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學醫
「兄長，好歹我也是你四妹，怎麼能直呼我的名諱呢？」舒昭玥止住腳步，說這話的時候分明看著秋心婉，又在暗示她教導無方。
「而且，現在已經快未時了，兄長的午休，未免時間太長了吧？」舒昭玥看看外面的日頭，多虧她繼承原主的記憶，要不然根本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秋心婉的心情很差，以前的舒昭玥哪怕被喊阿貓阿狗都不敢反抗，現在不過是叫個名字就這麼咬著不放，午休時間長也能說道說道。
「你……」舒良起也是震驚不已，舒昭玥什麼時候敢這麼說話了？
剛要訓斥一番，就聽秋心婉不耐煩的開口：「怎麼回事？」
舒良起察覺出母親心情不好，小心開口道：「母親，三妹可是父親都同意陪我讀書考取功名的，四妹剛剛派小桃來，差點就把三妹帶走了，多虧我起身，及時發現。」
舒昭玥就知道，哪怕她命令小桃去帶回舒昭妍，只要舒良起不同意，她們倆就沒有辦法。
「這麼說，兄長並沒有放三姐走，那現在你是……」舒昭玥掩嘴，彷彿在嘲笑舒良起這麼大人了，還學女兒家告狀。
「夠了！」秋心婉猛地一拍桌子，伸手指指舒昭玥和舒良起，然後表情痛苦的揉著太陽穴：「既然人沒帶走，就別再說了，你們兩個都先退下吧，吵的我頭疼。」
舒芸凡聞言，趕緊上前小聲勸慰秋心婉，幫忙按壓頭部。
出於醫生的本能，舒昭玥差一點就要上前去看病，好在她及時制止了自己，秋心婉平時沒少欺負原主，她就是醫生，也不該現在去給「仇人」治病。
……
走出歸雲院，舒良起發現舒昭玥一直在跟著他，不免嫌棄的開口：「你跟著我做什麼？」
「兄長不願意放了我三姐，我只好跟著兄長，好生相求了。」舒昭玥腰桿筆直，目光炯炯，沒有半點求人的姿態。
「你憑什麼讓我放人？若因為三妹走了，我考不上功名，你又該當何罪？」舒良起雖然意識到舒昭玥的變化，但他並不認為，一個黃毛丫頭能有多大本事。
聞言舒昭玥露出羞恥的表情，試探著開口：「兄長這話，不禁讓人懷疑你是喜歡三姐，這可是亂……」
舒良起下意識的伸手去捂舒昭玥的嘴，要命的兩個字是沒說出來，可這肌膚之親更讓人難堪。
舒昭玥的雙眸霎時間盈滿淚水，聲音也帶了哭腔：「兄長怎麼能如此，你看上三姐不算，難道連我也……」
「住嘴，真是越說越離譜，不就是想讓三妹回去嗎，我放她便是。」舒良起急了，這算是真正見識到舒昭玥的厲害了，竟然連名節都敢拿出來說，是傻了還是瘋了？
「那便多謝兄長了。」舒昭玥馬馬虎虎的行禮，抬腳便往她的夢竹閣走去。
戚曼茹提心弔膽的等著，看到舒昭玥平安無事的回來，心裡的大石頭才終於落了地，等到遍體鱗傷的舒昭妍進門，戚曼茹再也控制不住淚水。
「三姐，舒良起真是太過分了，怎麼把你欺負成這樣？」舒昭玥趕緊過去攙扶。
舒昭妍瘦的皮包骨頭，除了臉上沒有傷渾身幾乎找不到什麼好地方，一個女兒家，留下那麼多的傷痕以後可怎麼嫁人？
舒良起也不派人扶著舒昭妍，就讓她那麼步履蹣跚的走回來，舒昭玥憤恨的同時也很慶幸，如果不是她及時讓舒良起放人，舒昭妍一定會被折磨致死。
「娘……」舒昭妍只來得及叫戚曼茹一聲，便暈厥過去。
「真是欺人太甚！」戚曼茹急忙叫人去請大夫，想著女兒受過的苦，不禁咬牙切齒。
「娘，我想學醫。」舒昭玥突然開口。
戚曼茹詫異的看著舒昭玥，舒昭玥解釋道：「我學醫也是為了自保，之前我重病就是因為不懂防禦，姐姐也被害成這個樣子，若是哪天，大夫人不準大夫過來，我們怎麼辦啊？」
當然，舒昭玥也是不想穿越過來就把原來的本領丟掉，雖然她完全不用再學習，但是為了明面上過得去，只能提出這樣的要求。
舒昭玥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戚曼茹是大家閨秀，從小的思想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遵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聞言，有些猶豫了起來。
說著話，常大夫便進來給舒昭妍診脈，然後開了藥方，叮囑必須要內外兼顧，否則舒昭妍性命不保。
「娘，正好大夫在這，不如就讓大夫考考我，看我有沒有學醫的天賦？」舒昭玥提議道。
「這……」戚曼茹想想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便答應了。
常大夫被側夫人授意，便出了簡單的題目：「那就請四小姐說幾對相剋的藥物吧？」
「甘草反海藻，大戟，海藻，芫花，烏頭反貝母……這些便是十八反了。」舒昭玥對答如流，穿越之前她雖然是個西醫，但對於中醫也是有很高的造詣。
常大夫來了興緻，就算這些都是舒昭玥從書里看的，那也是她願意看才記得住的。
「十九畏？」常大夫再問。
「硫磺畏朴硝，水銀畏砒霜……」舒昭玥照樣都知道。
常大夫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拱手對著戚曼茹說道：「側夫人，四小姐當真是喜歡醫學的。」
戚曼茹猶豫起來，她也看得出來舒昭玥確實喜歡，可是一個女兒家學醫，她心裡總是有些難以接受。
舒昭玥見狀直接拜常大夫為師，不管後者醫術到底如何，她需要的只是一個師父，常大夫自然也願意收她為徒，只不過舒昭玥是府里的四小姐，他不敢隨意收下，戚曼茹看舒昭玥決心已定，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便點了頭，常大夫很高興有這樣好學的徒弟。
最近朝中動蕩，父親舒誠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秋心婉平日也懶得搭理側室這邊，倒是讓舒昭玥有了時間去學醫，她那所謂的天賦已經把常大夫驚得差點轉頭拜她為師。
她的到來，給常安堂增添了很多收益，常大夫給她很高的薪水，她的生活水平一下子就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