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變偶不變

這個世界的歷史是這樣的，有夏商周，有三皇五帝，有遠古的神話傳說，幾乎和趙元原來那個時代的歷史沒有任何區別。

但問題就出在一千年前，周滅商的時候，周取代商以後，就自稱為皇帝，建立起來了皇帝制度。

歷史，就從這裡發生巨大的轉變。

隨後過了兩百年，周代滅亡，天下混亂起來，各地諸侯並立，混戰不休數百年。

直到兩百年前，天下一共分為四個國家，秦國、趙國、唐國、漢國。

這四大國，各自的祖先都是昔年周代的重要王侯，現在他們也紛紛稱帝。

其中趙國國力最強，想欺負哪個國家，就欺負哪個國家。

秦國的皇帝叫做贏高，趙國的皇帝叫做趙破奴，據說是在前代趙國皇帝北伐匈奴的時候，在戰場上出生的，所以就叫做趙破奴。

至於那完全不同類別的長平之戰，則是在二十年前，秦國和趙國之間爆發慘烈的國戰，地點就在長平，秦國四十萬降卒被趙國人坑殺。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秦人仇視趙人，但凡見到趙人，則一擁而上將之轟殺。

這一度令趙國使者，都不敢來秦國，因為但凡是趙人，踏上秦國國土，誰都勸不住瘋狂的秦人。

本來那個時候，趙國就打算一鼓作氣滅掉秦國，誰曾想老皇帝駕崩，太子即位，就要一鼓作氣發兵攻滅秦國。

結果北伐匈奴趁機入侵趙國，趙國不得不抽調兵馬回防，這一口氣就和匈奴人打了整整三年的國戰。

三年之後，趙國往北方開拓千里之堤，匈奴人就此一蹶不振。

趙國大軍凱旋歸來之日，趙國皇帝一命呼嗚，新帝趙破奴那會兒才一歲，尚且在襁褓之中，就成為了趙國的皇帝。

秦國認為有機可乘，發兵攻趙，結果有他么慘敗而歸。

這一度讓秦人更加仇視趙人，任何秦地，都絕對不能出現趙人，一旦出現，秦人即刻一擁而上，將之亂拳打殺。

慘烈恐怖的程度，只能用碎屍萬段來形容。

趙元聽著孫師弟說完，眉頭完全緊皺了起來：「乖乖，這麼說，如果我真的是趙人，那這次絕對要死了？」

「只是你看不出來嗎？」趙元隨即看向孫師弟：「這明明就是有人故意設局謀害你我的性命，你仔細想想看，但凡是有趙人踏上秦人的疆土，都會被人一哄而上給打死了，我要真的是趙人，怎麼可能出現在葦河縣？」

大腿一定要抱，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

孫師弟聽到趙元的話，表情陡然變了變，他看著趙元道：「你說的有道理，葦河縣乃是我大秦腹地，距離趙國邊境，尚且有千餘里，怎麼可能有趙人出現在這裡？」

「對啊！」趙元欣喜萬分，總算遇上個聰明的大腿了：「所以你看啊，我肯定是秦人，那圓形印章，絕對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的，還有……我到底叫什麼名字？」

孫師弟眉頭緊皺，一番思索之後，忽然向著趙元拱了拱手：「這麼說，應該是我恩師的政敵，想要陷害我，兄台可能是受到牽連了，我這裡先向著兄台配個不是吧！」

「客氣客氣！」趙元笑道：「我就說吧，作為穿越者，我怎麼可能一過來就領盒飯？沒這樣的道理啊！」

「嗯？兄台這是何意？」

趙元笑道：「沒什麼，就是感嘆一下，人生真的大起大落太快了，還有，我真的是失憶了，勞煩兄台告知，我究竟是什麼人，我叫什麼，我從什麼地方來。」

「這……」孫師弟表情僵硬了片刻，隨後苦笑道：「三天前，你我初次相逢，都是以詩文作答，隨後以酒水助興，我都還沒有來得及問兄台姓名，家在什麼地方，就已經被抓起來，再次見到兄台的時候，我們都是在砍頭台上了。」

趙元表情僵硬：「這麼說……算了，先不考慮我叫什麼這個問題，我們還是先考慮活下來的問題，話說，你們這個時代不流行秋後問斬嗎？把我們抓起來，這才過去三天，就要砍頭，這分明就是在掩飾什麼啊。」

孫師弟眼眸一寒：「不錯，按照慣例，確實是要等到秋後問斬，這縣官如此，本來就是擔心時間拖久了，讓人看出破綻來。

畢竟，我是恩師最為器重的弟子，恩是帶我如同親子，如果我被扣上一個勾結趙人的由頭問斬，那就是死無對證！」

說著，這孫師弟苦笑一聲：「此前實在是因為我秦人對於趙國人過度仇恨，所以在聽到你是趙人的時候，我們都失去了理智，未曾細細思考這件事情。

故而此前言語之間，多有冒犯，還請兄台贖罪。」

「大丈夫不拘小節。」趙元笑了笑：「我們現在還是想怎麼活命吧，我想這縣官這樣做，肯定是上頭有人暗中授意他這樣做，你我二人若是到了牢獄裡邊，只怕馬上就會死的不明不白。」

「啊？」孫師弟驚恐道：「他們安敢如此？」

「怎麼不敢？明目張胆的嫁禍我是趙國人這樣的事情都想得出來，還有什麼事情他們不敢做的？」趙元面色難看，縣丞最後那個眼神，簡直要成為他的夢魘了。

孫師弟也緊鎖眉頭，忽而，孫師弟猛然驚喜道：「對了，兄台文采斐然，如果你能對出一個對聯，我們或許可以活命！」

「對對聯活命？」趙元吃驚的說：「難不成你們這個時代，皇帝好這口？出了對聯，全國都沒人對的上來？」

「這倒不是。」孫師弟道：「我葦河縣城中，此前出過一位高官，乃是先帝帝師，他曾經出過一副對聯，莫說是我大秦無人對的出來，就是放眼天下列國，也無人對的出來。」

「啊？」趙元心裡發虛，自己這副身體以前肯定是才高八斗，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讓眼前這個孫師弟如此尊重，名字都不問一下，就在一起喝酒吹牛。

可是自己……咳咳……

孫師弟卻全然沒有注意到某些人逐漸羞紅的老臉，繼續道：「那位帝師往年歸隱此處，言說如果有人對得上這上聯，那就把先帝賜給他的免死金牌送給這位後來者。」

「所以！」孫師弟滿眼發光的盯著趙元：「兄台才高八斗，何不試試？只要兄台對上這對聯，不僅你我可以免除殺頭之禍，就是同行的三位才子，也一樣可以免除殺頭之禍。」

「我……可能不行吧！」趙元羞澀道：「你還是想想你恩師能不能救我們。」

「哎！兄台，這可不是謙遜推辭的時候，事關你我性命。就算是要等到我恩師來，那也是數日過後，他畢竟是郡守，要過來沒有那麼快的。」

孫師弟極力推崇，看向趙元的目光充滿了崇拜，足可見此前這副身體的原主人，究竟是多有才學了。

「咳……那好吧，你姑且說來我聽聽。」趙元腦海中開始回憶起來前一輩子聽過的那些千古絕對。

可這會兒一緊張，什麼都想不起來啊。

「那位老帝師的上聯是：奇變偶不變！」

「卧槽！別愣著了，馬上走！現在就去！現在就去，這個對聯我百分百對的出下聯，哪怕我曾經是學渣，我也知道奇變偶不變下一句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