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鬥雞

馬車出了伯爵府穿梭在上京城中，寧潑掀開窗帘向外看去。

入目處是繁華的街道，車水馬龍的行人，街頭擺攤叫賣的商販，賣藝維持生計的街頭藝人，耍猴的、鬥雞的、斗蛐蛐的、口中噴火的、趕車棋社下棋的，甚至還有文人雅士在楊柳下賣弄詩詞的。

總之應有盡有，無盡的繁華讓寧潑眼花繚亂，心中激動，手癢難耐。

「停車。」

寧潑剛一出口，就覺得不對勁，細一想原來是前世的用語，停車和停馬車可不是一個意思。

玄魁玄武看著寧潑。

寧潑道：「停下。」

駕車的馬夫吁了一聲，馬車在一個巷道口停了下來。

玄魁問道：「世子，您不是說要去紅春樓嗎？怎麼停下了？這裡距離紅春樓還有一段距離呢！」

寧潑敲了一下他的頭，無語道：「本世子是那種急不可耐的人嗎？上京如此繁華，不看一看、逛一逛、玩一玩，豈不可惜？」

然後看向玄武道：「玄武，你說本世子說的對嗎？」

玄武急忙重重點頭：「主子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今日上京確實繁華，而且剛才我還聽到一些茶館、酒樓、客棧等地都在說您的事迹呢，而且還說的無比誇張，如若不仔細聽的話，還以為他們在罵您呢。」

寧潑拍了拍他的肩膀誇讚道：「不錯，你雖然不善言語，但粗中有細，甚至對本世子忠心耿耿，本世子絕不會虧待你的。」

玄武憨憨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小的真有那麼好嗎？」

寧潑笑道：「你要對自己充滿自信才對。」

玄魁看著世子對玄武連連誇讚，心頭有些發酸，然後眼巴巴的看著世子問道：「主子，那我呢？」

寧潑微微嘆氣道：「你嘛，就是個渣男。」

玄魁一愣，茫然問道：「渣男是什麼男？」

寧潑擺手道：「好了，少廢話，跟本世子逛街去。」

然後率先下了馬車，玄魁玄武急忙跟上。

今日寧潑一身白衣長袍，腰間配一藍玉，手持摺扇，面目俊逸、神采無雙，好一翩翩公子哥兒。

「來鬥雞啦，各位看官快來看一看，瞧一瞧，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我這裡的鬥雞都是常勝將軍，買一隻吃不了虧，上不了當，還可以為您賺來大把大把的銀子，各位看官還猶豫什麼？不早下手就成別人的了，快來看啊，快來買。」

前方一處比較寬闊的地方圍滿了人，不論男女老少全都吵鬧不休，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看樣子正在鬥雞。

在人群圈子外則是有兩三個賣鬥雞的商販，正賣力叫賣著，把自己的鬥雞都吹上了天。

寧潑停住腳步，玄魁立即問道：「主子要鬥雞嗎？」

玄武有些意動。

寧潑在前世可沒有見過這種場面，雖然在電視上見過，可是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自然要體驗一番。

點頭道：「去看一看。」

玄魁玄武大喜，玄魁道：「小的過去給您買只鬥雞。」

寧潑搖頭：「不用，本世子自己選。」

隨後三人向其中一個不怎麼叫賣的商販走去。

一般越賣力叫的基本沒好貨，而不怎麼叫的，一般口才不行，但是為人要老實許多，手裡的東西也不可能假到哪裡去。

那賣力叫喚的鬍鬚大漢見一翩翩貴公子走來，立即熱情上前道：「這位公子，我這裡的鬥雞個個都是好雞，個個都是常勝將軍，您賣一隻，今天絕對會大殺四方，羨煞旁人，贏下數不盡的銀子，況且我的鬥雞也不貴。」

寧潑看了此人一眼，摺扇一開，淡淡問道：「個個都是常勝將軍？」

鬍鬚大漢立即笑道：「正是，您買一隻？一隻只需十兩銀子。」

寧潑看了雞籠里的鬥雞一眼，眼眸眯起，自從開了神紋后，他能看到並且感受到別人的渾身血氣，也就是力量有多大，包括動物的。

雞籠里的鬥雞都站著昂著腦袋，有的走來走去，有的趴著，有的在打盹，鬍鬚大漢見寧潑觀察著他的雞，立即踢了一腳雞籠子，一瞬間所有的雞都驚了，跳了起來，這樣顯得所有的鬥雞精神很好。

寧潑看到確實有幾隻鬥雞血氣不俗，但也高不到哪裡去。

反而他雙目忽然看向了旁邊另外一個商販的雞籠，其中一隻鬥雞吸引了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

於是回應鬍鬚大漢道：「個個都是常勝將軍言過其實了吧，你要是蒙別人，別人或許為了面子買你一隻，但是本公子可不會上當，再說一隻鬥雞十兩銀子，實在太坑了，本公子不買。」

寧潑話語自然毫不留情，一點也不給面子，周圍看鬥雞的觀眾都看了過來。

鬍鬚大漢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沉聲道：「這位公子，你不買就算了，何必出口傷人呢。」

寧潑輕笑一聲：「怎麼？只允許你坑別人，別人就不能拆穿你了？本公子說的話算客氣了，換做以前，本公子保證罵的你收鋪蓋滾蛋。」

「你……」鬍鬚大漢大怒。

玄魁玄武上前一步，瞪著眼睛看著他，鬍鬚大漢眼角一跳，被兩人氣勢所攝，後退一步，不敢再言語。

但臉色鐵青，心中憋著氣。

寧潑向旁邊的那商販走去，此人是一個中年男子，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坐在凳子上看著周圍，也不叫喚幾聲，只等著別人來買。

寧潑也不看此人，目光落在氣中一個雞籠中的鬥雞上，指著那鬥雞問道：「本公子買你這隻鬥雞了。」

這隻鬥雞與別的雞不一樣，其他的鬥雞都是站著的，或者卧著的，而這隻卻是躺著的，並在睡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睡覺，如此的與眾不同。

這隻鬥雞全身呈黑顏色，頭頂的羽毛濃密，且渾身血氣很強勁，但體型卻是有些小，基本比籠子里的其他鬥雞要小一半。

以至於此雞一直賣不出去。

中年商販微微一怔，不確定的問道：「公子，您確定要賣這隻鬥雞？」

寧潑點頭：「買了。」

玄魁玄武也看著這隻鬥雞對視一眼，玄魁上前在寧潑耳邊小聲道：「主子，這隻鬥雞太小了，可能一上場就敗了，不如換別的吧。」

寧潑看向玄武問道：「你覺得呢？」

玄武道：「主子想買就買，反正圖一樂，輸贏不重要。」

寧潑笑道：「說的有理。」

「把它提出來，本公子要鬥雞了。」

中年男子笑著應了一聲，然後把呼呼大睡的黑鬥雞給提了出來，甩了兩三下才醒過來，然後喔喔喔的叫了起來。

然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當看到這隻鬥雞時紛紛搖頭，意思很明顯，此雞不行。

旁邊的鬍鬚大漢心中冷笑一聲：「我還以為多厲害呢，原來也是一個不識真貨的紈絝子，我倒是很期待等會你的雞被撓死的下場。」

玄魁玄武上前開道：「讓一讓，我家公子要鬥雞了，快來押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