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母妃之死,刻骨銘心
輕輕笑了笑,姬淵的心情似乎很好,掐著東方昊脖子的手卻沒有鬆開:「她卻不知道皇上那時候最為疼愛的,還是本宮。後來她與侍衛私通,那個侍衛卻是本宮的人。本宮後來給了她最後一次機會,只是她還是不會學乖。」
「所以你……就讓……人將母後生……生勒死!」姬淵第一次在東方夕那雙冰藍色的眸子中看到了蝕骨的仇恨。
心中微微驚訝,才知道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她母妃死的真想。唇角的弧度越發妖嬈,眼底卻帶著譏諷而又得意的神情:「沒有想到,原來我們的璃王殿下知道。只是可惜,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一個不得寵的皇子,誰會相信你的話?」
蘇小小聽得心驚膽戰,難怪從最初見到東方夕的時候,她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神情,難怪那雙冰藍色的眸子中,從來都是淡漠的神色。
每日面對著有殺母之仇的祭司,能夠做到這一點,蘇小小不得不佩服東方夕的隱忍。看到東方夕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蘇小小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向姬淵撲了過去。
「你放開他!」蘇小小抓住姬淵的手,使勁兒去扯,只是卻怎麼拉不動。
姬淵不屑地看了蘇小小一眼,只是輕輕一揮手,就將蘇小小整個身體給彈了出去,撞在了御花園石柱上。
「痛死了!」蘇小小的身體像塊破布一般從石柱上落了下來,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小!」東方夕與南宮傲同時驚恐地喊道。
蘇小小很想跟他們說,就是很痛,其餘的還好,你們還是好好顧著自己吧。無奈她的眼皮越來越重,微微嘆了口氣,怎麼也抵不住雙眼的困頓,終於失去了意識。
這邊東方潮看到蘇小小倒了下去,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卻讓本來被他置於死地的南宮傲一個反擊的機會。
當生死懸於一線之間的時候,一人的爆發力很難想象到底有多大。讓東方潮沒有想到的是,他低估了南宮傲的武功。
一直以來,南宮傲不過是他們取笑的對象。如今本以為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他,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從自己的手下逃脫。
眼底的陰鶩更加深沉,渾身的殺氣也越來越嚴重。誰都沒有注意到,伏在地上的蘇小小,那雙眸子已經慢慢睜開。
原本清澈明凈的眸子,不知何時已經泛起微微的紅光。整個人靜靜地伏在那裡,沒有一點兒生氣,可是她周圍的空氣卻在一點點凝固。
夏日的御花園中,空氣在逐漸變冷,似乎是到了嚴寒的冬天一般,讓人渾身開始起了雞皮疙瘩。姬淵看著被自己掐住的東方夕,眼底閃過一絲殘忍的冷笑:「東方夕,本宮這就讓你與你母妃重逢。」
就在她準備用力的時候,才發現東方夕的臉色已經從方才的通紅變得慘白,只是那雙冰藍色的眸子中,卻像是蘊含了無窮的力量,冷冷地逼視著她,讓她厭煩。
鮮血一點點從東方夕的嘴角流出,布滿刀疤的臉讓人看不真切他臉上的神情。只有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宣示著他的冷笑與殘忍。
「死到臨頭,還有什麼可笑!」姬淵冷哼一聲,準備了斷東方夕生命的手卻在一瞬間被定格。
「姬淵,三千年不見,你依舊如此心狠手辣!」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輕柔悅耳,堪比天籟之音。
姬淵的神情有些呆愣,嫵媚的眼中帶著絲絲疑惑與錯愕。這個聲音,她聽著如此熟悉,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三千年不見?這是什麼意思?姬淵努力想著女子的話,手上的力道一松,東方夕便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慢慢轉身,姬淵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女子,白衣黑髮,靈動溫婉。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明亮清澈的眸子可以倒出人的影子來。
一個名字呼之欲出,她的胸中在翻江倒海。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飄逸出塵的男子牽著靈動溫婉的女子,在她的面前不斷地迴旋。
是了,是了,她怎麼忘記了,她怎麼可以忘記那個讓她痛不欲生的女子……紫陌。
「是你!」嫵媚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敢相信,姬淵冷冷地看著站在自己對面,唇角還帶著血絲的女子。
紫陌微微一笑,唇角的鮮血在這一笑下顯得特別詭異:「你絕對沒有想到,對不對?按照你的手段,我絕對是飛灰湮滅。」
一旁早就已經倒在地上的東方潮與南宮傲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南宮傲深邃的眸子中露出一絲欣喜,只是轉眼即逝,臉上帶上了疑惑不解。
而身上的傷勢卻沒有讓他支撐多久,緩緩閉上了眼睛。東方潮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輕輕叫了聲母妃,也暈了過去。
「是的,可是為什麼你會出現在千紫陌的身上?」姬淵的眼中有太多不解,她記得,紫陌明明不可能轉世投胎的。
千紫陌的眼中紅光閃了閃,眸子變得異常妖嬈。那雙紅色的眸子,似乎將整個人在燃燒一般。姬淵看著這雙眸子,想起那場祭祀,心中雖然有惶恐,可是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她本是我,我本是她!」紫陌淡淡地道,聲音中沒有一點兒感情。彷彿剛才那個溫婉的女子並不是她。
「不可能!」姬淵冷笑著看著紫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聲音變得特別尖銳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難怪你還會出現,難怪……」
「紫陌,千紫陌……」姬淵呢喃著千紫陌的名字,忽然陰惻惻地笑了起來:「他以為這樣做,就會將三千年的情義留住嗎?」
紫陌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雙眸似火焰在燃燒,說不出的詭異。而她手腕上的黑色牡丹,在一點點盛開。
花開無聲,只有紫陌自己感覺到,手腕上的微微觸痛。她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隨即鬆開,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恨意:「三千年的情義?」