曲梟,以及陸胭歆,曲義宇自從病重后她便再也沒有得到都城的消息。
如今,不管她願與不願,都必須要回去看了看。
畢竟,如今的都城,姓晏。
不遠處紫衣幾人已經備好了馬車候在一旁,曲璟溪扶著她轉身,一旁的閔將軍卻是直直跪下。
「若是日後公主真的可以調查到那幕後之人,請務必告知草民,若是可以,草民願助公主一臂之力。」
鳳兮舞垂眸看他,他頭上增出的白髮尤為明顯。
「自然,閔將軍如此威武,若是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我自然是高興的。」鳳兮舞彎腰虛扶起他。
平原處的天氣似是比都城要冷上許多,明明還是艷陽高照的日子,到了晚上馬車裡的鳳兮舞卻是冷得直往璟王爺懷裡鑽。
垂眸看向完全不自覺地人,璟王爺只能攬著她緩緩睡去。
沒了之前的那些人阻攔,幾人僅用幾日時間便到達了都城。
只是如今的都城卻與鳳兮舞印象中的差上許多。
本應該人來人往繁榮熱鬧的街道此時卻是無比清淡,偶爾也會有幾個路人,但全都是一臉地疲憊模樣。
牆門的街角處也是多了許多的乞丐,一個個瘦弱削骨,看著極為削瘦。
馬車的轎簾緩緩放下,鳳兮舞皺著眉頭看向曲璟溪。不過才大半年的時間,這裡怎麼會變成這副田地。
緩緩駛過的馬車極為惹眼,躲在暗處的幾雙眸子目測馬車漸漸遠去,立馬轉了方向朝一個方向飛快地躍進。
而他面前的位置,分明是高牆紅瓦的皇宮。
馬車到達王府的時候,王府門前已經站了管家幾人在等著。
王府倒是一如既往地乾淨,鳳兮舞略微環視,還是曾經熟悉的感覺。
跟著曲璟溪回了房間,鳳兮舞卻依然是皺著眉頭,眸底的情緒夾雜著些許的疑惑。
「還在想街上的那些人?」曲璟溪將桌上的糕點往她的面前推了推,「先吃些東西吧,管家特地讓廚子做的糕點。」
鳳兮舞垂眸,精美的糕點以花瓣的造型呈放,散放著淡淡的花香味,單單是看著就覺得賞心悅目。
本是極其美味的東西,鳳兮舞此時瞧著卻是提不起胃口。
兩人正在屋裡呆著,外面忽然傳來陣陣的腳步聲,聽著像是有數百人。曲璟溪看了眼她,忙是起身開門去查看。
屋外的院子里站著大群的士兵,曲璟溪微微皺眉,正要轉身去關門,身後的人卻是跟著他出門。
瞧見他似是不願,鳳兮舞忙是握住他的手,「不管是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你答應過我的。」
良久,面前的人點了點頭。
站在最前面的人是拿著聖旨的小福子,「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所有人齊齊下跪,唯獨曲璟溪和鳳兮舞站著沒有動靜。許是習慣了璟王爺一直未曾跪過,小福子也就直接忽略了他們。
「四皇子璟王今日歸城,朕龍體欠安,不能親自迎接,特派人送來錦緞五匹,瑪瑙耳環兩對,步搖一對,白銀若干,以此聊表慰問,欽此!」
話畢,屋外便搬進來幾個大的箱子,一下子佔了院子的一席之地。
「皇上身子不好,還希望璟王莫要見怪,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小的就先退下了。」
小福子看了眼曲璟溪和鳳兮舞轉身離去,走近院門時卻又折回。
「對了,皇後娘娘托小的傳話,許久未見璟王妃,還希望璟王有時間帶璟王妃去宮裡四處走走。」
看了眼身側的曲璟溪,莫名地鳳兮舞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
幾個下人上前欲是將箱子搬離,卻不慎摔倒。一個首飾盒倒下,曲璟溪看去,卻發現那盒子似有些奇怪。
「別動!」叫住欲是蹲下去扶起首飾盒的小廝,曲璟溪漸漸走近。
只見那首飾盒動了動,隨即一個全身紅色的蟲子爬了出來,嚇得鳳兮舞一下子躲到了他的身後。
二人對視一眼,表情都不是特別好。
這分明與之前陸婉茹身體內的那個蟲子一模一樣,宮裡的人,莫非混進去了姦細?
「將所有東西都放下,去叫幾個會武的護院過來。」本能地帶著鳳兮舞後退幾步,曲璟溪發出命令。
顧蕭過來的時候依舊是一副懶散地模樣,不過當他看到地上被曬死的蟲子時,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這箱子哪兒來的?」
「若是沒記錯的話,我之前在皇甫權那條船的倉庫里見過。」曲璟溪淡淡道。
當時他嘗試過打開,但箱子是鎖死的,如今看來,是有人借皇甫權之手,將一些東西運到其他地方去。
而這些人中,有可能閔將軍應該知道些什麼。
「所以,你打算講那些東西怎麼辦?」顧蕭轉眸看向院子里橫七豎八的箱子。
因為擔心誤傷到人,曲璟溪讓他們直接放下先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現在的院子里,一眼看去全是亂七八糟的箱子。
「沒事,小舞和我可以換個院子。」長臂攬過身邊的人,璟王爺完全沒有顧及到顧蕭微微黑臉的模樣。
真的有錢任性啊。
「至於這蟲子,既然怕陽光,那就直接將他們都找出來放在陽光下暴晒一下就沒事了。」
看著院中央躺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蟲子,璟王爺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