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慶曆新政

「這位老哥，你看這樣好不好。我代表開封府免征你們三十天的稅，而老哥你，帶領著你這二十幾個弟兄，免費賒給我三十日的石灰粉。待三十日之後，便按一車石灰五千錢的價錢，到東京城內的街道司領錢，應該可以了吧？」王浩用試探的口吻，向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中年男子，利誘了一番道。

面對王浩的利誘，包括這個中年男子在內，這二十幾個石灰窯的主人，都覺得能夠獲得開封府免征三十日稅，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一件大喜事。

對於他們來說，平日里幾乎都過著自足自給的鄉民生活，他們掙得錢，平日里就去附近的鄉鎮集市上買些生活必需品，一年到頭也前往東京城內買東西的次數屈指可數，讓他們撐三十日沒有收入的日子，也並不僅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過了片刻的功夫后，那位中年男子依然心有疑慮地問詢道：「這位官人，你方才所言若是句句屬實，我們便答應您便是。可是，官人必須要給我們一個書面憑證才行，否則的話，官人空口白牙，僅憑一句話，讓小人們如何相信呢？」

聽完這位中年男子所提的條件，王浩當即就微微一笑，從袖中摸出來一張摺疊好的宣紙，遞到那位中年男子的面前，開口說道：「這手上的這份便是開封府所出示的告示，你在三十日之後，拿著它到街道司領錢便是。」

那位中年男子雙手接過來以後，打開宣紙定睛一看，掃視了幾眼后，方才，還略蹙眉頭的他，此時已是喜上眉梢，當即就拿著這份開封府的告示，把站在他左右兩側的二十幾個人叫到跟前，紛紛看了幾眼告示上所寫的內容，他們每個人幾乎都面帶喜色。

因為在這張蓋有開封府大印的告示上，所寫的文字內容言簡意賅，那就是凡是獲得街道司徵召的開封府管轄範圍內，做各種生意之人，一律免於徵稅，至少免征三十日的賦稅，凡是接到本告示者，即刻起生效。

看完了開封府的告示后，這位中男子才終於鬆口，答應道：「既如此，我等拿到這份開封府的告示，心裡頭便踏實多了。這位官人，你方才所說賒賬三十日之事，不光包括我們現場所有人，包括今日有事沒有在家的其他幾個人，都會答應官人所提賒賬的要求。」

此時的王浩見到自己費了好一番口舌，中用戶讓這幫有些鐵石心腸的窯主們答應，以賒賬的形式免費提供三十日的石灰粉，便長舒了一口氣。

「那就拜託各位啦！」心情一片輕鬆的王浩，當即就面朝著站在他身前的這二十幾個人，拱了拱手請託了一番道。

為了能夠讓這二十幾個窯主順利交付石灰粉，王浩特意留下來了他在街道司的好兄弟張三木，以及其他兩名街道司的司卒，說好聽點，是在此協助，說難聽點，就是在此監督。

離開了這裡以後，王浩又帶著其他幾名街道司的司卒，趕著那輛略顯破舊的馬車，前往據此大抵十里地之外的另外一個村落。

上一個村落，擁有二三十個石粉窯，燒制熟十石灰粉，這而這個村落，則是幾乎家家戶戶都是以上山採鐵礦石為主，最再賣給東京城內大大小小的打鐵鋪。

鑒於在古代社會，但凡是任何一個朝代，鐵和鹽這兩種東西，幾乎無一例外都被朝廷把持著經營權，北宋仁宗年間，民間可以做一些少量的鐵礦石買賣，卻要在當地官府進行登記備案，並交納不菲的稅賦。

跟對付那而十幾個窯主們類似，王浩與日安是如法炮製，拿出來一張開封府的告示，讓以採鐵礦石為生計的這一個村落的村民們，以賒賬的方式，提供給街道司三十日的鐵礦石使用。

不過，王浩還給這些村民們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那就是他們所采來的鐵礦石，經過加工磨成鐵礦粉，再運送到上一個村落的窯裡面進行煅燒。

村們對於王浩提出來的這個要求，他們雖然感到有些為難，不過，最終耗時答應了下來，因為他們覺得可以免征四成的賦稅，自然是好事一樁，這三十日下來，可以節省不少錢。

王浩在留下來兩名街道司的司卒在此負責監工后，他又快馬加鞭，又娶了十幾里地之外一個做石膏原料的村落，自然也是如法炮製。

花費了兩天的功夫，王浩把生產水泥原料的方方面面打通了關節之後，並在當日未時許，獨自前往與街道司衙門相隔不遠處的開封府衙，向開封府尹彙報此事，恰好今日是范仲淹出獄的日子。

在包拯的辦公房之內，王浩在一名衙役的引領下進入其中，卻發現了范仲淹褪去牢服，身穿公服跟包拯談論公事，便趕緊向前拱手問安道：「下官街道司司丞，在此拜見兩位大官人。」

原本正在辦公房內跟范仲淹討論公務的包拯，見到剛走進來的王浩向他們倆拱手問安，率先擺了擺手，說道：「王司丞，在此等私下場合不必如何拘禮，范公與我乃莫逆之交，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放鬆些才是。」

隨後，范仲淹也面帶著笑容，附和道：「包公所言甚是，范某與包公乃多年老友，平日里無話不談。你王司丞上得官家器重，又為包公所賞識。前幾日得見，范某也認為你王司丞，是我大宋不可多得的未來棟樑之才。

「王司丞雖與范某和包公相差二三十歲的年紀，卻在范某和包公心中，已是一位志同道合的小友。王司丞來的剛好，我正有些話要問你。」

讓王浩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曾經在高中時代歷史課本中認識的范仲淹，這位北宋名臣文豪，竟然在跟他此前只有兩面之緣后，就把他當做了志同道合的「小友」，他眼下還只是一個從八品的小小街道司司丞，自感何德何能，頓時，就讓他對此感到受寵若驚。

來不及多想，王浩就再次拱手應承道：「能被范公和包公二人視為『小友』讓王某倍感榮幸之至。范公您有什麼話儘管問便是，王某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范仲淹對於王浩的這個回答甚是滿意，當即就開門見山問詢道：「王司丞，你這大抵一月時日之內，向官家和包公禁言執事，我方才已聽包公簡單講述了一番。接下來，范某要問你的是，王司丞是否願意加入並支持范某幾日之後在大宋境內推行的新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