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就是智慧啊！

於小海的毅力持續到了聖誕前兩天。

俱樂部一線隊放假了，B隊早就沒了比賽，也跟著一起放假休息。

聖誕節即將到來，埃瓦爾到處都充滿了節日氣息，街頭鬧市能看到大片裝飾，本地的樂團走街串巷，持著各類樂器演奏著動感的樂曲。

埃瓦爾中心商業街旁邊的小公園，還搭建起了舞台供藝人表演，人們在公園裡可以集體狂歡。

到處都是人流。

到處都是歡笑。

於小海和埃瑪、蒂娜一起出門。

蒂娜跟著樂隊高興的跑，埃瑪只能跟在後面，於小海只能綴在最後，他開始還不覺得，走著走著就覺得怪怪的。

有和埃瑪熟悉的人，街頭站在一起就會聊幾句，於小海總感覺他們談的是自己，主要一男一女一小孩，看著有點像一家三口。

「我還很年輕！」於小海想著，「我才十八歲，蒂娜都叫我哥哥，我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孩子。」

不管怎麼想還是有點彆扭。

於小海就和埃瑪招呼一聲，一個人走在街頭轉著。

聖誕節對西班牙的意義，和中國人過春節差不多，城市裡的春節都有些變味，反倒是鄉村節日的氣息濃重。

西班牙的聖誕節也是這樣，大都市裡過節有點像展會，埃瓦爾這種偏遠小市鎮，聖誕氣息才是最濃重的。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真正的歡笑，街頭的活動都是自由組織的，連樂隊、藝人都是城鎮居民，他們只是臨時參加活動，和人們一起慶祝節日，並不帶有功利色彩。

於小海轉來轉去的很新奇，最後感到有些疲憊，就坐在了街邊長椅上。

一個梳辮子的女孩走過，臉上的小酒窩看起來很討喜。

於小海和女孩對視了眼，視線一路追著她走過，女孩朝著他露出笑容，像是打招呼式的點下頭，隨後遠遠的走開了。

「【特殊魅力】提升任務進度+1。」

於小海扯扯嘴角，他根本就是無意的，路上有漂亮女孩走過，看兩眼也很正常，可不是為了完成任務。

他繼續坐著休息。

街頭人來人往的很熱鬧，彷彿小鎮家家戶戶都走出了門，於小海就坐在長凳上，偶爾看看過往的人群，也順便注意下，有沒有認識熟悉的。

人群中一個偏黑髮的女人走過，她腳踩高跟鞋穿著西裝，一副精英女強人的打扮。

「或許也可能是銷售？」於小海分不清女經理、女銷售，穿著上具體有什麼不同。

在思考吐槽的過程中，於小海和高跟鞋女直接對視，對方的反應和梳辮子女孩也沒什麼區別。

走過。

對視。

輕笑。

於小海回以善意的微笑，【特殊魅力】進度又提升了一點。

「這個光環升級也不難，也許在這看上一整天，差不多就能完成了？」

他想著。

「小海哥哥，你為什麼盯著那個高個子姐姐看？」一個孩童的聲音響在耳畔。

於小海嚇得一個機靈，扭頭才注意到是蒂娜。

蒂娜眨著可愛的大眼睛，動也不動的注視著他，「你在看什麼？那個高個子姐姐漂亮嗎？他比蒂娜好看？」

埃瑪跟在後面捂住了嘴。

於小海深吸一口氣，不在意的說道，「我只是覺得她穿的很正式，站在人群中顯得有些突出。」

「是嗎？」

「對。」

「那你覺得是剛才的姐姐漂亮，還是蒂娜漂亮。」

「當然是蒂娜。」於小海捏著蒂娜的臉頰說道，「蒂娜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公主。」

