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本世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寧史雖然此刻把心中所有怨氣都發泄了出來,心中的鬱結可謂一掃而空,若不發泄出來這傢伙可能會得抑鬱症。
但是當他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后,他的前程和人生將就此終結。
一時吐槽一時爽,全家火葬場。
但就算他不說,只一條謀殺世子之罪就夠他在牢里待一輩子了。
所以無論說與不說,寧史算是徹底完了。
有其子必有其母,秀榮不可能不知道兒子所犯的事,甚至還在私下裡助長其氣焰,令其子謀殺世子,篡奪世子之位,甚至在不久的將來還會做出弒父、殺夫的暴行,這樣的紅顏禍水還留著幹嘛?
寧茂聽完所有的過程,早就沉不住氣了,站起來指著寧史怒聲道:「逆子、畜生,枉本爵栽培你這麼多年,供你吃穿、供你讀書、供你科舉,沒想到你竟然是個狼子野心的逆賊,連本爵最小的兒子都敢謀殺,你要斬斷伯爵府未來的希望嗎?
寧史眼睛通紅,既然話已經說開了,此刻誰也不懼,冷笑一聲:「伯爵府的希望?呵呵,還有希望嗎?你難道連大貢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嗎?」
「自大哥和二哥戰死後,整個伯爵府的未來就已經沒了,還想要希望,真是可笑。」
寧史話音落下,整個伯爵府沉默了,寧史說的是事實,伯爵府輝煌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的伯爵府正在悄然落寞。
因為在大貢,無論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什麼背景,上到丞相,下到平民,只要家族內沒有開啟神紋的強者,那這個家族絕對不會長久,最終泯滅在歷史的長河裡。
哪怕家族內有神紋強者也只能輝煌一時,畢竟神紋強者的命朝不保夕,如果沒有神紋血脈的延續,一樣會慢慢消亡。
所以現在的伯爵府在大貢王朝可以說可有可無,在朝堂連話語權都沒有,雖然爵爺寧茂在朝任中書侍郎,正四品官職,可是依舊在朝臣面前搭不上話,連大王都很少過問,所以寧茂每天上朝也只是走個過場而已,群臣們雖然明面上不會跟他說什麼,但私底下絕對對他詆毀、嘲諷吧。
寧昌伯府自開國之日起第一代郡君王封的爵位,開國伯,現在已有六百多年了,當初寧家先祖哪個不是驍勇善戰之輩,哪個不是威名赫赫的神紋戰神,哪個沒有立過無數戰功,可是擋不住歲月的無情,隨著時間的流失,神紋血脈越來越稀薄,到寧茂這一輩時神紋血脈竟然斷了,以至於當時所有人都認為寧昌伯爵府完了,再也回不去昔日的榮光,再也不會被大王重視,再也不會在朝堂上風光了。
可是寧茂當時再次打了所有人的臉,那就是他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叫寧乾,二兒子叫寧坤,而兩個兒子竟然全都繼承了神紋血脈,對整個伯爵府來說簡直就是奇迹,隔代繼承血脈,這樣的例子在大貢雖然有,但不多,以至於當時處於風口浪尖,被人搖頭嘆息嘲笑之時,寧茂的兩個神紋兒子再次挽回了局面,讓伯爵府走上了輝煌,雖然不是巔峰,但整個朝堂沒人敢小覷。
但世事無常,沒有哪個神紋強者是不死的,能夠不死的,那幾乎都是超級強者,而只要是開了神紋的強者都要入學府,上神魔戰場,當時寧乾和寧坤離開伯爵府上了神魔戰場后僅僅五年就傳來了噩耗,寧乾和寧坤兩兄弟雙雙戰死,留下了無數戰功。
當時收到這個消息后,整個伯爵府猶如晴天霹靂,陷入了獃滯狀態,後來就一蹶不振了,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八年。
十八年很久,但也很短,人們都是淡忘的,潮起潮落,當你崛起時,別人可能會落寞,而你落寞時,別人就會崛起,人們活在當下,只會在意你當下的輝煌,所以寧乾和寧坤已經成為過去時,寧昌伯府若是還沒有神紋強者誕生,那遲早會泯滅於塵埃,爵位也會被收回。
