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與人為善

謝寧兒在心底默默給清荷點了個大大的贊，優秀。

何氏聽著清荷這兩句話，不免又抬了抬眼皮，打量了一下人畜無害狀的謝寧兒，一言不發，也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半晌過後，何氏終於開口：「顏兒，你來告訴娘親，姐姐的房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何氏這麼做，也只是想讓謝寧兒知道，小孩子是不會騙人的，但是何氏不知道謝寧兒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痴傻庶女了。

「娘親，我……我親眼所見，是……是清荷燒了大姐姐的屋子，和我沒關係。」

謝芝顏說著，還搖搖何氏的胳膊，擺出一副15歲丫頭天真無辜不撒謊的樣子。

雖然謝芝顏這一句聽起來很能撇清關係，但是謝寧兒可不傻，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她可聽的真真切切的。

「你騙人，不是我做的，我聽見別人說，是小詞幹的，她說是大夫人說既然小姐是這麼不愛乾淨的人，就不配做謝府的小姐。」

清荷說這話的時候，板起了臉，用她人為做執著的表情指認著，一旁唯唯諾諾的謝芝顏的婢女小詞。

「除了有清荷的話，還有什麼證據證明是顏兒的婢女小詞帶人放的火，說啊。」

何氏眼睛里充滿了不屑，因為這謝寧兒的破事，何氏氣的直接發火了，四處掃了一眼周圍的家丁以及婢女。

這一切都被謝寧兒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心裡暗自決定『這筆賬，等我出了謝府，慢慢跟你們算！』

「回大夫人，奴婢親眼所見，而且帶的都是您院里的家丁去做的。」

現在下人隊伍最後面的一個臉不太熟的婢女，不卑不亢，鏗鏘有力的回答。

這下讓何氏懵了，這帶來的都不是她的人，怎麼還有人叛變。

謝寧兒微微一驚，一閃而過的表情，快的不讓人發覺，但很快又恢復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痴傻女的表情。

「你是誰？」

何氏雖然是大家閨秀，但也見過不少明場面，語氣依舊很嚴厲的問道。

「奴婢是伙房的丫頭，清禾。」

依舊是不卑不亢的回答，但是給人一種她說的就有道理的感覺。

「你怎麼證明是小詞做的？」

何氏那是多精明的一個人，豈是三言兩語就能隨便置自己人的罪的，況且還是陪伴了顏兒7年多的小詞。

「奴婢可以把幾個家丁給您找出來，您才會處罰小詞嗎？」

清禾話音剛落，也不管何氏允不允許她這樣做，就擅自走到前面來，一個個觀察家丁的神色，然後挨個點出來，這連貫的動作，絲毫都不拖泥帶水，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可能是清禾身上的氣場過於強大，又或者是知道自己是大夫人的人，大夫人不會讓他們怎麼樣，被點出來的幾個家丁，眼神里的慌亂一閃而過之後，就再無其他。

「壞……壞人，大壞蛋，大……大娘。寧……寧兒怕怕。」

既然有人都把人證都只認出來了，謝寧兒看這趨勢走向都對自己有利，怎能不好好表現自己的痴傻和什麼也沒做的委屈呢。

「小姐別怕，有大夫人在，一定會替咱們做主的。」

清荷接收到了謝寧兒指示的目光，立馬緊隨其後的說了一句，這句彷彿說給大夫人聽，又彷彿說給全院的人聽。

院里其他心善的下人們，平時就見不得，既漂亮又待她們好的大小姐如今這個處境，她們都看不下去了。異口同聲道「大夫人，正是小詞帶著這幾個家丁去燒了大小姐的屋子。」

謝寧兒痴傻的望著替她說話的人，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美麗的女人。

那個女人語重心長的跟謝寧兒說：「寧兒，為人要善良，這樣終有一天，你會發現人心都是善良的。」

謝寧兒終於明白，原來這些家丁婢女，都是之前被沒傻的謝寧兒善待過的人，這一刻，謝寧兒在大周冰冷的心，終於有了一點點溫度。

「小詞，故意放火傷害謝府大小姐，今天逐出府門，淪為乞丐，並且永不得在踏入謝府半步，來人！拖出去！」

何氏說罷，立刻有兩個領命的家丁上前來，把小詞拖著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