「我就知道！」蒂娜很驕傲的昂起了頭。

埃瑪走過去拉開蒂娜，揉著她的頭髮說道，「我們走吧，蒂娜，不要影響哥哥了。」

「讓他一個人呆在這裡，也許能幸運的碰上喜歡的女孩。」

於小海正色道，「實際上，她已經出現了。」

埃瑪左右看看忽然臉色一紅。

於小海蹲下來對蒂娜說道，「當然就是我們最美麗的小公主蒂娜了。」

「我就知道！」

蒂娜高興的跳起來，「小海哥哥還是最喜歡和我玩。」

埃瑪低頭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

……

同時。

弗朗西斯科沒有到街上享受節日氣息，他一個人孤零零坐在辦公室，正撰寫著球員評估報告。

文件上的球員名字是於小海。

弗朗西斯科的習慣是針對每個青訓球員，一年才會寫一次報告，報告內容包括一年來的提升，帶有強烈主觀性的實力、天賦評估，以及一些針對性的個人建議。

現在於小海的情況不同，只進進球隊三個月，他就被提升到一線隊，並簽訂了真正的職業合同。

弗朗西斯科想著寫一份報告，上傳到俱樂部的球員檔案里，也證明於小海在埃瓦爾青訓呆過。

於小海的提升、實力評估都很好寫。

弗朗西斯科著重點出自己對於小海個人訓練、戰術理論的指導。

最後就是主觀點評。

每個球探、青訓教練撰寫的球員評估報告，都會有主觀點評一項。

這一項才是最重要的。

身體怎麼樣、實力怎麼樣，過往的數據怎麼樣，其實的都無法直接決定球員的未來，有許多球員是大器晚成，過往、實力都沒有出彩的地方。

足球領域來說，眼光是很重要的。

著名足球人士的高評價，能讓一名年輕球員身價倍增，哪怕他沒有太突出的地方，也會讓人覺得他可能有廣闊的未來。

各個俱樂部決定轉會目標，也需要派出有眼光的球探，去點評目標球員的能力，而不單單是收集數據。

如果只是收集數據，根本就不用現場觀看錶現。

現在弗朗西斯科就在做這項工作，他猶豫了好半天才開始動筆，慢慢寫出對於小海的點評--

「於小海是非常有天賦的年輕人。他加入埃瓦爾前，沒有經歷過系統訓練，導致基礎相對有些差，但他的天賦很好，訓練提升很快。」

「他的身體還是偏瘦弱，以後能變得健壯一些，肯定會對表現有幫助。」

「現在他馬上要進入埃瓦爾一隊，想來到一隊也許能打上比賽，但短時間表現很難有多好，因為天賦很不錯，只要適應了乙級聯賽強度，他就會慢慢提升。」

「我認為，未來兩到三年，他能在乙級聯賽站穩腳跟，到二十五歲左右，他也許能踢上甲級聯賽，有機會閃耀在最高舞台上！」

弗朗西斯科寫完連續看了好幾遍，才把報告上傳到球員檔案庫，還列印出一份文字材料，保存在球員資料的文件夾中。

一切都做完以後，他長呼一口氣半躺下來，想著以後於小海成名，接受記者提問時該怎麼說。

或許是五年以後？

八年以後？

於小海已經站在甲級舞台，記者趕來對他進行採訪，他隨手找到那份資料遞給記者，「看到了嗎？這是我幾年前寫的點評，當時他才剛簽了第一份職業合同。」

「看看上面寫的，我就知道他能行！」

「一切都和我的估計差不多，他真的走向了成功，從一個完全業餘的青訓球員，走到了世界最高賽場！」

如果於小海沒有進入甲級，也沒有記者對他採訪？

沒關係！

那時也沒人會關注評估資料，他也只當做對手部進行放鬆休閑了。

「這就是智慧啊！」弗朗西斯科笑眯眯的躺在椅子上，順便對自己靈活的頭腦表示讚歎。

……

……

聖誕節前後連續幾天都是狂歡。

於小海趁著空閑到處走走轉轉，時間一長就覺得沒意思了。

埃瓦爾處在西班牙最東北部，臨海的天氣還是有些濕冷，他訓練結束都不想出門，就乾脆呆在住所，看看電視、學學西班牙語，和老費德勒喝上一口，偶爾也會有興趣做幾道炒菜，豐富一下日常的飲食。

這種生活很休閑、很放鬆，都有些讓人沉浸其中。

於小海也一直堅持訓練，每天都會堅持跑上一萬米，一直累到不想再邁步，下午就做有球訓練，一個人訓練很意思，他偶爾會找涅托一起，涅托沒時間就只能獨自訓練。

時間就這樣慢慢轉到了新的一年。

一月一日。

這天冬季轉會窗口開放，埃瓦爾俱樂部官網公布了新動向，一名老將後衛提前解約退役，同時俱樂部簽下了新人。

「埃瓦爾B隊邊鋒於小海，和埃瓦爾俱樂部正式簽約，合同期限為一年，他會在下半賽季代表埃瓦爾出戰。」

這則消息一公布就引起了關注，不是因為於小海很有名，而是因為於小海的國籍。

埃瓦爾歷史以來都罕見外援（歐盟以外）。

1997-1999賽季至今，他們都從未有過外援，於小海也成為埃瓦爾進入新世紀以來的第一個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