此刻寧史說伯爵府沒有希望,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隔代繼承血脈的概率是很小的。
寧史冷笑著看著眾人,當他挑破這一層窗戶紙后,每個人都感到了一股危機,是啊,伯爵府真的沒落了。
「也許現在伯爵府還有一兩成希望,那就是寧潑和我的後代,隔代神紋血脈傳承的概率雖然很小,但也有一兩成希望,畢竟大哥和二哥就是隔代傳承的,而且還很強。」
「當然了,大哥的兒子寧恆和二哥的兒子寧榮的後代也許也有希望誕下神紋兒子,但我覺得這種幾率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寧恆是個書獃子,寧榮整天就知道斗蛐蛐,他們兩個廢物怎麼可能誕下神紋孩子?」
「所以,現在寧昌伯府的未來希望只有寄托在寧潑和我身上,也就是說有兩成希望,現在你們若是殺了我,那就只剩下一成希望了,而我的這一成希望有可能會是伯爵府的未來。」
寧史侃侃而談,此刻的他越說越起勁,越說感覺自己的價值越來越大,越說眼神越來越亮,有種意氣風發,獨領風騷的激情感。
「所以,你們不但不能殺我,從今以後還要供著我,伺候好我,並為我謀一門好親事,待我的娘子誕下神紋孩子后,伯爵府將再次因我而走上輝煌。」
「孰大孰小,只要你們不是傻子,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吧。」
「現在,既然世子沒死,咱們就兩清如何?他依然是世子,我依然是庶子,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豈不是皆大歡喜?」
寧史眯眼看著寧茂笑道:「父親,難道你希望我伯爵府六百年的傳承斷送在你手上嗎?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對得起祖上的赫赫戰功嗎?」
「就算你對自己的寶貝三兒子溺愛到無法無天的程度,但能比得過伯爵府的未來嗎?你身為爵爺,該做出正確的決定了吧。」
此時,隨著寧史的這番言論,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二老爺寧荀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睛眯起。
黃氏詫異的看著寧史,沒想到此人還能絕地翻盤,果然不是省油的燈,連她都沒有教過此人這番言論,看來以前是看走眼了。
下人們則是議論紛紛起來,剛才還都是一臉憤怒之色,此刻全都動搖了,看來是真不能把寧史怎麼樣了。
神紋血脈傳承的確不能斷絕。
大嫂和二嫂被寧史剛才的話勾起了回憶,神情恍惚,寧乾和寧坤永遠是兩人心裡的痛,此刻看著寧史心中也有了動搖,可是心裡終究不舒服,這寧史真的是敗類啊。
秀榮本來驚慌失措的心隨著兒子這番言論,漸漸平息下來,慘白的臉色也恢復了血色,然後優雅坐在了凳子上,媚眼勾起,掩嘴輕笑,這次真的翻盤了。
寧茂本來一臉怒色的臉此時也變換不定起來,這個庶子的話當真讓他措手不及,要是真殺了寧史的這一成希望,他真的會成為寧昌伯府的罪人,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你……」
寧茂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謝氏的呼吸更加不穩,險些暈過去,謀殺兒子的兇手就在眼前,但偏偏還不能把他怎麼樣,這簡直就是最糟心的一件事。
本來得到寧潑命令的玄魁玄武,在聽完寧史一番言論之後,此刻也不知道怎麼辦了,讓這母子二人在主子面前跪還是不跪?
不由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寧潑身上。
看他如何抉擇。
而寧潑頓時笑了,哈哈大笑一聲:「哈哈,本世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玄魁玄武,還不趕緊讓這兩個無恥之徒跪在本世子面前來?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